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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射雕英雄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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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射雕英雄传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类别】武侠

【状态】连载

【更新】2o11-11-o9已更新至76章

【本册章节】第1-76章

【简介】在《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的男主角于虚雨,再次闯入《射雕英雄传》的异世界。龙腾小说网ltxs520.com[]一网打尽天龙诸女,统一天龙世界的丰功伟业,是否在射雕这个异世界得以延续呢?射雕群女是否被于虚雨收入后宫,敬请关注……

继天龙之后,于虚雨又穿越到射雕世界,一天一回,绝不停更。欲索全本,加作者QQ:139o992732

最后更新公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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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转世

于虚雨从《天龙八部》的异世界中出来,推开一扇门扉,只觉门内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他迅吸入漆黑的空间中。于虚雨在慌乱之时,感觉到一道耀眼的光芒后,霎间失去知觉。

于虚雨醒来之时,环顾四周,却在死人堆里,四周一个活人也没有。于虚雨感觉全身血脉不畅,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前胸更是剧痛难忍。借着淡淡的月光,于虚雨低头望向前胸,只见前胸皮肤上印着一个紫黑掌印,肿胀得好高。

于虚雨只觉全身无力,费尽全身气力,勉强盘膝坐好,运功疗伤。不料刚刚借以还魂的这具躯体,却连一点内功基础也没有,前胸因为受到重伤,脉络阻断。所幸于虚雨记忆中存有许多内功心法,连换几种心法,最终倒运“六脉神剑”的心法,费尽九牛两虎之力,方才绕开前胸脉络,完成一个周天。

内功完成一个周天,四肢略微恢复些气力,于虚雨爬起身来,往周围环视,此时天边清月高悬,四周横七竖八堆着四五十具尸体。他初到这个世上,心中疑问万分,这是在那个异世界中?这些亡去的人是些什么人?为何会死在这里?

于虚雨看到死尸堆里,有几位衣着华丽之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些银票。于虚雨如今武功全失,在这异世界中生存,没有金钱万万不能。于虚雨低头看到自己衣物上染满血迹,现一个包袱中有些干净衣物,顺手拿起来背在肩上,狼狈不堪的往东走去。

东行约有五里,出现一条小河,河水水质清澈,于虚雨先是捧水喝足。此时东方开始放亮,于虚雨清晰的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水中映现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庞,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双肩甚为宽大,长相清秀俊雅,显然是世家弟子。

四周一片荒凉,于虚雨此时武功全失,身负重伤,不敢继续赶路。当下寻找一处隐蔽地点,盘膝运功疗伤。于虚雨最先运行的是娴熟的逍遥派内功心法,见效不大。又倒传《六脉剑法》,但是此路内功只可以控制内伤,却不能使内伤自愈。于虚雨用尽几种内功,全部见效不大,最终运起少林《易筋经》内功。

《易筋经》武功用来练功,或许不如逍遥派内功威力强大,但是疗伤却有奇妙效果,于虚雨盘膝运功一个小周天,前胸闭塞之处,勉强通过,但是脉络仍然断断续续,显然内伤极重。

运完一个周天,于虚雨低头望向前胸,紫黑手印颜色略微淡些,肿胀消了很多。于虚雨此时感觉肌饿难忍,欲要起身赶路,找个村镇买些食物充肌。刚欲立身站起,忽听着西侧传来江湖人走动的声音。

于虚雨不明周边环境,不敢立身起来,竖着耳朵偷听。只听两人脚步越来越近,步履显得特别轻快,显然两人轻功颇高。于虚雨内力全失,耳力并不灵敏,与不懂武术的常人没有太大差别,两人最初对话只能听得模模糊糊,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

两人欲走欲近,说话声音逐渐清晰,一个娇媚的女声道:“师兄,六七年来我们东躲西藏,武功仍然进展不大,是否因为我习练奇功不得法?”此时一个洪亮的男声道:“师妹,师父曾经下重誓,此生不出桃花岛,几位师兄弟此时追来,咱们要胜过他们或许难些,全身而退却是绰绰有余。我们绕开人烟稠密之处,沿荒凉之地行走,他们寻找我们恐怕也是极难。”

于虚雨听到“桃花岛”三字,猜测若不是在《射雕英雄传》的异世界中,定是《神雕侠侣》的异世界中。比及听到这里,心想这两人十有是陈玄风和梅风。他知道两人心狠手辣,不敢出声,只是屏息听两人说话。

两人走到一颗树下,距离于虚雨藏身之处很近,陈玄风道:“师妹,这一路我们急急赶路,诸般辛苦,在此歇息一下吧。”梅风道:“好。刚才那桩血案不知是何人所为,恐怕那些武林人物又要将这笔帐记在我们头上,我们可是无可辩解。”陈玄风狠声道:“这些武林人物当真可恶,我两人自出桃花岛以来,未曾伤过一人,可是他们竟然将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事,都记在我们头上。”梅风柔声说道:“师哥莫要生气,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先将《九阴真经》练熟,在报仇雪恨之后,再去和他们计较。我们现身武林之中,不敢自报家门,自然惹得众人疑忌。待到大仇得报,咱俩回返桃花岛,向恩师谢罪。”陈玄风长叹一声,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我们虽然私定终身,毕竟未得恩师肯,你能随我出走,我已心满意足。我如今习练武功,需要纯阳之体,不能与你行夫妻之事,真是对不住你。”梅风道:“师哥,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对了,以我们桃花岛绝学,天下武林尚要让我们三分,为何不敢与铁掌帮叫板?”陈玄风道:“铁掌帮势力庞大,高手如云。裘千仞这老贼武功高强,估计比恩师低不了多少。若我们不能练好真经所载上乘武功,恐怕未及报仇,反而打草惊蛇,我们会死于非命。”

于虚雨离他们非常近,此时小心掩藏行藏,屏住呼吸,但是肚肠此时咕咕作响,陈玄风大喝一声:“谁?!”迅往这边跃了过来。于虚雨一看大事不好,因为两人述说似乎与铁拳帮有仇,索性不扯上衣,将前胸伤痕露出,就地躺下,装作昏迷状态。

陈玄风跃过来探视,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受伤昏迷在地上,陈玄风查看他所中伤痕,不由惊呼一声,道:“铁掌。”然后过来试探于虚雨脉搏。

梅风此时赶了过来,见这位少年目清眉秀,受伤昏迷,同情心骤起,急声道:“师哥,这位少年还有救吗?”陈玄风把完脉道:“受伤极重,‘铁掌’中又蕴含毒素,这少年资质不错,又有抗毒之力,这才逃到这里。师妹为我护法,我试着救这少年性命。”

于虚雨闻言心中暗喜,心想这两人心术不坏,为什么《射雕英雄传》中将两人写得无恶不作?此时呻吟一声,睁开眼来,只见眼前是位二十几岁的汉子,长相魁伟,相貌也不丑恶,英气勃勃,眼神里却透出些忧愁。

陈玄风见他醒来,道:“我扶你盘膝坐下,你若炼过武功,则随我内力功法运行,帮你冲开脉络。”于虚雨略一点头,挣扎着坐好,陈玄风盘膝在他身后,运起内力,从他后背大穴注入内力,于虚雨运起内力,随他内力行走。

桃花岛内功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周天将他断断续续的脉络接续起来。于虚雨此时脉络已通,盘膝运起《易筋经》内功。运行一个周天,耗时长久,但是已经顺畅无比。于虚雨运功一个周天,收功睁开眼睛,映于眼帘的是位娇艳美丽的少女,肤色稍黑,却透着飒飒英姿,别有一番韵味。

于虚雨爬起身来,道:“多谢救命之恩,请恩公受我一礼。”梅风上前扶起他,眼神里透着份关切,娇声道:“你受伤未愈,不要多动。我师哥去捕鱼去了,待会我烤鱼给你吃。”

于虚雨大受感动,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虚雨身怀神卜绝技,容大哥回来,我为你两人占卜一卦,也算对你们略尽一下心意。”梅风闻言打量了他一下,显出一些不相信的模样,道:“世上那有神卜之技,你莫要哄我。”于虚雨微微一笑,道:“你随意说出一字,我卜一下你的姓名如何。”梅风展颜一笑,显得妩媚动人,道:“你……”于虚雨不待她再说,道:“就以这个‘你’字为你卜一卦。”说完右手姆指在其余手指关节上掐算一番,道:“你姓梅。对吗?”梅风回思,她与陈玄风向来对话,都是以‘师哥’‘师妹’称呼,这少年为何能够猜出她的姓氏,看来这神卜之技果然名不虚传。

梅风待要问之时,陈玄风捕了三条大鱼回来,梅风顾不上与于虚雨说话,顿时迎向前去。陈玄风将鱼交给梅风,道:“师妹你去烤鱼,我看这少年伤势如何。”梅风接过鱼,寻枯枝干草生火烤鱼去了。陈玄风过来,搭住于虚雨脉搏,觉得他的内伤似乎已经恢复,不由大为奇怪,问道:“你刚才可服下什么灵药?”于虚雨摇摇头道:“不曾。”陈玄风又看他的前胸伤势,自那青紫之处皆消,连肿胀也消了不少,更加奇怪,想不明白于虚雨的伤势为何好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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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练功

于虚雨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心中好笑,但是陈玄风确实对他非常关心,让他非常感动。于虚雨道:“大哥勿要奇怪,我身负绝顶武功,不过修炼尚未到家,威力不大。但是疗伤能力,却是举世无双。谢谢你对我如此关心,待会我为你占卜一卦,解除你心中烦闹,权当报你大恩吧。”

陈玄风微微一笑,也与刚才梅风一样,有些不信,于虚雨道:“刚才我为梅姐姐卜了一字,已知你两人姓名来历,若是不信,待会你问一下梅姐姐。”

黄药师博学多才,陈玄风跟随黄药师多年,略微晓得些占卜之术,道:“如此你说说我出身何门?师尊何人?”于虚雨道:“你说一字即可。”陈玄风随口道:“风。”于虚雨又是一通掐算,道:“你出身桃花岛,你等恩师为黄药师。”陈玄风闻言一怔,道:“你占卜一下我为何离开桃花岛?”于虚雨道:“我每天只能占卜三卦,刚才为梅姐姐卜了一卦,为你卜了一卦,如果再卜的话,今日再不能占卜了。”陈玄风因为有一个重大疑问要问,闻言怔了一下,摇了摇手,道:“刚才那个问题我不问了,我问一下为何我如今身怀秘籍,而进步缓慢。”然后他报了一个“仇”字。

于虚雨掐算一番,道:“你所得秘籍不全,缺少内功心法,武功之道,内功心法是基础,而招式、套路为法门,你现今修炼秘籍所载武功,因为没有心法基础,只似空中楼阁一般,虽有寸进,也不坚固。”陈玄风闻言大惊,看着于虚雨良久说不出话来,他身怀下部《九阴真经》,天下除他与梅风、黄药师知道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详情。而且此中缺陷,除了黄药师其余人皆不知详情,此时被于虚雨一言说中,自然惊得目瞪口呆。

于虚雨道:“今天占卜之术到此为止,你若信得过我,我观看一下秘籍,赠你一套适合你的内功心法如何?”陈玄风考虑半天,欲要让他看吧,又确实舍不得这本天下奇书与别人分享。欲要不让他看吧,他说的传授内功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不辞艰辛,偷书逃出桃花岛,就是为了习得绝技,早日报得深仇大恨。陈玄风犹豫片刻,此时定了定心神,从怀里拿出一本表色黄的秘笈,道:“只准你看一遍。”于虚雨微笑道:“好。一言为定。”

此时,梅风已经将鱼烤好,于虚雨饥饿难忍,不待翻书,将书往陈玄风怀里一塞,道:“大哥,我们先填饱肚子,再研究不迟,你若信得过我,我保证你能报得大仇便是。”陈玄风被他刚才神卜震住,不由心中看重于他,闻他如此说话,不由半信半疑。

于虚雨此时饥饿难忍,拿着一条大鱼狼吞虎咽,三五下将一条大鱼吞入肚中,尚且觉得有些不饱,大鱼只有三条,自己吃了一条,不好意思再吃。梅风看他未饱,将自己吃的那条鱼分出一半给他。于虚雨这一半鱼又吃下肚中,才觉得刚刚饱。

陈玄风一边吃鱼,一边想着于虚雨刚才的话,走到梅风身边轻声问道:“你刚才未跟他说出我与师父的名字?”梅风闻言,想起于虚雨刚才神卜之术,悄声道:“刚才我说了一个‘你’,他算出我姓梅。怎么,他将你的名字也算出来了?”陈玄风对她点点头,开始对于虚雨充满信心。

陈玄风回思于虚雨对待《九阴真经》的态度,觉得他拿着这本天下奇书还不如一条鱼重要,似乎对这本秘笈丝毫没有占有之心,对他欲加好奇。此时于虚雨吃完饭盘膝打坐,陈玄风待他收功,问道:“刚才你说传我内功之事当真?”

于虚雨此时躯体虽是少年,但心智、记忆却是百岁之人,自然明白陈玄风心中的顾虑,道:“你将书拿来我看一下,我传你一套便是。”陈玄风小心的将秘笈取出,第二次交给于虚雨,于虚雨走马观花看了一遍,见书中所记载的武功,如康敏所练的《心经》是一个路子,但是此功适合女人练习,男人强来修炼,若无阳刚内功调和,未免阴阳失调,最终让练武之人性情大变。

于虚雨想到这时,这才明白,原来陈玄风之所以在以后无恶不作,皆是修习此书武功的原因。他草草翻阅完毕,道:“大哥莫要再习此功,这套武功适合女人练习。我传授梅姐一套内功,让她按照此书练习,半年内必将成为世上高手。至于大哥哥,我传你一套别派武功,威力并不低于秘笈所载武学。”

陈玄风闻言半信半疑,他不相信世间还有比《九阴真经》更厉害的武功,既然于虚雨说出此话,自然要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于虚雨教了他一套丐帮的内功心法,随便将“降龙十八掌”传了给他。

陈玄风知道“降龙十八掌”为丐帮绝学,丐帮内功心法同样绝妙无比,他按于虚雨所授行功一遍,只觉神清目爽,这才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不由对他生出钦服之心。

于虚雨在他行功之时,将康敏所练的《心经》的内功心法传给梅风,梅风最初以为这位少年与她玩笑,但是看到陈玄风正在认真修炼,不由半信半疑,按照这套心法运功。醒来之时顿觉受益非浅,这才知道于虚雨虽然年龄幼小,但是胸中所学确实深不可测。

两人不明白于虚雨身怀如此高明武功,为何内力如此差劲,乃至身负重伤,差点丧于原野。于虚雨一见两人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两人心中必定疑问重重,道:“我的师尊为一位绝顶高人,临终之前让我将几套绝学死记硬背,因为我根基浅薄,虽然知道武功心法,但是内力根基太浅,只能在日后有了根基之后,方能习练高深武功。我与两位有缘,不如我们三人结义如何。”

陈玄风、梅风两人得传绝学,受益很大,于虚雨的神卜又是如此玄妙,得到此人相助,日后报仇雪恨,定会事半功倍。两人闻听于虚雨欲要结拜,不由大喜过望。于虚雨姓名来历,在这个异世界中他确实不知,只说名叫于虚雨,至于原籍、出身都未交待。三人论起年龄,陈玄风二十七岁为大哥,梅风二十五岁为二姐,于虚雨此时差不多十五六岁年纪,说自己十六岁,自然是三弟。

陈玄风认为于虚雨一定和昨夜巧逢血案有关,一则他认为于虚雨受伤昏迷的地点与事地点很近,二则他所受之伤与遇害人的症状一般无二。因为他有过血海深仇的经历,知道于虚雨倘若身负血海深仇,在武功未成之时,一定会想法隐蔽行藏,心中并不见怪。其实于虚雨的确不知道他在这世上的身份,倒不是有意心欺瞒陈玄风、梅风两人。

三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在荒凉谷地结拜为异性骨肉。此处远离官道,有水有鱼,三人也无别事,专心在此处练功。

陈玄风一月后武功进展很大,“降龙十八拳”练得已有几分火候。由于心急大仇,陈玄风武功刚得小进,便进城探听仇人消息。谷中剩下于虚雨和梅风两人,饭后梅风讲述陈玄风的血海深仇。

陈玄风的灭门仇人,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当年陈家居住在铁掌峰下,是山下县城有名的大家世族。裘千仞初任帮主,雄心勃勃,欲要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看中陈家财势雄厚,竟然在一个月高风清的晚上,将陈府上下三十四人杀个精光,将陈家全部财产吞并。陈玄风此晚患病在外就医,幸免于难。后来经过多方打探,方才得知灭门凶手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

陈玄风年纪虽小,心志却高,定欲报仇雪恨。他遍访天下名师,但是屡屡碰壁,后来机缘巧合,拜入黄药师门下。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刻苦勤练武功,入门虽然较晚,因为练功刻苦,反而是桃花岛众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黄药师久经江湖,自然了解裘千仞的实力和铁掌帮的势力,陈玄风几次要求离岛报仇,都被黄药师以武功未成阻止。陈玄风不敢违反师命,黄药师为人清高,又不与他说明原因。陈玄风急欲报仇,因此瞅得机会,偷得《九阴真经》下卷,与梅风偷下山来,意欲练好绝技,报仇雪恨。

于虚雨听明原因,不由同情陈玄风的遭遇,但是因为桃花岛弟子因为两人出逃,而遭到断腿之灾,有些于心不忍,借占卜之名,将桃花岛弟子未来的惨遇告诉梅风。

梅风与几位师兄弟关系良好,闻言不由一惊,慌忙请于虚雨说出解救之策,于虚雨沉思片刻,道:“此事恐怕已经来不及,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将经书归还黄药师,我设法为几人治愈腿伤,求你师父将这些弟子重列门墙,当成为你们两人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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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玄风身亡

陈玄风回来的时候,将梅风和于虚雨吓了一跳。只见陈玄风全身浴血,身受重伤。于虚雨虽然精通医术,但是此处无药可抓。如今又无精深内功,无法救下陈玄风的性命。

原来此处距离铁掌峰不远,铁掌帮此时拓展实力,在附近又做下一桩血案。城内付家因为不想与铁掌帮同流合污,欲要举家返回原籍,不料在半途被铁掌帮高手截杀。

家中独子付云,即是于虚雨借之还魂的躯体。付家有一名养女,名唤付仪,生得貌美如花。铁掌帮六名高手将合家男丁击杀以后,派人将几大车财物运走,欲要对付仪先奸后杀,此时一名道姑从此经过,见付仪欲遭大难,出手劫走付仪。道姑虽然武功高强,因为身负一人,又遭六人合攻,因此受了轻伤,背负付仪,强忍伤痛,施展轻功,冲出包围。

铁掌帮斩草不除根,不免心有不甘,六人全部追了上去,于虚雨方才趁此良机,借助付云躯体还魂。铁掌帮高手追击道姑未得,返回处理诸人尸体时,于虚雨已经离去。陈玄风、梅风也曾现过这个现场。六人返回凶杀现场时天色已亮,未曾小心清点人数,急匆匆的在旁侧挖了一个深坑,将尸体匆匆掩埋。

陈玄风进城探听消息,正逢铁掌帮几名高手在酒楼高谈阔论,吹嘘各自欺男霸女的恶事。陈玄风听到这些大话,不由触起灭门之痛,奋起与之相斗。

铁掌帮在场高手共有八人,陈玄风刚刚接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一人,其余七人见他武功高强,合力并他。陈玄风仗着“降龙十八掌”威力,逃出重围,但是已经身负重伤,逃到住处之时,虽然甩脱敌人,但是已经奄奄一息。

于虚雨来到这个异世界后,遇到陈玄风、梅风两人,陈玄风不遗余力为其疗伤,梅风待他若亲弟弟一般,三人之间自然亲切异常。陈玄风因为于虚雨身负铁掌之伤,料定于虚雨必与铁掌帮有仇,感觉非常投缘,对他也倍感关切。于虚雨见陈玄风此时气如游丝,不由惶恐无策。陈玄风自知不幸,微笑着说:“我即将归天,有你两人在侧,我也心安理得。你们练好武功,一定要血洗铁掌帮,为我报仇雪恨。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却窃书私逃,太对不起师父,师妹将来见到师父之时,切记要替我请罪。我……”

说完此话,陈玄风气力将尽,似乎有话尚未讲完,梅风连忙运用内力,为陈玄风度气。陈玄风得梅风内力相助,睁开双眼,对着于虚雨说道:“我与你身世相若,料想你必然身负血海深仇,可是铁掌帮实力庞大,三弟勿要轻举妄动。临到死时,我才明白师父为何一再阻拦我报仇的苦心,只怪我见识太浅,现在一切悔之不及。”他粗喘了一口气,艰难的把梅风的玉手交到于虚雨手上,道:“三弟,师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未及说完,喉头咯咯一声,霎那间魂归九天。

陈玄风重伤归来,梅风有些悲伤过度,心神不清,陈玄风咽气以后,更是伤心不已。于虚雨好容易劝住梅风,择地将陈玄风埋葬。

于虚雨深悔当初未曾传授陈玄风“凌波虚步”这门绝顶轻功,若有此功相助,陈玄风武功即使不及,全身而退也没有问题。于虚雨抑住悲伤,将这套绝学传给梅风。梅风自陈玄风死后,忧郁寡欢,一心勤练武功,只想早日为陈玄风报得血仇,她现在有《心经》的内功心法为基础,《九阴真经》所载武功进度神。

于虚雨前世的内功心法、招法招式早已牢记于心。因为内力浅薄,许多武功不能施展,甚止连“凌波虚步”也无法施展。如今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更快的增进内力。

十余日后,两人刚刚捕上几条大鱼,尚未生火烧烤,只见远方奔来五条人影。五人现两人,径往这边过来,其中一人看见于虚雨,大喝一声:“付小贼,想不到你还活在世上。”

于虚雨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料想此人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通过此语,有一点已经确定,这个身躯原来的姓氏为付。

梅风自从陈玄风死后,与于虚雨相依为命,虽然相识时间很短,但是将于虚雨视为亲弟弟般看待。此时看到此人欲要伤害于虚雨,身法飘动,上前截住他。两人刚交手一合,梅风已经从招式上看出对方是铁掌帮弟子,又触起陈玄风血仇,当下并不客气,招招狠辣,必欲取此人性命。

梅风身为黄药师四大弟子之一,一身武功本来就高出这些铁掌帮弟子,近来修习《九阴真经》,武功进展很大,又有“凌波虚步”相辅。未及三合,此人已经不支。其余铁掌帮弟子见势不妙,有四人下场合击梅风,有一人却扑向于虚雨。

于虚雨此时内力虽然浅得可怜,但是眼光之毒辣却是当世第一。他一见此人出手,伸手一点,攻向此人的必守之处。那人不知于虚雨虚实,见梅风武功高强,自然以为于虚雨也是高手。此时一见于虚雨招式玄妙,只好变招应变。其实于虚雨此指即使点中,对此人也形不成多大威胁。由于练武之人天生的本能,迫使此人自然而然的变招,先求自保,然后伤敌。

与他交手的人为铁掌帮的一名香主,唤作一掌断魂肖勇,武功比起于虚雨的武功不知高出多少。于虚雨抓住此人心理,每招必定料敌机先,让肖勇半途换招。肖勇接连出手,每次都不得不半途换招,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内力这东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动手几招以后,肖勇看出于虚雨步法飘浮,似乎不会运用内力的样子,大着胆子强攻于虚雨一招。于虚雨不敢硬接,向侧迈出一步。于虚雨前世对“凌波虚步”使用娴熟,这一步正是依着这套绝顶轻功的步法。这套轻功为天下一绝,尽管于虚雨内力浅薄,但是这一步却也满含玄机。

肖勇虽然一招落空,但是胆子却大了起来,料想于虚雨定是身无内力,只是仗着招式玄妙,步法精奇,当下只攻不守,狂猛的直生于虚雨攻去。于虚雨脚踏玄妙步法,伤敌不足,自保有余。肖勇强攻数十招,捞不着于虚雨的衣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运起浑身内力,掌法虎虎生风。

肖勇内力鼓荡,于虚雨尽管能够避开主锋,但是屡屡被内力偏峰扫中,虽无大碍,却是遍体生痛。于虚雨对敌经验举世罕见,料想如此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于是一边躲避,一边运起“天冥神功”。这套神功玄妙无穷,竟然将肖勇掌力蕴含的内力,收聚在丹田。

肖勇又击出十余招,方才隐隐觉不对,觉得掌力击出之后,内力击出十分,收回只有九分。这样又下去十余招,肖勇只觉内力只余下八分,那二分内力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于虚雨身上。

于虚雨却是越斗越滑溜,他的武功限于内力太浅无法挥,如今得到肖勇的一点内力,步法更是快捷,肖勇掌力的偏峰无法近身,再也无法吸取。于虚雨觉察到这一情况,故意将步伐放慢,在肖勇不知不觉中继续吸收他的内力。

如此又过三十余合,肖勇的内力一半已经转移到了于虚雨体内。于虚雨得到这些内力,手中的精妙招数已经蕴含内劲。两人此时内力相仿,肖勇招式比于虚雨差得太远,自然不是对手。于虚雨见他一招直击,用一招“梅开三度”,双手巧妙一旋,卸去对手内功,又是巧妙一旋,扣住他的脉络。

于虚雨“北冥神功”此时正在运转,顿时将肖勇双手粘住。肖勇觉得内力迅消失,不由大惊,欲要摔开于虚雨的手臂,却觉内力随着这股力道,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风身遭五人合攻,最初略微有些惧意,但是危急之时,施展出“凌波虚步”的绝顶轻功,在五人掌力中穿梭,却是有惊无险,五人连她的衣襟也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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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铁掌帮(一)

五人最初对肖勇很有信心,猛然看见两人一动不动,似乎在比较内力。其中一人为肖勇弟子,看出便宜,径往这边偷袭于虚雨。于虚雨侧脸看到,待此人掌力将到之时,往侧里横出一步,带动肖勇过来,正好迎住掌力。此人眼见欲要得手,但觉眼睛一花,敌人的身体顿时变成肖勇的身体,自然猛得撤下力道,但是惯性还是将手触到了肖勇的身上。

于虚雨已经吸取了肖勇九成内力,虽然尚未全部消化融合,北冥神功运转已经威力巨大。此人内力比肖勇差得很远,一经粘住,顿觉内力急往外泄去,不由大吃一惊,欲要撤手,不料此股劲力一出,内力反而泄得更快。

梅风最初以为于虚雨武艺太低,尚且担心他的安危,此时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两名铁掌帮弟子粘在一起,还笑嘻嘻的向她示意,心神顿时安定下来。因为“凌波虚步”奥妙无双,梅风越打越有信心。围攻他的四人见她轻功玄妙,正在无计可施之时,梅风此时开始反击,四人反而有些暗喜,欲要以硬碰硬,消耗梅风的体力,然后合力将她擒住。但是梅风步法滑溜的很,只见她身影玄妙的左一晃右一晃,立刻脱出四人掌力控制的圈子,四人拼尽全力,硬是抓不到她的衣襟。

于虚雨将肖勇两人内力吸光,看着两人软软瘫倒,点中两人昏穴,运功融合刚刚吸取的内力。梅风见于虚雨如此,知道已经有胜无败,将这四人当成练功的靶子,旋展最近练习的《九阴真经》绝招。《九阴真经》所载武功走得是阴辣一路,招招凌厉,威力巨大。

于虚雨既然有了内力,运功度大大提高,收功后观察场上局势,此时见梅风绝招施展,招招绝命,于虚雨不由喊道:“二姐,莫伤他们性命,我留着自有用处。”

四人正在聚精会神与梅风相斗,闻声一望,见肖勇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于虚雨制服。四人中分出一人,过来欲为肖勇二人解开穴道。于虚雨吸取肖勇二人内力后,身法立时玄妙无双,逍遥派的中等掌法已经能够运用。

那人上前,尚未到达肖勇等人身前,已经被于虚雨截住。于虚雨此时与刚才武功已经判若两人,不过三五个回合,扣住此人腕脉穴道,“天冥神功”动,未到半刻钟时间,将此人内力吸得干干净净。

梅风身边那三名铁掌帮弟子,与梅风相战越来越是胆寒,见于虚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肖勇三人制住。三人一见大事不妙,打了一个暗号,一人往旁侧逃去,引开梅风,一人往于虚雨这边扑来,一人径直往肖勇三人处,欲要为三人解开穴道。

梅风施展绝顶轻功,焉能放此人离去?此时信心大增,出招轻松自然,施展刚刚练成的“凝阴指”,只见指影闪闪,指往此人的胸前重穴。此人不知虚实,只好往后撤,梅风此时轻功何等玄妙,后先至,点中这名弟子穴道。

此时一名弟子前去拍开肖勇穴道,却见肖勇有气无力,不由大吃一惊,此时梅风过来,与这位弟子又战了起来。于虚雨与梅风两人每人一名对手,更加轻松自如。于虚雨有百年对敌经验,眼光极为毒辣,见敌手武功不弱,除了掌法甚是高明,轻身功夫也非常轻盈。

于虚雨抓住机会,施展出逍遥派绝技“折梅闻香”,此招动作优美,好似折下一支梅花,拿到眼前欣赏的样子。他的双手往前一翻,将对手的左手擒住,拉住自己眼前。

那人一见于虚雨面门大空,右手疾击而来。于虚雨此时已运起“北冥神功”,那人这掌走到半路,实觉内力从左手重穴迅泄去,右手欲要继续前击,已经内力不继,未到于虚雨眼前,已经软软垂下。

于虚雨急催内力,那人觉得内力狂泄,不由心中大惊,但是为时已晚。此人在铁掌帮身份不低,姓奚名海,为刑堂长老,在六人中武功最高。于虚雨运功将近两刻钟时间,才将此人三十余年内力吸完。

此时六名弟子只余一人,梅风对付他轻轻松松,将新练武功一一试手,并不着急收拾他。于虚雨看到尚有一人被点中穴道,躺在河边。他走过去,握住那人腕脉,解开此人穴道,在此人恐惧的眼神里,吸纳其辛苦勤修的内力。

梅风将最近练习的武功一一施展,并未狠下辣手,将对手当成免费靶子参研心得。于虚雨此时将其余弟子料理完毕,梅身见状,纵身跳出圈子,将此人留给于虚雨,她分别解开余人穴道,依次挎问铁掌帮帮中虚实,以及附近的势力、据点等等。

于虚雨并没有梅风那样的心情,三招二式将余下这名铁掌帮弟子制住,吸取他的内力,然后盘膝打坐,动功将六人内力融入丹田。六名铁掌帮弟子相加将近百年内力,尽管内力不很纯正,也让于虚雨获益非浅。

凡人因为天姿、门派等不同,练习的内力也有高低区别,对于虚雨的帮助也不一样。在内力的质量上,此百年内力之和还不如无涯子十年的内力精纯。但是,于虚雨通过吸收这些内力,已经完成了武功起步的关键,步于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于虚雨运功调息完毕,与梅风将六人提到陈玄风坟前,解开认识付云的那名铁掌帮弟子穴道,挎问付云的相关细节。于虚雨这才明白自己在这世上的身世,合家皆死在铁掌帮手中,只有一个义姐付仪,此时不知下落。

两人依次挎问六人,逐步了解铁掌帮的情况。原来陈玄风遭难时与铁掌帮那场大战,当场击杀的那名铁掌帮弟子,武艺虽然不高,但是其父却是铁掌帮一名资深长老。裘千仞闻讯大怒,派出高手四处搜寻陈玄风,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问明情况,取了六人性命,作为祭祀陈玄风的祭礼。梅风基本了解铁掌帮的情况,对自己的武功已经非常自信,欲去铁掌峰打探情况,伺机为陈玄风报仇。于虚雨苦劝不住,两人一同潜往铁掌峰去。

铁掌峰风景秀丽,山水一色,确定让人心旷神怡。于虚雨从远方仔细观,山上五个峰尖非常像手掌上的五个手指。于虚雨辨认了一下中指山峰第三节的所在和路径,因为从书上讲,那里是最安全的躲藏地点。

两人来到山下小镇,买了被褥、衣物、干粮、肉脯等物,又准备了几个盛水的水袋,准备入夜后潜去铁掌峰禁地。两人寻得一处客栈,洗浴后美美睡上一觉,准备入夜后行动。

于虚雨一觉醒来,已是晚饭时候,他换上新衣,去喊梅梅风一起用餐。两人一同下楼,梅风穿着合体的绿色丝绸外衣,欲显出诱人的曲线,衬出绝世的容颜。于虚雨身着合体的白色儒衣,面红唇红,一表人材,年龄虽小,却有着一种潇洒的神态。旁面众人暗暗喝彩,不禁为两人不凡的气质折服。

两人用过晚餐以后,于虚雨仔细打探上山的路线,然后准备好相关物品,回房打坐。将到午夜时,两人换上夜行衣,带好日间准备好的各种物品,借着夜色掩护,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上山。

裘千仞虽然人品不端,但是能力确实非凡,铁掌帮这些年来好生兴旺,高手如云。裘千仞近年做过许多亏心事,担心有人上山寻仇,山上戒备特别严密。于虚雨和梅风身具绝顶轻功,两人小心翼翼,绕过十多道暗卡,终于到达铁掌帮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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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铁掌帮(二)

总部附近巡逻更加严密,两人见状,不敢继续前进,径往峰顶禁地而去。于虚雨白天已经观察明白,因此两人顺利来到铁掌帮的禁地,进入安葬前任帮主的山洞。

山洞里甚是宽敞,有不少石桌、石凳、石床。两人将东西放下,于虚雨为人精细,因为不了解峰上情况,担心白天出去被铁掌帮弟子人现,趁着夜色出去准备一些淡水。回来以后,梅风已经将床铺整理完毕。

两人忙了一夜,各自安歇。两人同处一室,虽然两张石床相隔甚远,但是心理上还是感觉有些异样。因为陈玄风英魂未远,两人都未敢往深处去想。

于虚雨所借躯体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育成熟。因为前世所欠的风流债太多,感情生活反而显得单薄,因此于虚雨此时不敢轻易放纵。梅风的芳心里,依然忘不了陈玄风,在她的心目里,于虚雨是她的弟弟,至于男女之情,也是瞬间掠过,未曾认真想过。

从这天晚上,两人开始了同居的生活。白天打坐练功,晚上出去盘查情况,打探消息。日子过得飞快,铁掌帮被两人闹得鸡飞狗跳。

两人一到晚上,伺机擒拿落单的铁掌帮弟子,擒入禁地后,盘问铁掌帮内部情况。然后,于虚雨吸取他们的内力,再将他们的尸体剥得精光,悬挂在上山的大路旁边的树木上。

半年来铁掌帮共死了二百多名弟子,均被示众,裘千仞暴跳如雷,分派高手加强巡查,通缉凶手。帮内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每到夜里仍然天翻地覆,凶案接连不断。裘千仞虽然是一位杰出人才,遇到于虚雨这样的对手,也是束手无策。

于虚雨在这半年时间里,吸取了许多内力,武功进展神。梅风所练内力只凭辛苦打坐,因此远远的落在于虚雨后面。于虚雨左思右想,终于想了个妙招,他将六脉神剑的“少商剑”行功线路倒过来传授梅风,然后传输内力到她的丹田,增强梅风的内力。

两人在洞中时日已多,每日朝夕相处,又因练功有些肌肤之亲,两人关系开始变得暧昧。梅风眼里的悲伤欲来欲轻,看于虚雨的时候,眼神开始变得水汪汪的,蕴含的柔情逐渐浓郁。

两人初时未曾留心,待到现时彼此已经情苗暗种。两人因为陈玄风的关系,表面上反而欲来欲疏远,不知道男女之情,却是防不胜防,欲抑反扬,像筑堤拦水,待到水满堤破之时,便会一不可收拾。

山洞附近风景优美,树木葱郁,鸟语花香。山顶有一处泉源,从山洞左侧流下,在离山洞百米处,汇成一个小潭,水质清澈。两人都是洁静之人,隔三差五分别前去洗浴。

合该这日有事,傍晚于虚雨打坐收功以后,见水袋中清水不多,拿着水袋欲去汲水,未曾注意梅风的去向。于虚雨走到水潭,刚把水袋放入潭中,只听一声娇呼。于虚雨循着呼声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口干舌燥。

梅风此时赤身,正倚在水潭一块突起的石头边洗浴。诱人的双峰骄傲的挺立在嫩滑的胸脯上,顶端两粒嫣红的峰尖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动人的没有一丝瑕疵,散着成熟女人的诱惑。因为经常练功使得玉体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挺,大腿根部浓密的草丛,在水面上飘浮。

所有的事情实际只是很短的时间,却让于虚雨热血沸腾,胯下已支起高高的帐篷。于虚雨来到这个世上,初见美丽诱人的娇躯,只觉浑身燥热,呼吸加剧,双眼再也不舍得离去。

梅风此时也愣在那里,成熟的娇躯因为惊慌不由轻微抖栗。她暴露在于虚雨辣的目光里,忘记了掩盖自己。待她惊觉之时,双手欲要捂住双峰,又遮不住下体,欲要遮住下体,又暴露出双峰。她正在手足无措之时,不由将全身浸入水中。

于虚雨看着她的长飘散在水面上,美丽的因为水波的荡漾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因为水面极为清澈,他甚至看到了水面下草丛飘浮而露出的幽美花瓣。

看着梅风羞涩通红的双颊,还有紧闭的双眼,于虚雨知道刚才真是失态,像做贼一般逃也似的回到山洞,眼前白花花的全是梅风的娇躯。

梅风在于虚雨回洞以后,穿上衣裳狼狈回去,两人相见,彼此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于虚雨取出一些干粮,慌乱的说:“二姐,我们吃些东西,下山擒人去。”

因为傍晚的尴尬,两人的话显得特别的少,说起话来也显得非常慌乱。因为此次意外,两人心里生了微妙的变化。勾起了于虚雨前世风流联想的同时,梅风也开始正视与于虚雨的男女之情。

两人隐藏形迹,看到总部防备森严,因为彼此都有心事,对视一下,彼此示意暂且回去。其实两人此时的武功极高,即使设计擒人,也不大可能惊动巡夜之人。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预感到今夜将会生什么,有意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他们。

两人回到山洞已是午夜,在这个月高风清的夜里,于虚雨颤抖的话音点燃了汹涌的激情。“二姐,下午都怪我不好。”梅风幽幽的说:“我没有怪你。”

两人此时站在山洞口的巨石上,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梅风美丽的脸庞显得清丽脱俗。于虚雨不知不觉的靠近她,他抓住了她冰凉而有些颤抖的玉手,盯着她有些慌乱的大眼睛。梅风的头不自觉上扬,在对视于虚雨如火的目光里,心中不免有些慌乱,眼帘迅闭上。

于虚雨不自觉的上前,拥住梅风的娇躯,吻向娇艳红润的珠唇。激情的长吻,似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在月色下的清凉里,只有两颗火热的心在急促的跳动。风停了,月亮悄悄躲进云层里,似乎连周边的虫鸣也不愿打扰两人,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无尽的缠绵和火热的柔情。

山洞里点着微弱的灯光,梅风美丽的娇躯被横放在石床上,她的容貌秀丽绝伦,看起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时之间于虚雨不由得看的呆了。

看到于虚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梅风芳心不由又羞又喜,粉面通红,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于虚雨依偎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

他的双手向梅风伸去,捉住她的小手轻轻捏弄。梅风的纤纤玉手被捏弄,玉体微微一震,却也没有挣扎。

过了一会,双手移到了梅风的双峰之上。直觉滑嫩的双峰尖挺异常,刚好盈盈一握。梅风此时粉面火红,珠唇逸出轻轻的娇吟。

于虚雨小心解开她的衣裙,瞬时露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漂亮,美丽而匀称的双峰,平坦光滑的小腹,双股中间小小的高丘上面,似乎蒙着一层黑布,柔草丛生。

两人自然而然的缠绵,似干柴碰到烈火般,多日来两人尽力控制的情感,此时完全的迸出来。于虚雨的双手激动的抚摸着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娇美的花瓣上,那里温腻柔滑,勾人魂魄。

轻轻的揉弄让梅风出令人消魂的呻吟声,两条微微的颤抖。她的美目半开半合,眼神里水汪汪的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随着四目对视的传情,梅风的架在了于虚雨的双肩上,巨物分开不停的颤抖两片娇嫩花瓣,摩擦芳草萋萋的幽美花谷,玉露不自觉的开始涌现,汇集在花瓣的下方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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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铁掌帮(三)

于虚雨前世的经验让梅风少吃了许多苦头,巨物温柔的蠕动,接触到代表贞洁的花膜。梅风未经人事,感受着无比快乐的滋味,却不知道于虚雨不忍心让她痛楚,因此未曾强行轰破那层薄薄的壁垒。

梅风感觉下体的酸痒让她无法忍受,她抱着于虚雨的腰身,玉体急的向上一挺。一声娇呼让于虚雨的心里一痛,停下进攻的步伐,开始揉弄美丽的玉峰。在落红点点落下的同时,两行清泪因为痛楚从玉颊上滑落。于虚雨温柔的吻干略有些苦涩的泪水,让梅风感觉到他细腻的温柔。

温柔的步步深入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巨物抵住花心研磨的时候,梅风的珠唇里扬起一声荡人的娇呼,在夜空中传出好远。在于虚雨的身下,辗转委婉的她终于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

于虚雨开始加力,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未让梅风感受到太多的痛楚,因为花道内的酸痒已让她急不可耐,她长长的喘出一口气,似乎完成一桩心愿般的满足。她只觉得下体原本的空虚被充得满满的,心理同时也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一团温腻的蠕动刺激着巨物,让于虚雨感觉舒爽异常。梅风激烈的反应,让于虚雨倍感刺激,他紧紧抱着她的,如疾风骤雨般的动进攻。梅风无法抱住于虚雨,一双纤纤玉手空抓一会,最终落在娇嫩的玉峰上往返揉弄,腰身随之挺动剧烈迎合。

梅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她的意识已经迷离,她的娇躯紧绷起来,一声高亢的娇呼过后,花道中开始急的蠕动,继而一股阴凉的玉液井喷而出。

于虚雨感到巨物似乎被无数温暖的触角缠绕、撸动,前端最敏感的区域遭受冲洗,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没有现在这般美好,一个哆嗦之后,火烫的玉浆疾射而出。

激情过后,于虚雨教导梅风运起逍遥内经,两人互相吸纳对方的纯正元气,融合提升自己的功力。收功后两人依偎在一起,梅风温柔的说:“不许你以后变心,否则我饶不了你。”

于虚雨坏坏的说:“只要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还有机会爱上别人吗?”梅风的双眸闪过一道光亮,因为于虚雨的话语提醒了她,以后整天跟在他的身侧,他还有机会变心吗?

第二天,两人起床后只觉身轻如燕,耳清目明,逍遥内经心法的功效果然非同寻常,两人的元气意然使对方的武功提升到无法想象的境界。

于虚雨针对梅风的特点,将《素心心经》的几套武功都传授给了她,梅风的武功突飞猛进,尤其在掌握素心经阴功之后,两人整天借着欢爱之时运功,在享受无边乐趣的同时,不断提升彼此的内力。

于虚雨因为前世经验丰富,知道目前吸取的功力虽然众多,但是那些铁掌帮弟子的内力威力不大。毕竟因为门派的不同,内力的纯度和威力不一样。逍遥内功修炼一年的威力,要抵上寻常内功十年的总和。

裘千仞的武功极高,帮内又有众多长老相助,若是冒然行事,恐怕反而打草惊蛇。于虚雨与梅风商议,不想重蹈陈玄风的覆辙,决定先行下山,游历江湖,结交江湖群雄,找些得力的帮手。

于虚雨知道《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担心裘千丈偷着上山时现行迹,将被褥、水袋寻找一处秘密外藏好,然后趁夜下山。两人过了总部,绕过第一道暗卡,此时山下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于虚雨扯过梅风的玉手,运功上纵,跳到道侧的一颗大树上。

两位弟子举着火把当前引路,背后一人身材不高,却极为壮实,显然硬功不错,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身后有几名弟子紧随其后。只听一名弟子道:“帮主,那道姑藏身处离此不远,明日我等约齐高手,一举将其擒获,不愁找不出付家那丫头的下落。”

裘千仞清了清嗓子,道:“那道姑甚好对付,但是来头却大,她派中高手如云,不好招惹。但是这口气却委实咽不下去,你持我的令牌,调长老院八大长老出马,须在蒙面隐藏身份,或擒或杀,绝对不能泄露风声。付家那丫头下落,能找出最好,纵使寻找不到,也务必取得道姑性命。料那丫头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身后那人道:“是,我立马前去办理。”裘千仞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到那人手中。道:“你们连夜起行,明日伺机行动,一经得手,马上毁尸灭迹,不要留下后患。”

那弟子毕恭毕敬的接过令牌,继续随在裘千仞身后。到了总部大门以后,向裘千仞问安以后往长老院方向走出。

于虚雨闻言心中一动,猜测他们谈论中的付家丫头,定是此世的义姐付仪,那道姑必然是付仪的救命恩人,铁掌帮派人前去害她,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于虚雨立处位置较高,能够观察到总部院中动静,他与梅风低声嘀咕几句,决定在此等候铁掌帮长老,尾随其身后,破坏铁掌帮的计划,借机寻找义姐。

半个多时辰后,从大门外出来九人,当先一人正是刚才传令之人,身后那八人老者,年纪都在六十开外,太阳穴都鼓得高高的,看来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九人轻功不错,下山后沿着官道往北疾行。于虚雨、梅风两人轻功远胜九人,紧紧跟在他们。大约走出百里,此时天色泛白,眼看就要天亮,九人到达一处小镇后,拐往一户人家,想来是铁掌帮设在此镇的据点。

于虚雨、梅风寻到一处地点隐蔽,监视这户人家。不一时,出来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四周探视一下,见道路上静无一人,打了个手势。那九人从人家中出来,已经换了装束,都穿着一色黑色夜行衣,面罩黑布。

中年人当先引路,出了小镇以后,拐往左侧一条小路。此时天色已经放亮,于虚雨、梅风不敢追得太近,在后面隐藏行迹,尾随其后。

西行五里,有座小小山丘,山丘半山有一处道观。铁掌帮诸人来到道观附近,中年人与九人嘀咕了一阵,想是交待道观内的情况。半刻钟后,中年人从来路返回,其余九人从道观墙外,绕到道观东侧,仔细倾听观内声音,现没有异状,九人施展轻功,跃入院中。

于虚雨对梅风嘱咐几句,让他擒下那位中年人后,返回道观支援。他担心道姑有失,施展绝世轻功,急驰到道观墙边。此时道观内传来打斗的声音,于虚雨心中不由一急,纵身从东墙跃入观内。

于虚雨身形未落,几柄长剑疾刺而来,劲力迅猛,长剑落点各不相同,甚是难以破解。于虚雨待要伤敌,一见却是七位青年道士,知道必定是道姑一伙,“天山折梅手”本已作势动,不得已回来功力,施展“凌波虚步”,闪开剑网,落到观中。

于虚雨定睛一看,院有二十余位道士,在大殿门口外站着三位道人,当中道士慈眉善目,有五十余岁年纪。他左侧站着一位美貌道姑,三十余岁年龄。右侧那位道士也有四十余岁,一脸正气,眉间隐含杀气,不像是一位出家之人,倒像一位正义的江湖侠士。院中央出手的是一位红面老道,只见他出招威猛,动作稳重,略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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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铁掌帮(四)

刚才攻击于虚雨的小道士共有七人,在于虚雨定下身形后,迅赶了过来,摆成七星剑阵,将于虚雨围在中间,长剑遥指,蓄势待。其余两组剑阵,分散在园子的左右两侧,三组剑阵组成一个三角形。

于虚雨心中一动,猜想这些道人八成属于全真教,那位道姑恐怕是全真七子中的孙不二。中央那位道长定是全真教掌教马钰,右侧那位想必是嫉恶如仇的丘处机,在场上恶斗的那位应该是郝大通。

因为这些道士甚有敌意,于虚雨料知对方误会,冲着当那位道长施礼道:“在下于虚雨拜见各位道长,因为这些蒙面贼子形迹可疑,尾随其后,跟踪来此。打扰之处,请诸位道长莫要见怪。”

众位道士刚才见于虚雨身法玄妙,武功高强,以为是敌人请来的帮手。闻言打量于虚雨一眼,一看是位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不似这些蒙面人的同伙,不由敌意立消。当那位道长施礼道:“既然公子非贼人一党,请恕我等失礼。”说完,作了一个手势,围在于虚雨周围的道士退回刚才位置,重新布好剑阵。

于虚雨走往马钰三人,重新施礼道:“想必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全真派掌教马道长。”马钰还了一礼,微笑道:“公子过奖,在下正是马钰。”于虚雨接着对丘处机施礼道:“这位是天下闻名的丘道长吧。”丘处机见于虚雨年纪虽少,但是谈吐文雅,又是一表人材,气质非凡,当下还了一礼道:“不错,在下丘处机。”

于虚雨见所料不错,对孙不二行了一个大礼,恭声说道:“于虚雨身受散人大恩,请受我一拜。”孙不二见于虚雨向两位师兄客气行礼,未提防于虚雨行如此大礼,连忙运功欲将于虚雨扶起,不料出劲力如石沉大海,不由惊诧这位少年的武功似乎深不可测。

孙不二扶不起于虚雨,连忙还礼,马钰、丘处机见状,不免有些惊讶,不知于虚雨为何对孙不二如此恭敬。于虚雨行完礼后,对孙不二道:“我义姐付仪,幸得散人相救,这等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孙不二闻言一怔,望向于虚雨打量几眼,道:“你是付仪的义弟?”于虚雨小声道:“在下正是付云,如今化名于虚雨,在江湖行走。”说完,于虚雨指着那九人道:“这九名蒙面人都是铁掌帮之人,其中八人为铁掌帮长老,裘千仞命他们来对付散人。我义姐得您救得性命,又为我家事情连累散人,在下甚觉不安。”

孙不二见于虚雨少年老成,一语道破蒙面人身份,刚才看他进来时的身法,看来武功极高,不知是那位高人的徒弟。正欲问之时,此时场上胜败已分,郝大通长剑疾刺,贴近敌人长剑时,反手巧妙一绕,剑尖刺中敌人手腕,只听“咣当”一声,敌人长剑落地。旁侧两位铁掌帮长老担心郝大通赶尽杀绝,连忙抢上前来,将受伤长老救下。

墙头上此时出现一位美貌艳丽的少女,手中还提着一人,于虚雨见梅风来此,忙道:“大家别误会,是自己人。”立于墙侧的七位年轻道士正要出招,闻言收起剑来。

梅风从墙上跃下,几个纵身来到于虚雨面前,将那人交给于虚雨。马钰、丘处机、孙不二都是高手,自然明白手持一人运用轻功的难度,见梅风擒着如此一个大块头,行动如此快捷,说明她不仅轻功高明,内力也会非常惊人。

那位长老受伤下场后,另一位长老上前,孙不二纵身上场,两人激战起来。那位长老比刚才上场这人武功稍微高些,孙不二却比郝大通武功稍微弱些,两人旗鼓相当,在场上大战起来。

于虚雨也不管别人是否能够看出门道,见孙不二上前与另一名长老厮杀,运起“天冥神功”,将手中之人内力吸走,顺手点中他的死穴,将他丢在一旁。

当初梅风擒人交给于虚雨,铁掌帮众人并未看清楚是何人,此时被于虚雨丢在地下,遮面的黑布揭开,露出本来面目,率领众位长老前来的铁掌帮刑堂堂主文人天,与此人却是师兄弟,连忙纵身来探望,一摸师弟脉搏,早已死于非命。

文人天见于虚雨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管全真诸道在侧虎视眈眈,纵身直取于虚雨。梅风在侧,径直迎上前去,与文人天战在一起。

为长老名唤童亚夫,是死去这位弟子的师叔,见师侄死在于虚雨手中,跃入场中,喝道:“小贼,可敢与我决一死战。”丘处机见此人身法敏捷,知道他武功颇高,担心于虚雨不是对手,欲要上前接战,于虚雨却已纵身上前,与童亚夫激战起来。

于虚雨和梅风此时的武功,因为吸收了铁掌帮两百余名弟子的内力,已非昔日阿蒙,进入绝顶高手的行列。梅风空手对敌,未及十合,击飞文亚夫手中长剑,点中他的昏穴,将他生擒过来。

童亚夫见这个师侄又被擒住,不由拼起命来,怎奈与于虚雨相比,实力相差太大。未及三合,于虚雨施展逍遥派绝技“天山六阳掌”的绝技“一阳初升”,左手成弧,右手连晃出无数掌影。此招是从朝日出海,水波荡漾的意境中演变而来,威力巨大。童亚夫不敌,被于虚雨擒住腕脉大穴,欲要催力挣开,不料觉得内力只出不回,内力源源不断的迅流失。

童亚夫的武功在江湖中大有名望,三招两式被于虚雨制服,内力迅被吸走,不由露出惊惧的表情。于虚雨运功吸呐他的内力,在围观人眼里,像是两人比试内功。半刻钟以后,童亚夫瘫软在地。

于虚雨为人果断,因为陈玄风及此世家小血仇的缘故,深恨铁掌帮上下人众,不像梅风那般仁慈,在吸完童亚夫内力之后,随手点中童亚夫的死穴,童亚夫顿时一命呜呼。

此时铁掌帮众人,除了一开始受伤的长老外,其余五人见于虚雨如此心狠力辣,不由心火怒烧,皆奔于虚雨而去,那名与孙不二交手的长老,也弃了孙不二,与众人合攻于虚雨。全真派众道见这帮贼人不按江湖规矩,暗骂一声,欲要上场帮忙。于虚雨身受围攻,并不慌张,反而出声道:“众位道长只管掠阵观战,莫让这些贼子逃走就行。我与铁掌帮有血海深仇,不想让其他人帮手。”马钰等人闻言,不好再出手相助,只好退到侧方观战,欲等于虚雨危急时上前接应。

梅风不是外人,见六人围战于虚雨,身形飘动,上前接过两位铁掌帮弟子。梅风天姿卓越,名列黄药师四大弟子之一,如今又得到于虚雨转授内力,一身武功都已不同往昔,几回合后就稳占上风。只见梅风倩影飘飘,步法玄妙,出手迅猛,连连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绝妙武学。两名铁掌帮长老被梅风玄妙的武功,逼得连连后退,守多攻少。梅风连攻二十余招,将一位铁掌帮长老点倒。另一位长老心头一惊,心神顿乱,被梅风用“凝阴指”击中左臂,只觉一股阴寒透体,尚未做出反应,梅风又是一记“凝阴指”过来,点中这位铁掌帮长老的大穴。

旁边观战的那位受伤的铁掌帮长老一见大势不妙,正要趁机溜走,梅风离他较近,后先至,未待他跑到墙边,就将他逼了回来。这位长老左腕受伤,功力大加折扣,未出三招,被梅风点倒在地。梅风擒下四人,将四人摆成一排,回身观看于虚雨独战四长老。

全真诸道向来以为全真武功为天下正统,威力无穷。见梅风出手,暗自与所学武功比较,不觉有天外有天之感,以为全真七子中,任何一人与梅风交手,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众人在梅风擒下对手后,全神贯注的看于虚雨出手,不禁为于虚雨的武功惊得目瞪口呆。

场下此时相战非常激烈,于虚雨以一对四,空手对敌四位铁掌帮长老的长剑,于虚雨施展“六脉神剑”延伸而出的“十脉神剑”,身有深厚内力相辅,威力奇大。只见于虚雨潇洒的身形,踩着玄妙的步法,不慌不乱的迎战,手指似乎随意挥出,招招不离四位铁掌帮的要害,手指出的真力仿若有形,击中长剑,出“叮当”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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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回铁掌帮(五)

这种无双神技,全真众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时为这种神功震慑,马钰等开始猜测于虚雨的出身来历。四位铁掌帮长老以邢斌功力最弱,最先被“十脉神剑”扫中右臂,长剑顿时落在地上。于虚雨得理不饶人,身形迅上前,点中邢斌的要穴。其余三位铁掌帮长老趁于虚雨重点攻击邢斌之时,三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芒,疾往于虚雨后背刺去。

全真众道见于虚雨遇险,不由出一声惊呼,待要上前接应之时,于虚雨此时施展逍遥派绝学“天山折梅手”,只听叮铛几声,三柄长剑相继掉落地上,于虚雨施展独门点穴功夫,在三名铁掌帮长老失剑的同时,将三人定在当地。

众道望见三位铁掌帮长老被于虚雨制服,顿时放下心来。三位铁掌帮长老定在地上,一动不动,保留着刚才搏斗时的表情、动作,只不过眼里露出万分恐惧的眼神,场面甚为可笑又可怖。

于虚雨擒下这几名铁掌帮长老,向全真众位道长作礼道:“因为我家血仇,连累全真教上下各位道长,在此请受我一礼。”说完于虚雨欲要施下礼去。

众道原来担心于虚雨有失,马钰、丘处机、郝大通、孙不二等皆按方位站在一旁,此时被于虚雨神功惊得尚未回过神来,见于虚雨如此多礼,连忙还礼,请于虚雨、梅风入殿讲话。

原来孙不二上次经过付家血案现场,及时救得付仪,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孙不二背负付仪,活动自然受些影响,不慎受了轻伤,不敢恋战,背着付仪一直北逃。此处是全真教的一个分观,距离血案现场不是很远,孙不二当夜赶到此地,让观中道人通知附近同门。

马钰、丘处机、郝大通等正好在附近游侠,先后闻讯赶来,仔细询问付仪情况。丘处机闻知铁掌帮如此可恶,不由勃然大怒,欲要伙同众人去铁掌帮讨个说法。马钰为人稳重,了解铁掌帮势力庞大,止住丘处机,传言让其余三位师弟前来,聚齐后再做商议。

此处道观距离铁掌帮总部不远,丘处机等行走江湖日久,探听裘千仞心性狭隘,有仇必报,自然小心戒备,告诫众弟子隐瞒观内实力,加大巡逻力度,防击铁掌帮偷袭。

铁掌帮探子获得孙不二行止后,秘密派人往观中弟子处打探,这名弟子尹志平,为丘处机的弟子,为人机警,见此人来历不明,言语中刺探观中诸事,行迹非常可疑,因此封闭马钰等人在观中的消息。

铁掌帮探子打听到孙不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铁掌帮,裘千仞得到消息后,虽然知道全真教实力庞大,但是此地只不过是全真教的一个分部,观中多为年轻弟子,不免有些轻敌,以为八位长老足以制服观中众人,因此派这帮手下前来偷袭。

尹志平在铁掌帮探子离开后,当即将对方前来刺探消息的情况报告给马钰等。马钰命令观中弟子加强戒备,并迅调集周边的其余弟子前来,充实分观力量。

全真教巡逻弟子,每七人为一组,铁掌帮众人刚刚闯入道观,顿时惊动巡逻弟子。观中众道预计对手可能近日前来,皆在小心防范,闻警后按照阵法各就各位,反将铁掌帮众人围在核心。

文亚夫在铁掌帮中辈份虽低,但是身列三堂堂主之一,是这一行的头脑。文亚夫为人机警,见观中弟子摆起剑阵,封住四面通道,马钰、丘处机、郝大通等皆在观中,知道观中早已准备,不由暗暗叫苦。文亚夫盘算双方力量,觉得如果厮杀混战,恐怕沾不到便宜,因此用话扣住马钰,以江湖较艺名义,要与全真派单挑。于虚雨进入观中之时,郝大通作为全真教代表已经上场。

孙不二救下付仪后,曾经详细询问付仪家人情况,刚才闻听于虚雨自称是付仪义弟,尚是半信半疑,后来见于虚雨如此仇视铁掌帮,下手绝不容情,不由疑心渐消。后来,于虚雨技惊四座,孙不二暗想于虚雨武功如此高强,没有说谎的必要,在进屋以后,吩咐身边一位弟子,道:“你去后观唤付仪过来一下。”弟子恭身行礼,转往后观。

不多时,客殿里进来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瓜子脸,细长的眉眼,笔直的鼻梁,樱桃檀口,身材纤细挺拔,凹凸有致。她把所有的头都盘到顶端,梳了一个宫装少女髻,更加显示出诱人的魅力。

付仪见到于虚雨,芳容一愣之后,顿时喜形于色,上前抓住于虚雨的手,道:“云儿,你还活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付仪当时亲眼见到付云倒在地下,料知凶多吉少,此时见付云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不顾众人在侧,上去搂着于虚雨,喜极而泣,最后触起血海深仇,又悲伤号哭起来。

周边众道被付仪情绪感染,虽然此战大获全胜,却无一点喜悦的心情。梅风在侧,听闻付仪为于虚雨的姐姐,上前劝说付仪止住悲伤,先行商议复仇大计。

孙不二亲见付仪的反应,知道于虚雨刚才所言非虚,确实是付仪义弟。待付仪情绪平定后,众人重新落座叙话。于虚雨担心铁掌帮被擒长老脱身,用独门手法又点了铁掌帮众人一遍,让全真弟子把他们暂时搬到偏殿,小心看守。全真弟子亲眼见到于虚雨施展绝技,不由心生钦服之情,又见马钰等人对于虚雨礼敬有加,当下奉命将众人搬到偏殿。

于虚雨回到殿中落座,马钰道:“付大侠出身何门何派?师尊是那位高人?”于虚雨道:“在下出身逍遥派,恩师无涯子。我派行事隐秘,向来不在江湖行走。家族不幸,遭到巨变,合家被杀,在下身负重伤。恰好恩师路过此地,救了在下一命,并赠了一枚珍果,平添在下五十年内力,传授武功以后,让在下游历江湖,待到武功大成,然后去铁掌帮报仇。在下心系血海深仇,化名于虚雨,潜伏于铁掌帮附近,每日杀铁掌帮一两名弟子。昨夜恰逢裘千仞吩咐长老出山,定计加害散人,因此我与梅姐姐紧随其后,因此来到此地。”

众人未闻逍遥派和无涯子大名,心想江湖能人奇士不乏隐姓埋名之人,既然能在一年内培养出武功如此高强的徒弟,武功肯定凡脱圣,却不知道于虚雨所说的却是另一个异世界的师父。于虚雨这一席话让众人觉得合情合理,将他武功如此高强的原因说明,众人虽然觉得此事玄妙,却也不好再问。

众道此次眼见于虚雨、梅风两人出手,心中大为钦服,又询问梅风的来历。梅风叛师出逃,江湖中尚未传开,但是此时说出师门,却有些羞愧难当。

于虚雨见梅风如此,替她说道:“这是我义姐梅风,出身桃花岛门下,因为二师兄陈玄风全家也被铁掌帮灭门,身负血海深仇,两人瞒着师父出岛,欲要寻铁掌帮的麻烦。我们三人投缘,结为异姓骨肉。铁掌帮人多势众,陈大哥打探消息时,被铁掌帮恃众击伤,回来后伤重而亡。在下愤恨铁掌帮弟子的原因,一是因为本身背负血仇,二是结义大哥死在他们手上,因此此生必然会不择手段,誓报此仇。”

全真诸道闻言,才知道梅风原来出身桃花岛,一身武功果然不凡。听得又牵扯一件灭门凶案,对铁掌帮恶行更是憎恶。丘处机闻言,拍案大怒,道:“如此江湖恶徒,杀之亦不足以解恨。”

于虚雨立起身,道:“众位道长与此事关联不大,出面对付这些恶徒,难免惹火烧身。铁掌帮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在下尚未放在眼里。在下一定会好好收拾这群恶徒,以泄心中怒气。”

丘处机听完,觉得于虚雨所言有些不受听,道:“小兄弟,这是什么话,行侠仗义,除奸惩恶,是我正义门派的义不容辞的职责,我全真派向来为正义领袖,铁掌帮尚未看在眼里。”

马钰身为全真派掌教,顾虑却多,听到丘处机大包大揽的说出,不好当着于虚雨等人的面多说。于虚雨看到马钰神色,猜测出马钰的心意,说道:“丘真人心意,在下已以心领。若是在下等不敌之时,定会向贵派求助。全真教基业甚多,众位弟子艺业高低不齐,倘若正面与铁掌帮为敌,恐怕损伤不小,如此我等万死莫赎。”

于虚雨说完后,又起身打了个团揖,道:“今日之事,连累众位真人,日后定会重报。在下欲借一间静室,为义姐疏通脉络,打好内功基础,至于那些铁掌帮恶人,请诸位道长不要过问,待会在下自会处置他们。”

马钰见于虚雨年纪虽小,志气却高,道:“铁掌帮诸人都是公子与梅姑娘两人所擒,如何处置,全真教自然不好多说。万望公子多行慈悲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必然福报无穷。”于虚雨拱手道:“多谢道长赐教。”孙不二此时接话道:“后殿有一处练功房,甚为僻静,我让弟子带你们过去。”

全真弟子按照孙不二吩咐,将于虚雨、梅风、付仪三人带至后殿静室,又根据于虚雨意思,将铁掌帮众人抬了进来。

于虚雨对付仪道:“姐姐,我如今吸纳这些贼子内力,转授到你身上,我先教你一套心法,你先运行一遍。”付仪为一名柔弱女子,幸亏一年来孙不二传些内功心法,也知道什么是丹田、气海、百穴等。于虚雨将内力输入付仪体内,一边催用内力引导,一边传授行功路线和各处脉络名称。付仪天姿聪明,遭受剧变后本来想求孙不二为师。孙不二因为付仪年龄已大,过了习武的最佳时候,未曾答应她的要求,但是传了她一些内功心法和全真派的入门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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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铁掌帮(六)

于虚雨根据付仪的身体条件,传授她的是逍遥门的绝学“小无相功”,又将为梅风研究出的倒灌内力的办法传授给付仪。于虚雨用内力输入付仪体内引导,付仪自然事半功倍,不到一个时辰,两条行功路线已经掌握。于虚雨依次将铁掌帮诸人的内力吸入体内,融合到自己的丹田,然后将部分功力转输入付仪体内。

转输内力比较繁杂,幸亏有梅风在侧帮忙,三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将几人的内力吸光,转输到付仪体内。于虚雨因为马钰劝诫,放了铁掌帮众人一马,将他们赶到观外,道:“我付家与铁掌帮有灭门血仇,今日不欲假外人之手。你帮中弟子,性命早晚必被我等所取。你等回去告诉裘千仞,让他从此小心翼翼,倘若被我等抓住机会,必取他的狗命。”

付仪的意外出现,打乱了于虚雨北上的计划。于虚雨考虑再三,为了避免连累全真派,决定离开道观,返回铁掌峰禁地。借助铁掌帮弟子的内力,尽快提高付仪的武功,然后三人一同行走江湖。

三人购买各项物品,重回铁掌峰禁地。付仪见于虚雨和梅风关系密切,趁梅风不在身侧,悄悄的问道:“云儿,你与梅姐姐关系不太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于虚雨见她满脸好奇之色,不忍编些谎话骗她,但照实说来又怕付仪笑话,道:“我们两人心急血海深仇,因为我这里有双修增加功力的办法,因此我们通过双修增加功力,所以……”

付仪未经人事,闻得“双修”之名,不知何意,追问于虚雨。于虚雨不由脸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期期艾艾的答不上来,付仪心思机敏,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圈,猛然醒悟,粉面骤然罩上红云,玉手轻打于虚雨一下,娇声道:“你小小年纪,如此……坏……”说完跑到一旁,再不与于虚雨说话,独自想些心事。

三人同居一个山洞,初时尚且没有感觉到什么。于虚雨和梅风两人情投意合,正是如胶似膝的时候,付仪夹在中间,两人四目相对,却无缘欢爱。于虚雨寻思出一个办法,每夜上半夜时,传授付仪一路绝技,让她自行在洞外练习。

付仪初时不以为意,时日一长,心中生出疑心。这日于虚雨传授完毕,付仪练了一会,偷偷往洞中走去。夜晚洞中昏暗,只在梅风的石床旁点着一支红烛。借着微弱的灯光,付仪终于看到了双修的真实。

梅风的呻吟如糯米娇柔软软,煞是好听。蜡烛跳动着红艳的火苗,将此间照得春意融融。石床上的鸳鸯锦铺开,两具的身体正在激情缠绵。此时,于虚雨和梅风四目交接,流光婉转,沉浸在感情与欢爱的合奏中。

红烛影映下,一个健美的男性正在激烈的耸动,于虚雨年纪渐长,浑身上下肌肉线条健美,皮肤出健康的光泽。在他的身下,梅风如莲藕般粉嫩的身子露了出来,玉体非常匀称,在于虚雨的纵情驰骋下剧烈迎合。

付仪未经人事,一见此情此景,不由口干舌燥,芳心顿时迷乱成一团。青梅竹马的义弟,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这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已经逾礼过界,过早的登上了欢爱的殿堂。

自从那日付仪了解到双修的含义,她不由有些愤恨梅风的风骚,引诱弟弟过早的失去童贞,却又羡慕她的遭遇,因为付云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每次看到于虚雨与梅风四目传情之时,她的芳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生出醋意,自己应该是于虚雨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位置已被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取代。

付仪看着于虚雨身下辗侧婉转的梅风,想象着如果那个位置是自己的话,将是一番什么样的美好滋味,她的下身开始潮湿,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身往全身涌动。她的玉手不自主的触向神秘的谷地,玉露已将下体的衣物染湿。

于虚雨、梅风此刻交颈接吻,口中唾液相交,传出“啧”、“啧”的声音。《心经》上记载,通过唾液的融合,也可以让阴阳之气相互补充。二人运用双修之功,温柔甜腻的气息循环不断,彼此相接,竟然舍不得分离。

于虚雨看着佳人的美目,交流着愉快的心情,胯下巨物更加迅猛的抽动。梅风此时快感连连,颤抖的出满足的声音,“三弟…,你,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梅风弓起玉体,玉体泛起潮红,浑身绷紧,花道急促的收缩蠕动,花心喷射出阴凉的玉液。于虚雨和她抱头交颈,下身紧紧融合在一起,盘肠大战数百回合,终于忍受不住舒适的刺激,大喝一声,玉浆一泄如注。梅风猛地被这热流刺激得花心紧缩,星目半闭,口齿微张,却不能言,感觉畅美无比。

付仪在侧偷看,被二人的活春宫搞得浑身痒酥酥的,春潮泛滥,玉露横流。在于虚雨和梅风享受无尽欢快的同时,她将自己想象成梅风,正在于虚雨身下辗转求欢,一阵无边无际的快感汹涌而至,她第一次达到了欲仙欲死的快美,意识开始模糊,珠唇内不小心溢出了轻微的呻吟。

于虚雨何等耳力,担心洞外的付义出现意外,赤着身子径往声处查看。着眼处一个娇柔的身影,娇容泛红,美目紧闭,玉手停留在花谷处还在不断活动。看到付仪如此,于虚雨不由又惊又喜,冷艳如仙女般的义姐,竟然如此模样,令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嗅到阳刚的气息靠近,付仪不由睁开美目,见于虚雨已到眼前,付仪不由羞愧不已,欲要转身逃走,早被于虚雨抱在怀中。于虚雨的厚唇印在了她的小小樱唇上,舌头灵敏的挑开牙关,寻找香舌,吮吸香津。

付仪的娇躯瞬间软了下来,于虚雨的温存让她寻找到了强烈的依附感,感觉幸福原来就在身边,她的心里甜滋滋的,迷失于的甜吻中。在于虚雨的引导下,她的香舌开始主动出击,寻找的滋味。她的小手胡乱中,碰上一个灼热的庞然大物,一把抓住,定睛一看,正是于虚雨的巨物挺拔直立。她吓了一跳,玉手急忙缩了回来,娇容上红潮更盛。

梅风行功完毕,收功过来,见于虚雨和付仪两人正在忘我缠绵,不由醋意大,也不搭话,气冲冲回到石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梅风内心深处心潮起伏,她不能忍受于虚雨另有新欢。

于虚雨此时左右为难,既不想让梅风难过,又不愿让付仪伤心。于虚雨伏在付仪耳边轻轻说道:“仪姐,你先去外面练功,我去劝劝梅姐姐,我心里有你也有她,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难过。”

付仪在梅风过来的霎时,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怔在当地,一时手足无措,待她反应过来,忧怨的望于虚雨一眼,双足一点,掠出洞外。

于虚雨劝走付仪,回到梅风身侧,将梅风半转向内侧的娇躯转了过来,捧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道:“梅姐,我心里有你,也有仪姐。我知道爱情应该是专一的,可是我是一个多情之人,因此请你谅解,也希望你能接纳仪姐。我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被你夺走。若你能换位思考,想想她的感受,也许你会了解她的心里多苦多累。”

于虚雨说完,盯着梅风,再不说话。梅风的情绪此时已经稳定,仔细考虑于虚雨刚才所言,觉得付仪真是有些可怜。欲要转头认错,觉得满腹委屈。她见于虚雨神色黯然,不禁心痛,伸出玉手,轻抚于虚雨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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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第十回铁掌帮(七)

于虚雨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神显出无限的温柔,道:“梅姐姐,我们为何不能接纳仪姐,难道忍心要她痛苦吗?我不能与你那样,一心一意都在你的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梅风委屈的说:“你守在我面前,尚且这样,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时,不知道你还要做出什么事来。”于虚雨温柔的说:“我们三人在一起,相互照顾,相互关心,难道不好吗?难道要让仪姐伤心一世吗?”

梅风心潮跌伏,见于虚雨小心的哄着她,不由心中一软,道:“那你还不出去看看她,若是想不开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糟透了。”于虚雨闻言大喜,封住梅风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后迅的穿上衣物,往洞处寻找付仪。

付仪出洞后心里乱成一团,刚才的丑态让于虚雨看在眼里,想起又羞又愧。与于虚雨刚才一阵缠绵,这才感觉到什么是甜。但是梅风的举止,却让她心中没底,不由又有些苦涩。她来到水潭旁,望着天边的明月,暗自想着心事。

于虚雨寻到潭边,只见付仪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除了一头黑之外,全身雪白,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她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然而在朦胧的月光掩映下,一身柔和的雪白仿佛飘然如仙,如雪里的梅花一样,清丽高洁,孤傲冷拔,冰肌玉骨。

于虚雨悄悄来到付仪的背后,轻轻拥抱她的娇躯。付仪玉体一颤,转过头来,一双美眸中满含愁苦,让于虚雨心头一酸。他凝望着她的美眸,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温柔的说:“仪姐,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尽我一生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不惜付出我的全部。”

海誓山盟最能打动少女的心,付仪的双眸有些湿润,因此她能够感受到于虚雨的爱意浓浓。但是付仪心里依然藏着梅风带来的暗影,不由问道:“梅姐姐,她……”

于虚雨最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道:“梅姐姐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刚才是有些不高兴,被我说服后,担心你想不开,出现意外,赶我出来寻你。”

付仪一听梅风不再是两人的障碍,眼里浮现出一片喜色,她偎在于虚雨怀里,聆听他的心跳,感觉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感觉。两人静静的依偎在这里,享受难得的这份心理的宁静。

付仪清丽绝俗的秀脸略微有些苍白,没有涂抹一点胭脂粉黛,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眸子如雪山下明净清亮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明月,令人舒适的脸上出奇的平淡,出奇的含蓄,不见半丝颦笑,眉眼间透出一种清新,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梅风见于虚雨出来很长时间,担心两人生意外,穿上衣物出来探视,寻到水潭旁边时,恰好看到两人静静的相依相偎。她看了一会,感受到两人的真情,不由轻叹一声,返回山洞。

付仪的第六感受觉察到了什么,她抬头探视,正好看到梅风的背影,她的脑子里不由有些自责,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梅风与于虚雨的两人生活。但她的芳心满满的全是于虚雨的影子,这个自小青梅竹马的义弟,自此将成为她一生唯一的爱人。

两人说些情话,时间过得很快,月亮已上中天。于虚雨看着抱着付仪,双臂与半个身子都与她紧紧相贴,耳鬓厮磨,幽香缕缕,有一种如玉如冰的感觉。尤其是付仪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他仿佛沉浸于温香之中而为之颤抖,欲火渐渐上升,不由吻向她的珠唇。付仪感到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脸上、额上,感到一阵昏眩,顺从的任他轻薄,心里又出现了刚才偷窥时的感觉。一股热流涌往全身,仅仅因为这甜蜜的长吻,就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

于虚雨将她放在平坦的青石上,缓缓除去她的衣物。付仪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害羞,那彷徨与羞赧的双重反应令她无所适从。就在这似愿还羞的情形下,任他上下其手,宽解罗衣,轻分衫带。她的意识已经迷失,她要在今夜献上宝贵的贞洁。

于虚雨如摆上祭坛一样的庄重,轻轻解开了付仪的腰带,然后轻轻翻开了她那雪白的衣衫,露出一件月白色的内衣。他又缓缓剥开她的内衣,如剥茧子那样轻柔而细心。

罗衫轻揭,先展现的是那美玉般的晶莹削肩,往下看去,内衣之下是个杏黄色的肚兜,一双晶莹如玉的雪臂露了出来。冰雪般的左臂肩下,一颗猩红的守宫砂眩然入目。于虚雨应该重谢孙不二的大恩,不然付仪的贞洁可能早就失去。

付仪玉体传来缕缕的处子幽香,令于虚雨一颗心不自禁地怦怦直跳。于虚雨伸到她纤细的颈后,小心解开她肚兜的系带,揭去了她的贴身亵衣。如冰雪一样眩目的雪白肌肤和乳酪般的玉峰马上暴露在他眼前,他痴痴地注视着……

付仪秀眉双蹙,紧闭双眼,又羞又怕地感觉着弟弟为她宽衣解带。忽然间,她感觉一阵微风吹在自己的胸上,颇有些寒意,意识到前胸已然了。

朗朗月色照映在付仪绝美无伦的处子躯体上,雪肤凝脂,柔骨冰肌,漂亮得如一朵出水的白莲。长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闪烁着柔光,双肩削瘦而圆浑,纤臂如藕,盈盈可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风,高高耸起的俏丽玉峰,凹凸有致的小腹,腻白如雪的柔嫩肌肤,形成了圆润光滑的身体曲线,闪烁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漂亮之光。

玉峰并不算特别丰满,可是凝脂如膏,显得丰润雪嫩。俏丽可人的玉峰不大不小,紧凑饱满,尖挺挺的弹性十足。柔滑的乳肌白得如凝脂一般,酡红的峰尖上,淡红的乳晕如两朵衬在雪峰上的红梅,美丽诱人。

付仪从迷离中渐渐回过神来,朦胧之间,隐约觉得椒乳上湿润微温,于虚雨含住峰尖不停地吸吮,顿时芳心紧张,玉手紧紧握拢,一时间燥得粉脸滚烫,浑身红热。她完全迷乱了,一种女性的本能,让她的玉体自然有了反应,全身开始热,抖。

于虚雨伏在她的酥胸上不停地吸吮,舌尖软绵绵的贴紧在玉肌上,每一次吸吮都震荡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如一名绝妙的乐手,拨动着每一根纤细的心弦,让付仪感觉又甜美又舒泰……

于虚雨轻轻褪去了付仪的下裳,一缕奇香马上迎面扑来。清新的世外桃源开始吐露,他看到了白皙修长的,桃红色的小衣……这一刻,他完全忘乎所以了,揭开了一个美丽诱人的秘密……

清冷的月光照来,一尊玉雕冰琢的少女迷人躺在青石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纤臂似藕,修长,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仿佛吹弹得破。花谷微露,双峰并挺,一对新剥的玉峰红白相间,宛如两点红玉,装饰着雪白的秀峰,平滑的小腹,窄窄的腰身,还有那玉露微吐的地带,半隐半现……

于虚雨眼直心跳,被这美妙诱人的景色迷住了。他出神的瞪着美丽的仙山幽境,玲珑剔透的桃源秘境,像是宝石雕刻而成,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景。付仪的身材有些瘦弱,但应该丰满的地方却很丰满,尤其是盘骨四周。玉脐娇小浑圆,镶在平滑的腹壁之中,玉股交汇处,桃绽堆起,红沟毕现,双扉紧闭。淡淡的柔毛仿佛娇嫩的雏草,整洁纤细,由最幼细的,几乎是丝一般的柔毛组成。那茵茵的柔丝十分听话地覆盖在娇嫩的两片花瓣四周,微微隆起的花蕾含苞待放,一条小溪将花苞一分为二,直通幽谷,正沁出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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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铁掌帮(八)

第十一回铁掌帮(八)

付仪微闭双眸,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中,默认了于虚雨的肆意轻薄。这是一种真正敞开自己,接纳对方的感觉,一种预备把自己奉献给对方的感觉,一种醉了酒晕乎乎的感觉……

她只觉得于虚雨的手如一团火一样,手掌所过之处,莫不生出酥麻的感觉,从胸部游移到腰部,又滑过了她的小腹,到达大腿内侧,激起一线无法描述的热流传遍全身,产生了一阵阵的悸动,不由自主的呻吟冲出了她紧咬的唇角……

(此处删节一千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于虚雨此时收功,只见月色如水,透过树丛照映在青石之上,洒下一片皎洁的光亮。付仪白如羔羊的玉体上,粘染着斑斑血痕,于虚雨爱怜的看着正在运功的美人,心里想着何时能够把她娶进洞房。

付仪运功一个周天,只觉耳聪目明,内功在一夜间突飞猛长,不由兴奋的想施展身手,下身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一个踉跄。于虚雨在侧,体贴的将她抱于怀中,走向山洞石床。

针对梅风的醋意,于虚雨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将两位美丽女子成功的放在了一张床上。梅风在感受到这种欢爱滋味后,心情一宽,竟然爱上了一龙两凰的美妙感觉。这让于虚雨长出了一口气,以前他对梅风如此醋意大为担心,因为射雕这个异世界中还有一位最美的女郎。

《逍遥内经》与《心经》的无上心法,让三人在交融中不断提升。一年的时间,不算太久也不算太短,却为射雕世界造就出了绝顶高手,这名高手就是于虚雨在这个异世界中第二个女人—付仪。

铁掌帮有了于虚雨这样的对手,损失惨重,帮中弟子不断失踪,在武林中威名大落,势力一落千丈。于虚雨因为全真七子的颂扬,开始在武林中崭露头角。梅风也随之扬名江湖,但是却带来了一系列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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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回长白山之行(一)

于虚雨此时神功已成,但是却有一丝隐隐的遗憾,那就是不具有辟毒之能。虽然《易筋经》可以解毒,但是运功解毒费时费力,而且解毒过程中尚须有人护法。于虚雨无意中想起长白仙翁梁子翁,心想他培育的那条蟒蛇,不知能否有些效果。打算处置完铁掌帮以后,远赴长白山去寻找此人。

这日午夜,于虚雨、梅风、付仪三人到达铁掌帮总部,意外的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三人围着帮中院落转了几圈,没有现丝毫人踪。于虚雨深思半晌,想不明白是何原因,决定明日下山打探。

第二天上午,于虚雨三人来到全真教的分观,全真七人均未在此处。分观主冯志同是丘处机的三弟子,长相文雅,为人机智,闻知于虚雨前来拜访,与几位师兄弟出来迎接。诸人在殿中落座,于虚雨探听铁掌帮总部人去室空之事。

冯志同闻言微笑道:“铁掌帮最为鼎盛之时有弟子二千余人,被于大侠除去五百余人,震惊武林。再则,由于铁掌帮的恶行在武林中广为传播,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其帮中弟子纷纷逃离,至十余日前,铁掌帮十六处分舵已经人员稀少。昨日上午,我观中弟子现铁掌帮众人,拖家带口,纷纷下山,分不同方向而去。至于什么原因,我也想不清楚。”

于虚雨闻言不由笑道:“这裘千仞却也奸滑,因为我在暗处,他在明处,因此他连连失利。今日他化整为零,隐于暗处,想是要暗中侦察我的行迹。如此,我也要游历江湖,办些紧要事务。”

于虚雨说完,对众道团团施礼,道:“我今欲远行,请各位拜上众位尊长,告辞。”众道苦留不住,送出山门。于虚雨率两女赶往长白山方向。

这日于虚雨赶到中都(现北京),因为前世原因,于虚雨对此地甚是感怀。此时中都为金国都,虽然人口繁多,非常繁华,但是物是人非,文化与汉人统治时已有很大差异。

于虚雨与梅、付两女在中都转了一圈,寻些特色小吃品尝。于虚雨已经十八岁,身材已经长成,仪表堂堂,举止洒脱。付仪清纯绝美,梅风却是英武娇媚。三人如此相貌,甚为惹眼。三人吃完美食欲要出城之时,却碰到了一帮恶徒。为一人四十多岁,面相丑恶,一双色眼对着付仪、梅风两人瞄来瞄去,似乎目光能把两女强奸一般。

因为金国势力较大,兵力压境,南宋积弱,每年岁贡若干。于虚雨向来民族自尊心强烈,见这群恶奴中竟然有几名汉人,随在为一名金国贵族后面耀武扬威,一副汉奸嘴脸,甚是惹人讨厌。

三人身具绝世武功,并不担心害怕,因此浑不为意,将这群恶人视若无物。为这名贵族身份极为尊贵,听奴仆称其为三王子,于虚雨心中盘算,料定此人必是完颜洪烈的那位草包三哥。

于虚雨看他那丑恶嘴脸,心中厌恶得差点将刚才吃下的美食吐出来。于虚雨听这帮恶奴嘴里污言秽语,不由怒,也不搭言,身法动,绕开几名恶奴后,将三王子一把擒住。

众恶奴尚未瞧得明白,只觉眼前一花,三王子已落在于虚雨手中。恶奴们不由慌乱起来,这些恶奴都是欺软怕硬之辈,先是拿出三王子的名头来威胁,后来一见未奏效,不觉软了下来,开始央求于虚雨放人。

于虚雨担心时间一长,城中巡逻士兵赶来,惹出无数麻烦,哈哈大笑道:“你等听好,半个时辰后拿一千两黄金到城东十里亭处换人,若是通知官兵或过期不到,等着收尸吧。”说完抓起三王子,与两女疾驰出城门,到十里亭处等候。

三人轻功施展的皆为逍遥派绝技“凌波虚步”,也未见三人步履加快,只见在举止潇洒间霎时已出城门。围观汉人初时见于虚雨三人皆着汉装,心中暗暗为他们担心。后来见到于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好武艺,不由齐喝一声采。

恶奴中分出几人连忙回府,其余人随在于虚雨身后追出城去。于虚雨三人何等轻功?恶奴们追到城门外面,于虚雨等早已无影无踪。众恶奴无可奈何,尚好知道约会地点,匆忙往十里亭方向赶去。

于虚雨三人擒着三王子到达十里亭,拍开三王子的穴道,三王子有生以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从未碰到如此窘状,如今遇到于虚雨这般人物,软硬不吃,不由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开口求饶。于虚雨看三王子如此熊样,不愿与他答话,点中他的穴道,纵身将他放在亭子上,跃下来走到梅风、付仪女眼前,笑道:“正好我等盘缠紧张,这一千两黄金在此,一路上我们吃喝用度,尽可好好享受一番。”两女见于虚雨如此戏耍此人,不由觉得好玩,但是此处却在金国领地,若是出现意外,金国下通缉令,三人在金国的行动将会举步维艰。

于虚雨经历复杂,又擅长易容之术,自然高枕无忧,见两女忐忑不安,不由笑道:“两位姐姐勿忧,我保证此事必会顺利解决。”两女此时觉得于虚雨年纪虽小,智谋百出,倚之为主心骨,于虚雨既然说没事,两女自然把心事放下,三人有说有笑,几乎将三王子忘在脑后。

此时已是午后,官道上行人众多,大家看到亭子上方躺着一人,不由心生好奇,纷纷前来观看。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时,三王子手下众恶奴寻找过来。众恶奴见三王子被搁在亭子上面,而于虚雨三人坐在亭下,正在谈笑风生,不敢往前,只好待在一侧,驱赶围观人群。

人群中有一位老丐,听见几名恶奴喝骂,甚是过分,不知他弄了什么手脚,只听几名恶奴哎哟几声,竟然被点中穴道,老老实实的立在当地,手脚再也不能动弹。众奴手脚被封,嘴里却可以说话,以为是于虚雨施的手脚,不由纷纷出声哀求,请于虚雨放过他们。

于虚雨耳目灵通,老丐刚才出手时,于虚雨随着劲声传来自然转头往视,看见一名老丐坐在旁侧树下,须色皆白,脸色红润,背着一个大酒葫芦,手持一根竹杖却用黑布缠得紧紧的,身上衣物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异常洁静。于虚雨心中一动,猜出此人身份,传音对老焉道:“洪帮主武功果然精妙,今日我用亭上三王子换取一千两黄金,待得恶奴取来赎金,我请洪帮主往东京(现沈阳)吃喝几日如何?”

老丐闻言一惊,仔细打量于虚雨一番,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竟然在树下睡去。此进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几名恶奴带着七八名大汉疾奔而来。那几名大汉身材彪悍,甚是凶猛,见三王子被搁在亭上,府中几名恶奴被点中穴道,立在那里出尽洋相,气势汹汹策马过来。

于虚雨起身,往地上捡块石头,随手一捏,碎成十余块小石。只见他的手势巧妙挥动,小石连连击出,施展的正是范百龄独创的暗器绝技,名唤“千军万马”。只不过范百龄施展的暗旗是围棋子,于虚雨用的却是石子。

几名大汉刚跃下马来,待要往亭上扑来,几块石子按序击来,将这几名大汉定在地上,与刚才几名恶奴的症状一模一样。不过那几名恶奴被点后静止不动,这几名大汉正在行进之时,被定住后形态各异,犹如中了妖法一般。

那老丐听到石子射出的风声,睁眼看了一下,眼神精光四射。老丐看到石子射中的穴道,与刚才自己出手击中的穴道相同,效果也是一般,不禁向于虚雨望出,正好于虚雨也望这边看来,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取金子的几名恶奴,见府中高手尚未交手,已经被制服在地,当下战战兢兢,上前送上一个包裹黄金的包袱。于虚雨看也不看,随手交给梅风,哈哈大笑几声,将手中的小石击出,解开三王子的穴道。与两女也不理会别人,径往东京(现沈阳)方向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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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长白山之行(二)

三王子在烈日下晒得有些目眩,被解开穴道,正欲爬起身来,但是一看在高亭之上,不由有些头昏脑胀,差点一跌摔落下来。众奴搭成人梯,将他接下来。三王子吃了这个大亏,不由暴跳如雷,大骂众奴一通,一行人回返城中。

围观之人看了如此奇事,正在议论纷纷,突然闻众奴喊此人为三王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多事,纷纷散去。那名老丐此时早已不知所踪。

于虚雨三人此时嘻嘻哈哈,沿路也不疾行。梅风、付仪两女见行甚慢,询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道:“今日巧遇五绝之一,约他同行,因此等他上来。”两女一听,大吃一惊,宇内五绝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中神通王重阳已经坐化,其余四人皆神龙见不见尾,江湖中人难得见其一面。

两女最初尚以为于虚雨在开玩笑,但是见他非常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像玩笑话。两女正在犹疑之时,身后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道:“小友果然胆略过人,将金国三王子玩耍于股掌之中,真是英雄出少年。”两女回身一见,原来正是刚才那名老丐,脚程极快,说话间已经追到眼前。

于虚雨停下脚步,待在路侧,对老丐行礼道:“晚辈于虚雨见过洪帮主。”老丐摆摆手道:“老夫最烦这些俗节烦礼,不如你我平辈论交,省得麻烦。噢,老夫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将铁掌帮搞得鸡犬不宁的小子,好,好,好。”

于虚雨对两女道:“你等还拜见丐帮洪老爷子。”原来此人就是五绝中以正义昭著武林的北丐洪七公,两女一听,不由神色恭谨,行下晚辈之礼。

洪七公随意挥挥手,欲要阻击两女之礼,不料内力过去,两女身形只是一滞,依然拜了下来。洪七公不由心中暗惊,未料想今日所遇三人武功如此高强,对梅风、付仪点点头道:“好,好。”

洪七公轻易不称赞别人,被他赞一声“好”的必然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侠客英雄,如今连赞于虚雨三个“好”字,称赞梅风、付仪两个“好”字,此事若是传入江湖,三人必将名噪一时。

四人便行便说,于虚雨了解洪七公好吃,欲要引起他的兴趣,道:“洪帮主。”此言刚出,洪七公眼睛一翻,道:“叫我七公。”于虚雨改口道:“七公,我知道一个所在,美食独步天下,倘若七公有时间,我等一同前去品尝一下如何。”

洪七公最是贪嘴,听于虚雨讲起独家美味,不由勾起馋虫,兴趣顿时上来,道:“小友快说是何等美味?”于虚雨道:“世间有一条罕世蟒蛇,用天下灵药喂养了将进二十年,若是将他煮食,不知是否天下独此一家。”

洪七公一听,暗思如此美食,确是天下无双,道:“此蛇现在饲养在何处?我等前去,弄蛇却是我老叫化的专长。”于虚雨微笑道:“在长白山一位怪客手中,此人与七公有些渊源,我今日前去,只想饮下此蛇之血,留下蛇身做成美食,正好一蛇多用。”

洪七公略一寻思,心想长白山并无好友,猛然省起梁子翁,道:“若是好友饲养,前去偷吃,不好意思。莫非此蛇是那采花贼饲养,若在此人手中,但吃无妨。如此我等先莫往东京,直到长白山就是。”实则洪七公前往长白山,并不是为了贪吃蛇肉,而是另有要事。

说完,洪七公脚上加力,欲要试试三人轻功。逍遥派轻功为天下绝学,三人一共吸取了五百余名铁掌帮弟子内力,自然内力悠长。这一场比试下来,让洪七公暗自心惊,不知武林中何时出现这样三位年轻的绝顶高手。

四人身法极快,将到傍晚之时,已经行路几百里,胡七公见于虚雨三人如同庭前漫步,紧随自己身后,间或指点一下风景,偷偷说些笑话,暗自佩服三人轻功玄妙,内力悠长。

四人到了晚间,并不进城,随同洪七公转进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一间小房,却是猎人进山时居住的房屋,虽然简陋,尚是干净。房屋内炊具齐全,梅风到小溪捕得几条大鱼,付仪出去猎得两只山鸡。

洪七公不仅好吃,烹饪也是一绝,梅风、付仪当下手,不一会功夫,做了四盘菜端了上来。于虚雨光是闻味,就不由生出馋诞,一尝之下,不由赞不绝口。四人狼吞虎咽,不一时将肚皮添饱。

饭后两女去里间安歇,洪七公道:“小友出身隐密,我不好深问。梅风出身桃花岛,所学武功却与桃花岛大相径庭。黄老邪为人最是高傲,倘若知道她修习别门武功,必定会找她的麻烦。”

于虚雨道:“此事不妨,黄前辈那里我自会小心应付。此事说来话长,梅姐是和我大哥陈玄风私逃出岛,我大哥死于铁掌帮围攻之下。此间事务完毕,我会赴桃花岛为梅姐解释。黄前辈虽然为人高傲,却是通情答理之人,知道实情以后,必会原谅他们。现在恐怕他其他几位弟子,恐怕会受到连累。”

当下于虚雨将陈玄风的血海深仇和铁掌帮的所行恶事说了一遍,洪七公是性情中人,闻言大怒,道:“铁掌帮行事隐密,所行恶事以前皆不传于江湖,近年来方被小友一一披露,江湖中人尚犹疑不信。裘千仞确实为一代人杰,若非心术不正,久后必会称雄江湖。我丐帮向来自命正义,对于此人所行恶事,竟然闻所未闻,可想此人心思之细密。你与此人为敌,一定要小心谨慎。”

于虚雨道:“裘千仞此人我还不曾看在眼里,日后必会取得他的性命,报此血海深仇。我一生志向并非限于江湖,而是欲要造福万民。蒙古这些年来人口渐多,若有一位英雄统一草原,依其骑兵之精良,金兵也必然不是他们对手。蒙古吞并金国以后,大宋则危矣。欲要防止战乱,就须以杀止杀。我此生志向,为消除战乱根源而躬鞠尽萃,死而后已。”

洪七公一则赤心忠胆,对大宋忠心耿耿;二则闻于虚雨所言,看他人小志大,不由心折。道:“我与你一见投缘,我今日认你为我小弟,日后行走江湖,就说是我洪七的结义兄弟,会给你带来一些好处。”

于虚雨闻言大喜,纳头便拜。两人也不行虚礼,就此正式结义。于虚雨向洪七公讲述未来新政后的社会现状,洪七公不由油然神往。丐帮弟子大多为穷苦之人,若是社会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自然不会有人再行乞讨之事。

两人一直说到半夜方才安歇。次日四人上路,于虚雨上世贵为帝王,身经百战,自然胸存甲兵,沿途指点江山,何处可以驻兵,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利于防守,洪七公听罢大为折服,觉得义弟若能入朝为将,定会收复失地,以雪大宋兵败进贡之耻。

今日四人已无昨日那般拘束,一是因为洪七公与于虚雨结拜后,梅风、付仪两女自然对他觉得亲切;二是洪七公此人不拘小节,谈吐幽静,平易近人,拉近了两女与他的关系。

丐帮弟子若无特殊情况,不准留宿客栈,于虚雨三人都是洁净之人。洪七公见状,随从三人往客栈投宿,小二见一位老丐与三位贵客同来,不由大觉诧异,但是于虚雨出手大方,一下开了四间天字号客房,也不敢询问究竟。于虚雨因为厅堂上人多噪乱,吩咐小二将酒菜摆入房间,四人便吃便聊。

洪七公昨夜与于虚雨喝酒,见他浅尝则止,以为他不善饮酒,今夜见于虚雨喝得爽快,不由酒兴大,兴起与于虚雨较量酒量之心。洪七公虽然酒量过人,内功深厚,于虚雨则凭借“十脉神剑”,能将酒化为无形,自然有胜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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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回长白山之行(三)

店小二从来未曾见过如此豪饮之人,喝酒要几酝几酝的摆上,见两人用大碗喝酒,酒满杯干,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洪七公喝了将近五十余大碗,已经酒意朦胧,见于虚雨似乎毫无酒意,知道喝酒定非他的对手,他为人爽快,输便是输,赢便是赢,哈哈大笑道:“二弟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连酒量也非同小可,当真是少年英雄,日后定会称雄武林。下次华山论剑,二弟定会大放异彩。”说完酒意上涌,回房休息去了。

于虚雨昨日因为洪七公在侧,不曾与两女风夜快活,洪七公回房休息,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将两位美人留在自己房间,补上昨日所缺的功课。不一时,三人宽衣解带,立时春光满室,风景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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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回长白山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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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场强劲的暴风雨后,两人各自运神功,吸收对方强劲的气息,调和提升自己的内力。梅风、付仪轮番上阵,直至天色将亮,三人才停下疯狂的欢爱,一同盘膝运功,消化吸取的对方元气,恢复耗费的体力,通过阴阳调节增长功力。

这一夜于虚雨终于找到了两套神功融合的最佳办法,因此他们在这一夜风流后,内力又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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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回长白山之行(五)

四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脚程异常迅,十余日以后已经距离长白山不远,能够看到长白山主峰白云峰,如今虽然为夏季,峰顶白岩裸露,如白雪皑皑。此处村镇稀少,四人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沿途多见红松、鱼鳞松等树木,又有草菌可食。林中间或有梅花鹿出没,自然让四人大饱口福。

长白山是图们江、鸭绿江、松花江的三江源地,在中原建立起金朝的女真族,一直把长白山作为他们的祥地,经常要对长白山顶礼拜,以求保佑国运昌隆,帝祚永延。金世宗完颜雍刚刚登基不久,在大定十二年册封长白山为兴国灵应王,并命翰林院修撰《封长白山为灵应王册文》。文中把长白山称之为神山秀岳,用“载我金德”“仰止其高”等最高的赞语来形容它,可见对这座塞外名山的崇仰恭敬。

独特的地貌景观神奇秀丽、巍峨壮观、原始自然,风光无限。闻名远近的美景,一望无际的林海,以及栖息其间的珍禽异兽,让四人感觉长白山不愧有“关东第一山”的美誉,于虚雨吟哦出“千年积雪为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佳句,让三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于虚雨除了武功奇高,尚是一位极有才华的文人。

这日午后,四人来到长白山脚下,此处为一个繁华小镇,名为抚松镇,镇上参客、猎人来往不绝。参客多在镇上设摊,向外地人和内地客商销售人参。猎人则携带貂皮、虎骨、鹿茸等物,聚集在镇中几处商铺中,与柜台内的伙计讨价还价。

镇中只有一处客栈,虽说规模不大,但是干净的很,四人安顿好之后,洪七公出门打探梁子翁的下落。梁子翁在长白山附近声名响亮,因为他武功颇高,生得脸红须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长白山下多数是女真族族人,一向崇尚武力,因为梁子翁武功高强,因为参客出身,精通医术,因此对梁子翁尊敬异常,称他为“长白参仙”。

梁子翁居住的地方在白山峰极顶,临近著名的天池而建。洪七公以求医人为名,打探到梁子翁居处的具体路径。四人在镇上卖些日常用品,然后沿着山道上行,想在天黑前赶到此处。

金国建国以后,因为族人对长白山异常仰慕,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修铺上山之路。四人一路上行,并未多费功夫。沿路两侧岩林挺拔秀美,奇花异草美不胜收,四人一边行路,一边游赏,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天池。

将近天池之时,四人听到轰鸣如雷的响声,循声往视,只见从天池倾泻而下的飞瀑,水花四溅,雾气遮天。两次跌落汇成巨流,直泻谷底,惊心动魄,与天池瀑布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蔚为壮观。于虚雨近日文思泉涌,吟出“疑似龙池喷瑞雪,如同天际挂飞流”的佳句,洪七公、付仪等皆为文武双修之人,闻听此诗后连呼绝妙佳句,却不曾想到此是于虚雨抄袭后人之作。

四人来到天池旁边,只见四周奇峰林立,池水碧绿清澈,四人不由心中一荡,顿觉心情开阔,产生细雨飘洒、凉透心田的惬意感受。在天池周侧不远处有一处向阳之地,垒有一处大大的院落,占地甚伟,院墙高达丈余,院内檐角伸展,极为巍峨。

于虚雨见多识广,盘算建造这所院落花费巨大,若是梁子翁一人之力所为,足以说明如此巨额的钱财绝非不义之财。天色渐渐黑下来,洪七公带着三人不去梁子翁居处,反而走向对面。四人轻功高明,路途虽然难走,但是却阻不住他们的脚步。

洪七公一生游荡江湖,奇山异境,不知见过多少。此次到长白山来,并非只是为了梁子翁的那条药蟒,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捕捉世间巨毒的“长白绿蝎”,顺便品尝一下天池银鱼的味道。

洪七公背上的包裹不大,但是包罗万象,甚止连捕鱼的网全都齐备。洪七公忙活了一会,站在湖边一块岩石上,将手中的网抛向天池深处。梅风久居海边,深习水性,对捕鱼也有心得,颇感兴趣的随在洪七公身后帮忙。

于虚雨和付仪两人却去旁侧林中打猎,不料因为此处甚高,大兽未曾猎到,只是猎到几只鸟儿。两人回来时,洪七公已经颇有收获,银鱼虽然捕得甚少,但是获得几条大鱼。

四人寻找一个僻静处埋锅作饭,洪七公背裹中真是五花八门,各种调料应有尽有。未一时,一锅鲜美的鱼汤出锅,四人不由狼吞虎咽一番。于虚雨将那几只鸟儿烤熟,洪七公拿出调料料理一会,食物顿时变成美味,四人吃得津津有味。

入夜后,四人潜至梁子翁的房舍,屋内断断续续传来呼救的女人声音。洪七公为人正直,顾不上掩藏形迹,当先跃入,负责梁府护卫的是梁子翁的十余名弟子,武艺不弱,尽管洪七公落地时没有出声响,但是身影还是被一名弟子现,大呼一声,前来截住洪七公。

此人不问情由,便下杀手左腿直击洪七公下阴。洪七公见此人出手狠毒,一招威力迅猛的“飞龙在天”,一声有些张扬的惨号,此人径直飞出二十余米,蜷在地上大声呻吟。若非洪七公手下仁慈,只用了四成功力,恐怕此人早已命归西天。

这位弟子在众弟子中不算弱手,一招被对手击得惨败,众弟子不由惊惧万分。一位年龄略大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不敢接战,大呼道:“来者何人,请通报姓名。”

他的话音未落,洪七公并未答话,于虚雨在后接口道:“大哥名号,你等还不够资格问,还不让梁子翁出来迎接。”众人闻声看时,只见洪七公身后突然冒出三个人来,黑暗里这三人如何来到洪七公身后,众人莫能看得看清。

梁府弟子靠上前来,看清一位老丐脸色红润,威风凛凛,站在最前面。左一位俊朗青年背手站在夜风中,目清眉秀,风姿洒脱。青年人的身后两侧立着两位美女,千娇百媚,貌美如花。

正厅左侧的房间内呼救声音突然停止,似乎呼救女子被人突然杀死,或是被点中穴道。房门迅打开,一条矫健的人影从屋内窜了出来。此人须雪白,脸色红润,脑门上方光滑无,一看此人模样,一点不像奸恶之辈。此人勿须再问,正是长白参仙梁子翁。

梁子翁不知是洪七公来到,口中喝道:“什么人吃了虎心豹子胆,敢到此处撒野……”他的身法快捷,话音未落,已来到众人面前。待他看清来人是洪七公,下面的话不敢再说,换成非常恭敬的语调道:“不知洪老爷子驾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梁府众弟子向来在长白山下耀武扬威,以为天下梁子翁的武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必进入有数高手之列。今日见梁子翁见了此人,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粗喘,正在诧异之时,梁子翁转过头来,向众弟子喝道:“汝等无礼,竟敢冲撞洪老爷子,连不赶快向丐帮洪帮主请罪。”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老丐就是闻名天下的北丐洪七公,再也不敢起不敬之心,恭敬的上前行礼。梁子翁见洪七公身后三人,气质不凡,思忖三人能随在洪七公身侧,定是武林中知名的武林人物,连忙向前见礼,请教三人大名。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这是我结义兄弟于虚雨,那两位是我二弟的两位朋友,一位桃花岛门人梅风,一位是逍遥派门人付仪,都是我二弟的红颜知己。”

于虚雨不到两年杀死铁掌帮弟子五百余名,大名又经过全真七子刻意吹捧,已经名扬江湖,长白山虽然距离中原略远,中原闻名人物却是耳熟得紧。众人分别见礼,梁子翁欲请众人到大厅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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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回长白山之行(六)

洪七公此时脸色一沉,径直往梁子翁刚才出来的房间走去,梁子翁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梁子翁知道若是洪七公查明此间真相,恐怕今日凶多吉少,连忙上前拦住,陪笑道:“那边是在下寝室,洪老爷子请到大厅说话。”

洪七公闻言脚步一缓,那房间若是确为梁子翁寝室,里面又有家眷在内,恐怕落个恃强欺弱的恶名。洪七公眼光如电,紧紧盯了梁子翁一眼,转头对梅风、付仪两女说道:“劳驾两位,房中刚才传出呼救声音,你等前去探听明白。”

梁子翁在洪七公手下吃过苦头,心怀恐惧,但是正因如此,更是了解洪七公的性情。在此面临生死关头之际,梁子翁略使一个眼色,让几名弟子跟随两女过去,又对洪七公、于虚雨说道:“在下前些日子得到一件宝物,两位今日有缘前来,请两位大侠鉴赏一下。”背过脸来,使个眼色,让一名心腹弟子火去取宝物,然后小心陪同洪七公、于虚雨前往大厅落座。

梅风、付仪来到传出呼救声音的房间,见这里确实只是一间卧室,房内一个人影也没有。付仪为人机敏,晓得其间必定会有缘故,环视房间一圈,余光瞄着身后梁子翁的一名弟子,现在梅风细观床栏之时,那位弟子的神色略现紧张,不由心中一动。

付仪装出欣赏家具样式的模样,从室内桌椅依次看到床铺上,她为人精细,仔细观察床上的破绽,现床栏一处磨损严重,顿时明白机关所在。付仪给梅风使个眼色,一面说些闲话,双手疾伸,上下左右用手拭探,只听“吱吱”声响,木床往侧横移一米,露出一个暗门。

几名弟子一见露出破绽,当下再不客气,互视眼色,突然出手合攻两人。梅风、付仪破解机关之时,已经心怀戒备,两人身手已入绝顶高手之列,尽管事突然,但能轻易应对。梁府几名弟子身手与铁掌帮弟子相仿,自然不是两人对手,因此没有多久,就被两女逐一点倒在地。

厅中此时也生变故,一名梁府弟子捧着一个瓷罐,进入大厅后,小心翼翼的交给梁子翁。梁子翁接过瓷罐后,手上用力,微微一拨,罐盖移开一个微缝。梁子翁微笑着捧着瓷罐走到洪七公身前,递出此罐,道:“此为长白山一宝,特请洪老爷子鉴赏一下。”

洪七公不知不计,以为瓷罐是件宝物,伸手打开瓷罐。于虚雨此时在侧,见梁子翁眼色异常,行动神秘,戒心顿生,在洪七公欲掀盖瓷罐的一瞬间,急呼道:“大哥小心。”同时左手疾伸过来,欲将瓷罐夺过来。

梁子翁正以为得计之时,忽然见于虚雨前来抢夺,心中不由一惊,潜意识里自然作出反应,将瓷罐往怀里一拉。于虚雨左手已经伸到极限,此时已经势尽,见状左手撤回,右手复往前抢去。梁子翁手捧瓷罐,见于虚雨又攻上前来,慌忙招架遮挡。于虚雨此时功力,比梁子翁不知高出多少,梁子翁全力应对,可能也出不了三招,如今事突然,自然狼狈不堪,盛绿蝎的瓷罐一偏,罐盖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罐内之物非同小可,是梁子翁此次能否保得性命的关键,梁子翁自知武功比洪七公差得太远,欲借此物谋害洪七公等,此时见于虚雨手法玄妙,又见罐盖粉碎,害怕被毒物伤到自己,借势将瓷罐送到于虚雨手中。罐内之物是世间至毒,正是差点送去天龙异世界王夫人之命的长白绿蝎。绿蝎在罐中露出一个小小缝隙之时,就想伺机逃脱,如今得到这个机会,往于虚雨手背上一咬,堕在地上。

于虚雨在天龙异世界中将世间至毒之物都见识了个遍,一看此物为长白绿蝎,自然想到应对之策。右手一翻,用瓷罐将绿蝎罩住,不运《易筋经》内功化毒,而是运起“天冥神功”,将这股巨毒吸入丹田。

于虚雨与梁子翁交手,说时慢那时快,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于虚雨已经中了绿蝎之毒。洪七公在侧,虽未动手,瞧得却明明白白,初时不知两人厮打意为何为,等到罐中毒物咬伤于虚雨,洪七公这才明白梁子翁的狠毒用心,不由怒火中烧,一招亢龙有悔向梁子翁击去。

此时梁府众人也反应过来,见梁子翁势危,一齐出手,都往洪七公攻去。梁子翁趁着众弟子拦住洪七公的良机,纵身跳出厅去,顾不上众弟子性命,回到后边药房,迅整理一些金银珠宝,带着那条比命还重要的蟒蛇,飞一般的逃下山去,再也不敢回头。

洪七公将众弟子点倒在地,欲要去追梁子翁,因为于虚雨正在运功解毒,不敢擅自离开,只好强忍怒火,在厅中踱来踱去,为于虚雨护法。

梅风和付仪两女在密室中,解救出多名少女,将她们集中在一处,急忙往厅中赶来。两女见洪七公、于虚雨都在厅中,心中略安。又见于虚雨盘膝运功,担心他的安危,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洪七公刚才的经过。

洪七公简单向两人解释几名,让两人在此护法,纵身出厅寻找梁子翁。此时梁子翁早已逃去院外,疾冲下山去了,洪七公寻了一圈,只找到些下人丫环,梁子翁却是踪影全无。

院落不大,洪七公寻了两圈,知道梁子翁必已逃出院外,无可奈何将这些下人丫环集于厅外,然后回厅探视于虚雨伤势。所幸于虚雨手臂虽然依然黑,但是颜色却是越来越淡,洪七公与毒物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于虚雨的内功克制这种毒素甚为有效。

“绿蝎之毒,有死无生。”江湖中传言若中绿蝎之毒,能逃得生命者少之又少,洪七公此次前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寻找绿蝎,绿蝎之毒为凉性,以绿蝎之毒调制成解药,恰能应付欧阳峰蛇杖双蛇的巨毒。

洪七公不识绿蝎为何物,急促间不知于虚雨中了当世奇毒,这次回到厅中,用些克制之药封住绿蝎周围,小心掀开瓷罐,定睛仔细看时,现此物正是传说中的绿蝎,不由又惊又喜。惊得是于虚雨能否顺利驱得此毒,喜得是此次不虚此行。

洪七公将毒蝎小心放于竹筒中,仔细封好,然后将梁子翁诸位弟子都提在厅中,审问梁子翁的去向。梁子翁是个孤儿,又没有家室,最亲近的就是这些弟子,洪七公审遍众人,也没有得到一点眉目。

洪七公看着于虚雨还在继续运功,知道此次若不是于虚雨心思机敏,出手相助,恐怕现在运功疗伤的会是自己。绿蝎毒性之猛,恐怕自身内功无法化去其毒,于虚雨此次等于拿自己的性命救了他一条命,这让洪七公非常感动。

绿蝎之毒果然非同小可,于虚雨若非身怀逍遥派绝艺,恐怕早已魂归西天。他将内力分成两半,一半压制毒性上行,一半吸取微小毒性纳入丹田,一点点培养体内的辟毒之能。

一直行功有两个时辰,午夜过后,于虚雨才将体内剧毒化解,虽然已是筋疲力尽,但是因祸得福,自此体内有了百毒不侵之能。此时辟毒之能却不能与前世相比,遇到冰蚕之类剧毒,依然不能辟毒。

于虚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洪七公、梅风、付仪三人关怀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道:“此毒果然非同一般,若非师门内功玄妙,恐怕再也不能和诸位相见了。”

洪七公见于虚雨能解绿蝎之毒,想必是他师门内功凡脱俗,如今安然无事,心情大为高兴,道:“刚才我现这个毒物为长白绿蝎,一直担心你是否能应付得了,如今看你没事,老哥哥可真是如释重负。”

梅风、付仪不知绿蝎毒性,又对于虚雨充满信心,认为于虚雨解得巨毒,应当是理所当然之事,表现得并不似洪七公那样激动,两双妙目爱怜的看着于虚雨,眼神里透着柔柔的水光。

于虚雨醒来,洪七公心事全消,将梁府合家上下一一点中穴道,将他们都提在大厅里地,堆成一堆。洪七公让受害女子进来,逐一问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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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长白山之行(七)

原来梁子翁此人貌虽慈和,却是邪恶之徒。他年轻时上山采参,恰逢一位前辈邪派高人奄奄一息,他上前将此人救起,此人感谢他救命之恩,将一身邪术皆传给他。这位高手因为伤重,半年后死于非命,临死前将派中秘笈皆留给了梁子翁。

梁子翁在师父死后,苦练武功,有些小成后闯荡江湖,在长白山一带混得大大有名。梁子翁研究师父所遗秘笈时,偶尔现秘笈封面上有一层夹层,夹层中有一张薄布,上面所载除了医术,还记载着借助药物增长内功的办法和采阴补阳的邪术。梁子翁研习几年,医术大增,在长白山周边非常闻名。

梁子翁在研究医术的同时,寻找珍贵药物增强内力,武功提升更快。十余年前开始研究采阴补阳的邪术,在东京以东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寻到一名绝色美女,欲行采花之时恰好被洪七公遇上。

洪七公武功强过梁子翁许多,十余合将梁子翁击伤在地。梁子翁为人狡猾多智,听到洪七公说明身份,连忙编造谎言,说是用药进补时不慎误用催情药物,因此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一面做出后悔莫及的模样。

梁子翁大名在长白山一带极为响亮,丐帮弟子遍天下,洪七公对梁子翁也有些耳闻。梁子翁平时表面文章做得极其到位,江湖上从来未有其作恶的传闻,洪七公向来不轻易杀人,因此放了梁子翁一马,教训其几句后任他离去,后来也未在江湖上宣扬此事。

梁子翁接受此次教训,确实老老实实改过几年,但是时日一长,难免有些技痒,周边前来求医者中有不少丽色,经常挑动他的色心,终于趁一名孤身美貌女子前来求医时,用些药物,将这位女子奸淫,自此旧习复,不可收拾。

梁子翁行恶之时,喜欢让这些姑娘挣扎呼救,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需求。梁子翁害怕丑事泄露,定下许多规矩,求医者只有单身入府,病人家属只能在远处等候,不得在周围逗留。再则梁子翁所用下人,均对他们有些恩惠,因为这些丑事下人弟子皆守口如瓶。

梁子翁表面上的确做了许多工作,病人中的绝色,梁子翁在诊疗之时,细细询问居住地址等详细情况,暗在里让弟子去调查核实,然后趁夜将其劫到府中。梁子翁采花并不单纯为满足个人兽欲,最重要的还是通过此道练功,因此所寻之人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处子,在采取女子的元阴后,将这些女子杀死灭口。梁子翁处理此事比较利落,众弟子和下人也都守口如瓶,山下虽然不时有少女失踪的传闻,但是梁子翁德高望重,百姓如何会猜到他的头上?因此外界并没有流传出梁子翁的丑事,在长白山周围声名尚佳。

弟子们跟随梁子翁多年,后来见到美貌女子后,在夜间将其劫来,藏在梁子翁卧房下的密室中。梁子翁受之若怡,大为开心,对这些弟子另眼相待,但是告诫弟子们不得在长白山周边百里内劫人。

密室有六名少女,有三名是昨日刚刚来到此地。今日梁子翁欲行奸淫的少女,是临近一个县城主薄的女儿,因为洪七公等及时赶到,这名女子得以幸免。

此时天色未明,洪七公让几名受害女子一一述说受害经过,付仪在旁一一记录下来。洪七公闻知梁子翁恶行令人指,不由怒冲冠,深悔当年未取梁子翁性命,以致众多女子遇害。

众女诉完受害经过,天色已经放白,洪七公收起付仪所书状纸,欲要将其秘密送于官府。于虚雨在侧,考虑若是将梁子翁恶行呈于官府,这些受害女子将会因为失贞遭受更大的社会压力,反而受害更深,因此建言谨慎处理此事。洪七公听闻于虚雨所言,心思确实不宜宣扬此事,只要留下证据,在江湖上揭露梁子翁的恶行,揭破其伪君子的真面目。

于虚雨问明几名女子住址,下山到镇上雇人通知女子家人,次日午时,几名女子6续被接去。只有这名主薄之女因为居处离此地甚远,家人尚未得到通知,跟在付仪身后,楚楚可怜,有些不知所措。

付仪见她如此,与梅风温言劝慰,让她安心暂且待在此地,静候家人来接。这名女子为汉人,姓崔芳名燕儿。崔燕儿见梅风、付仪对她甚好,放下心来,在侧小心伺候。

洪七公送走诸女后,将梁子翁诸位弟子提来,欲要废出他们的功力。于虚雨连忙阻击,道:“大哥且莫动手,此事由我代劳,可以变废为宝。”洪七公闻言一怔,随又想起于虚雨师门神秘,待在一旁,静看于虚雨如何处置。

梁府弟子人数不多,不到两个时辰,被于虚雨将梁府弟子勤修的内力吸纳过来。洪七公一生甚少伤人性命,见这些弟子身无内力,已无作恶之能,赶他们下山去了。

剩下那么仆从丫环,因为有助恶之嫌,但是都是些苦命之人,洪七公从梁府房舍内搜出些银两,分给众人,让他们下山自谋生路。诸人走后,梁府中只余下他们五人。

傍晚时洪七公猛然想起药蟒一事,与于虚雨两人在梁府中翻箱倒柜,寻不出那条蟒蛇,考虑梁子翁向来将此物看得比命还重要,逃走之时必定不舍丢弃。

梁府厨房不缺酒食,洪七公施展精绝厨技,让诸人大饱口福。饭后三女寻到一间干净卧室安歇,于虚雨与洪七公两人小酌聊天。于虚雨考虑天下武林,能与洪七公身手相仿者,除了五绝中的东邪西毒南帝外,只有周伯通、裘千仞或可能与其有一战之力。欧阳峰与洪七公是天生的死对头,机智百变,心狠手辣,又有毒物相辅。对洪七公说道:“当今天下能与义兄一较身手者,只有东邪南帝西毒等。黄药师虽然为人偏激,但是心高气傲,不会暗算伤人。南帝出家为僧,一心修善,也不会为难义兄。只有西毒与义兄似乎是天生的对头,武艺高强,诡计多端。我想转授义兄一些内力,在……”

武林中人向来视内力为第二生命,洪七公不及于虚雨说完,连忙推辞。于虚雨道:“大哥勿要如此见外,我身上内功得自五百余铁掌弟子,来得甚是容易,我将刚刚从梁府弟子中吸纳的内功转给大哥,日后大哥与欧阳峰相斗时必可大展神威。”洪七公听说能胜过欧阳峰,不由心中大动,点头同意。

于虚雨将传功之法细细传给洪七公,又转了许多内力给他,洪七公得到这些功力后,盘膝运功调息融合,睁开眼时,顿觉心清气爽,一日间平增了十年功力。洪七公雄心勃,欲要寻找时机,与西毒大战一场,扬眉吐气。

次日,五人上路,因为崔燕儿体弱,付仪、梅风两人一手牵着她一只小手,施展轻功,往山下疾驰。崔燕儿只觉得耳边生风,好似御风而行,不由生起羡慕之心,提出欲要跟随付仪习武。

付仪以前曾经有过类似崔燕儿的遭遇,对她满怀同情之心,转眼望着于虚雨,欲要听他决定。于虚雨估计付仪有传艺之意,道:“如此我损些功力,为她打下基础,你传她些武艺防身就是。”

付仪闻言大喜,崔燕儿乖巧之人,闻言连忙对付仪行下大礼。付仪与崔燕儿颇为投缘,路上停歇之时,催着于虚雨转授崔燕儿内力。于虚雨传完内力,崔燕儿虽然尚不会运用,但是周身顿觉轻盈,不由芳心大喜。

崔燕儿居处离长白山甚远,距离东京较近。五人走了几日,沿途并没遇到崔燕儿家人。路上付仪将小无功内功传给于崔燕儿,又授了她一套轻功,一套剑法,一套掌法。让崔燕儿秘密修炼,勿要轻传别人。

崔燕儿之父名唤崔伟,此人在史书上大大出名,曾经出任过金国丞相一职,蒙古灭金之时,他带兵转战各地,最终在庆阳一役中战死,后人对此人褒贬不一。作为金国官员,确实为大大的忠臣,但是从民族角度来讲,汉人在金国为官,却让天下士子不能接受。

崔伟身体伟岸,面相清秀,文质彬彬,几日来因为爱女失踪,急得快要疯。于虚雨在小镇上雇得报信之人,在半途中患病,未能及时赶到,因此崔府尚未听到崔燕儿获救的消息。

崔伟几日来无心公务,突然听说门上来报,说是小姐回府。崔伟心中狂喜,不待整理衣束,匆匆出房。崔伟刚到院中,见崔燕儿在花圃处,陪着两男两女说话。崔燕儿一见父亲憔悴的面容,顿时觉得心中一酸,触起可怕的经历,扑进崔伟怀里哭泣。崔伟见爱女安然无恙,也是喜极而泣,父女两人不顾客人在侧,相拥大哭。

崔燕儿突然想起四位恩人,拉着崔伟到洪七公等人面前,对崔伟道:“女儿被贼人劫走,险些遭受不幸,若非四位恩人相救,恐怕与父亲再无相见之日。”

崔伟闻言,连忙行礼谢恩,突然省起自己此时衣冠不整,连忙让崔燕儿陪四人到客厅奉茶,回房匆匆整理衣装,回客厅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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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桃花岛(一)

崔伟听闻崔燕儿讲起这几日遭遇,再次向众人行下大礼。崔燕儿又向崔伟介绍四人身份,崔伟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别人可以不知,洪七公名列五绝,大名远扬天下,江湖地位尊崇,崔伟再次施礼谢恩。洪七公笑道:“你身为汉人,在金国为官,若能不忘祖先,此生致力天下和平,也是天下子民之幸事。”崔伟连连称诺。

崔伟摆下宴席,款待一行四人。席间,崔伟见于虚雨谈吐不凡,对政见世事都有非凡见解,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于虚雨大谈君主立宪制的新政之好处,他的口才出众,前世中亲见新政实施过程,其间利弊,此时高谈阔论,尤如亲身目睹,听得众人油然神往,展望新政后的美好生活。

与于虚雨的偶尔相遇,改变了崔伟的一生,后来崔伟在于虚雨统一天下之时,统兵东征西战,出力甚伟,立下赫赫战功。

饭罢众人辞行,崔伟让人捧出一盘金银,表达些许感激之情。于虚雨见此,有些不悦道:“大丈夫相交,贵在知心,金银皆是身外之物,多之何用?崔兄如此,倒有些俗了。”崔伟闻言,知道四人皆为英豪侠女,绝非贪利之人,因此更生出敬重之心。

崔伟、崔燕儿将四人送出镇外,四人施礼后身形动,几个纵落,早已无影无踪,崔伟呆了半晌,摆头道:“居功而不傲,见利不忘义,身手卓绝,惩恶扬善,此真正剑侠也。”

一行人到达上京,洪七公欲赴中都,于虚雨等三人要去桃花岛,四人兵分两路,分头行事。于虚雨等三人沿运河南下,从水路赶到舟山,然后从此处出海。

梅风因为对黄药师有愧,此时返回桃花岛,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于虚雨宽言劝慰,让她放下心来,一切自有处理办法。

于虚雨身上黄金甚多,包下一艘客船。运河上舟楫如鲫,一片繁荣景象,但是船多河窄,行程甚慢,三人也没急事,并不心焦。一路上三人谈论武功,一男两女,享尽风花雪月,丝毫未感到寂寞,却怪时间太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抵达舟山。

出海却要做许多准备,于虚雨对船舶甚有研究,又知道大海性情莫测,挑选一艘坚固海船,准备好水靠诸物,又让船家多备干粮、淡水,扬帆出海。

海边之人畏惧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得到桃花岛四十里周围,如说出桃花岛名字,任出多少钱也无人敢去。梅风为桃花岛之人,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说去桃花岛以南的雁飞岛。海船出海之后,梅风拿出一把锋利匕,逼着船家驰往桃花岛。船家望着寒光闪闪的匕,不敢不从。

行近桃花岛时,三人只觉海风中送来缕缕花香,确实心旷神怡,远远望着岛上,只觉繁花似锦,郁郁葱葱,各领风骚。于虚雨见此美景,道:“黄前辈必是飘逸出尘之人,桃花岛上种养的花草,胸有丘壑,必为当世俊才。”梅风闻言,展颜一笑道:“你胸中所学与恩师相较,不知孰高孰低。”于虚雨摇摇头道:“未可知也。”

若是寻常江湖人听到于虚雨如此说话,定会讥笑他张狂而不自量力,梅风、付仪与于虚雨相处日久,欲来欲觉得于虚雨一身所学似无止境,并未觉得于虚雨所说夸张,反觉得理所当然。

三人待船驰近桃花岛,施展身法跳上岸去。舟子向来闻桃花岛主杀人不眨眼,爱吃活人的心肝,又见这三人身法若神仙般,不敢停留,慌忙回船。于虚雨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施展手法扔了过去,金叶在风中飘飘闪闪,却能准确无误的落到舟上,说明于虚雨的眼力、手法、内力都已达到巅峰。舟子想不到会得到重赏,高喝一声谢了,飞也似的摇船逃走。

这片桃林满布机关,若没有桃林机关图,没入阵中,倘要出阵,要费许多麻烦。于虚雨前世的师兄苏星河为机关大家,于虚雨对此并不陌生,但是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让黄药师原谅梅风,若要恃强破去机关,恐怕惹得黄药师生气,生出不必要的波折。

于虚雨运起内力,徐徐说道:“晚辈于虚雨求见桃花岛主。”清音朗朗,听来话音不高,实则却能远达十余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分从两个方向传来不同的话语,一种声音平和,说:“黄某不知于大侠远道而来,未出远迎,尚请原谅。”另一种却很尖锐高亢,语极快,说道:“好,好,进来与我斗上几招,免得我手痒难耐。”两种声音交混,却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说明两人内力,都已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于虚雨道:“黄岛主,桃林机关重重,尚请派人引领。”话音未落,又道:“周伯通,于虚雨忙完正事,定会寻你较艺,你且稍安勿燥。”

那高亢声音正是周伯通所言,闻言道:“如此甚好,一定要说话算数。”黄药师的声音却晚了半拍,想是考虑于虚雨为何识得周伯通声音,道:“于大侠大驾光临,在下当然亲自引路。”

黄药师话音刚落,只见桃林处传来衣襟随风飘动的声音,只见黄药师的身影在桃林中连晃几次,已经到达三人眼前。黄药师须斑白,面目俊雅,不似武林中人,却像饱读诗书的大儒。

黄药师来到于虚雨面前,梅风赶紧上前行下大礼,黄药师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弟子梅风。黄药师自从陈玄风、梅风偷书私逃之后,勃然大怒,因为妻子亡去之时,曾经誓在岛上陪伴爱妻,此生永不出岛。因此命令6、曲、武等弟子远赴中原,擒拿两人。后来,又想起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此次盗书私逃,虽然可恨可气,但是其情可悯,因此又嘱咐几位弟子以生擒为要,勿要伤害两人性命。

桃花岛诸位弟子几年来游荡江湖,吃尽风霜苦头,依然找不到两人踪影。后来于虚雨、梅风与铁掌帮相斗,泄露梅风行迹。陈玄风死讯和梅风的踪迹传入江湖,桃花岛弟子赶赴全真教打探消息,在铁掌帮周围寻找梅风的行踪。不料梅风与于虚雨待在铁掌峰禁地,因此诸弟子在附近驻留一年多,也未曾打探得到梅风踪影。

后来于虚雨侠踪再现,梅风随其现身江湖,诸位弟子跟随于虚雨所行路线,紧紧追赶,但是于虚雨等三人脚程太快,桃花岛弟子无法追上,跟到中都以后又失去三人踪影。众弟子四处打探,后来从洪七公那里,得知于虚雨带着梅风已赴桃花岛请罪,众弟子闻得这个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正在返回桃花岛的途中。

桃花岛弟子自从踏入中原后,因为未曾见功,觉得无颜回见黄药师,将江湖近状写成书信,定期托人捎回桃花岛,因此黄药师虽然足不出岛,但是却听闻过于虚雨之名。黄药师见梅风悲容满面,想是触起陈玄风之死,当下暗叹一口气,道:“风,你且起来,私逃出岛一事,以后再议。”

梅风从怀里掏出《九阴真经》,道:“师父,请您先把此书收好。我私逃出山,罪责难逃,二师兄受人围攻而死,死后尚挂念对不起恩师,命我向恩师代为请罪,请恩师看在他已故去,饶了他吧。”

黄药师素来对陈玄风非常器重,闻他噩耗,甚为伤感。今日听梅风语如低泣,不由触动心怀,黄药师虽然内功高强,因为心中酸,脸上不觉有恻然之色,上前收起经书,对梅风道:“你且起来,先与我陪于大侠进屋说话。”然后率先入林,引导三人入林。

于虚雨见黄药师已有饶恕之意,不由心中暗喜,他随在黄药师身后,担心付仪触动机关,拉着她的纤纤玉手,付仪玉手伸出,又拉着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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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第二十回桃花岛(二)

于虚雨将鼎鼎大名的铁掌帮斗得威名挡地,最终竟然隐没江湖,又有全真七子在江湖上为其吹捧,声名直追五绝。黄药师引三人入内,存有较量武技之心。只见黄药师在前越走越急,见于虚雨三人紧随身后,丝毫没有仓促之状,脚下更是加力,渐渐运起十分功力,于虚雨三人依然随在黄药师身后,脚下丝毫不乱,黄药师这才知道于虚雨斗倒铁掌帮,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有真才实学。

黄药师又见梅风身法、武功长进神,与以前所学大相径庭,心知她定是受了于虚雨许多恩惠,因此武功大进。到达厅堂,黄药师止住脚步,哈哈大笑道:“于大侠以一人之力,斗得铁掌帮威名大落,黯然隐退,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英雄出少年。”

于虚雨连忙谦道:“黄前辈过奖了,黄岛主名列五绝,武功高深莫测,一身杂学,又为天下第一,虚雨向来佩服的很。”黄药师见此子年纪轻轻,武艺高强,却能内敛谦逊,丝毫没有张狂之意,定然前途无限,因此不以他年轻,待以上宾之礼。

入厅之后,于虚雨、付仪坐在宾位,黄药师坐在主位相陪,梅风不敢落座,直直跪在地下,想起陈玄风,眼泪又流了下来。于虚雨道:“我与陈玄风、梅风为结义骨肉,今日陪同二姐前来,求黄岛主看在大哥惨死的份上,莫要再怪两人,我于虚雨感恩不尽。”说完,也行下大礼,黄药师行功欲要阻击,不料功力出,如石沉大海,不由让黄药师大吃一惊,思忖此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确定不容小视。

付仪在侧,见两人都跪在地上,也随两人跪下,这下倒将黄药师弄得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扶于虚雨起来,道:“玄风身负血海深仇,私逃出岛后我也自责,若是当初向他说明铁掌帮势力庞大,他当时的武功尚不能报仇雪恨,想玄风必然不能心生误会,致使偷书潜逃,如今死于非命。风,你将玄风之事细细讲来。”

梅风一听,悲从心来,一边低泣一边将与陈玄风离岛之后的经过一一说起,到救得于虚雨性命,三人结拜,到陈玄风负伤身死,详细讲述一遍。黄药师在侧,听到陈玄风死前遗言,不由眼角湿,叹息陈玄风一生悲苦,未及手刃大仇,已经身遭不测。

黄药师让梅风起身,先入内堂,然后对于虚雨道:“既然你与玄风、风结义,喊大侠有些见怪。风蒙你几年照顾,我桃花岛欠了你一份人情,久后必会相报。”于虚雨忙道:“黄岛主见外了,风为我义姐,此事为我应为之事,何况两人对我有大恩在前。我私自将传了些本门武艺给二姐,绝无轻视桃花岛绝技之意,请黄岛主勿要多怪。”

黄药师闻言笑道:“江湖人全都私藏派中秘技,深恐别人偷学,你将派中绝技传与风,足以说明你们结义之情,我怎会怪责于你。”然后询问江湖近况和最近他们行止,于虚雨将长白山之行讲述了一遍,黄药师听说于虚雨与洪七公结义,又是大吃一惊,洪七公在江湖辈份甚高,一向清傲,如今能与于虚雨折节下交,说明于虚雨定有过人之处,不由引起好胜之心。道:“我最近修习一门乐器,请虚雨指点一下。”

于虚雨道:“听闻周伯通在岛上,不若请他来此,大家共同参研一下,如何?”黄药师囚禁周伯通一事甚为隐密,众弟子虽然知道岛上有此怪人,但是周伯通的身份却无人知道,否则全真七子早已上门讨要,刚才于虚雨上岸时与周伯通对话,黄药师已经感到奇怪,见于虚雨说到这里,并不答话,问道:“虚雨为何知道老顽童在我岛上?”于虚雨略一心思,道:“师门有神卜之术,因为与全真七子有些交情,为其卜算师门之事,不小心算得周伯通在此岛上,担心此事引起两门争端,故而未曾向别人泄露。刚才上岸时闻此人声音,盘算当世有此内功者,除了黄岛主外,只能是周伯通。”

黄药师诸子百家,无一不通,闻得神卜之术,暂且歇下较艺之心,问道:“此卜最精卜于何事?”于虚雨道:“江湖秘闻及人名。”黄药师有些不信,道:“如此请虚雨占卜内子名字为何。”于虚雨道:“请岛主随意说出一字。”黄药师毫不迟疑,说出一个“桃”字,于虚雨装模作样一番,道:“衡。”黄药师闻言大惊,她内子闺名,向来未闻于世,就是身边弟子也不知道,如今被于虚雨一言料中,对于虚雨神卜之言信了一半。又问道:“你可知周伯通为何在我岛上?”于虚雨道:“请赐字。”黄药师随口说出一个“花”,于虚雨道:“此事以前与伯母有关,伯母逝世也为此事所累。周伯通当时实无恶意,其人心情坦率,心中所想口中所言,毫无心机,当年岛主爱妻刚亡,心情不好,因此恼怒周伯通所言。实则那本经书也没什么玄妙之处,何必为了此书多生烦闹。”

于虚雨所言在付仪听来,听不出其中隐含故事,但是黄药师却是欲听欲惊,因为于虚雨所言,将当初生之事,隐去细节,简单几句将此事始末,交待得清清楚楚。

黄药师听于虚雨说完,长叹一声气,道:“爱妻为了这本经书故去,让我常常后悔,想天下之事就是如此,等到失去之时,即使补过也已无济于事。近年来我常扪心自问,倘若没有这些往事,我们隐居桃花岛中,享受天伦之乐,该是何等逍遥之事。”

于虚雨闻言劝慰道:“岛主学通古今,心留这份真情,便是最美之事,人生百年,甚少有完美之事。岛主且勿悲伤,凡事但求顺其自然。”黄药师闻言,见于虚雨年纪虽小,心胸却非常豁达,招呼一名仆人过来,写了一张字条,对仆人打了几个手势,仆人急匆匆出去。

付仪见状有些奇怪,于虚雨看着她眼中疑惑,对他打了个手势,指了指舌头,又指了指耳朵。黄药师在旁,看着于虚雨动作,笑道:“你有神卜之术,天下恐怕没有能瞒你的事情。这些仆人,不是剧盗就是悍匪,皆为该死之人,为我收服后割舌刺耳,在这岛上为仆。”付仪这才明白于虚雨手势的含义,对于虚雨微笑着点点头。

黄药师精通面相,细观于虚雨之面,现风流纹细密,笑着说:“虚雨此生风流债却是不少,少惹些是非才是。”付仪在侧,闻言脸上一红,却被黄药师瞧在眼中,心中暗思此女恐怕与于虚雨有些手脚,又想梅风跟随于虚雨多时,恐怕也免不了情感纠葛,摇摇头长吁一口气,不知是为梅风命运叹息,还是为于虚雨此生风流债叹息。

正在这时,一位十二三的少女从门外蹦蹦跳跳进来,现有客人在厅中,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在于虚雨、付仪的脸上转了两圈。于虚雨见此女年纪虽小,但是清秀异常,满脸带着机灵聪敏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绝美美人胚子,不用猜想,知道这少女必定是黄蓉,对黄药师道:“此位必是蓉妹妹,好一位机灵的姑娘。”

黄药师素来宠爱黄蓉,对她非常头痛,苦笑道:“蓉儿,过来见过虚雨大哥和付仪。”黄蓉在桃花岛上,很少能见到客人,于虚雨、付仪两人气质不凡,长相俊雅,不由生出亲近之意,喜嘻嘻的上前见礼。于虚雨、付仪两人连忙还礼,于虚雨对黄药师道:“蓉儿日后必会扬名天下,我待会传授一套轻功与她,算是见面礼。”

黄药师带领于虚雨进谷之时,感觉于虚雨轻功为天下一绝,闻言大喜,对黄蓉道:“这是你梅师姐的义弟,还不去谢传功之恩。”黄蓉年纪虽小,心机却是天下无双,见黄药师如此说法,知道所授轻功定是非同小可,否则黄药师学贯古今,不会露出如此神色,当下上前郑重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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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桃花岛(三)

此时一人闯到门口,只见他长垂腰,须眉皆长,年龄与黄药师相仿,此时吐胡子瞪眼,神情像孩童一般,颇有些滑稽,在门外嚷道:“黄老邪,你欲要和我大战,我正求之不得,来来来,我们现在就一决胜负。”

于虚雨不问便知,此人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听黄药师苦笑一声,道:“今日邀你前来,是想让你认识一位少年英雄。你我在桃花岛十余年,争斗并无胜负之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因为些口角之争,今日已经化去心结,请你来此是要向你说明,若是今日你想返回中原,我即刻送你回归。”

周伯通一皱眉头,道:“你莫要再需花招,我可不会上当。哎,你说那位少年,是不是刚才那位高手。”说完,他朝厅中之人看了一遍,屋内只有四人,除了两位女子,另一人就是于虚雨。他望着于虚雨,嘴往旁边一撇,斜眼看着他,估计在琢磨这人年纪轻轻,恐怕不是刚才与他用内力对话之人。

于虚雨立起身来,走到厅外,施礼道:“于虚雨见过周前辈。”周伯通两眼一翻,面露不悦之色,道:“我很老吗?什么前辈后辈,我又不认识你,那里成了你的前辈。”

于虚雨知道他的性情,顺着他的话道:“在下与全真七子颇有些交情,喊你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当然。若你不同意,我喊你声大哥,如何?”周伯通闻言,脸色一喜,道:“对,我俩年纪相若,应当兄弟相称。不过你与那几个牛鼻子交好,称我大哥也有些不妥。”

于虚雨正要接言,黄药师走到厅门处,对周伯通道:“老顽童,你可莫要不识抬举,此人与洪七公为结义兄弟,叫你一声大哥,却也没辱没了你。”

周伯通世上敬重两人,害怕两人。敬重的人除了师兄王重阳外,就是北丐洪七公,而那害怕之人,一是南帝,二为瑛姑。听闻于虚雨为洪七公义弟,脸色顿时一肃,道:“原来是洪七公的义弟,喊我一声大哥就行。既然洪七公看重于你,必定武艺不凡,我先看看你的武艺如何。”

说完,不待于虚雨回话,左手一招空明掌妙招,右手一招全真派的绝学,左右互搏绝技同时施展得意招式,往于虚雨身上招呼,厅上顿时掌风生起。于虚雨对敌经验何等丰富,脚上“凌波虚步”往左侧一踩,向右边一绕,避开这两招绝技,手上“天山折梅手”绝技出手,与周伯通以快打快,斗将起来。

周伯通为练武天才,在桃花岛十余年间,悟出两套绝学,一是根据“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用若冲,其用不穷”,研究全真教最上乘的精髓“空、柔”,创出了天下奇拳“空明拳”;一是在寂寞无聊时左手与右手相斗,创出了绝学“左右互击”。这一击融合这两大绝技,黄药师在旁边看了,也甚觉难以抵挡,但是于虚雨轻轻一晃,便绕开周伯通攻势,反而上前抢攻。黄药师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看见于虚雨玄妙身法,精妙掌法,喑叹江湖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下届华山论剑,恐怕以此子为尊。

周伯通天生嗜武,遇到强敌反而心情兴奋,于虚雨步法身法掌法皆是闻所未闻,心痒不止,左手将“空明拳”一路路施出,右手将全真派高深掌法全力进攻。于虚雨见招拆招,不用别套武功,只用“天山折梅手”应战,两人战得异常激烈。

黄药师在侧观战,见近年来周伯通武功大进,若是用这些绝技与自己相斗,绝对不好应付,一有疏忽即会落败。他又细观于虚雨掌法,觉得此路掌法与师门有些相通之处,细细参悟,竟然将部分师门绝学原理隐隐想通,不由欣喜若狂,在侧细细揣测“天山折梅手”的精妙之处。

周伯通空明掌施展完毕,看于虚雨老是用那几招“天山折梅手”,化去自己的攻势,越打越是无聊,大呼一声道:“无聊,无聊,老顽童胜不了你,不与你打了。”说完倒纵一下,退去战圈。

于虚雨道:“你若是参研《九阴真经》,自然能够胜过我,不过王真人临死遗命,你却不能不从。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向你换取真经上圈,如何?”周伯通对《九阴真经》上卷,倒背如流,但要让他交出真经,却也非常难办。听于虚雨讲起秘密一事,不由好奇,着急的问道:“有何秘密,快快与我道来。”于虚雨淡然一笑,道:“周大哥先到厅中落座,容我慢慢道来。”

周伯通倒是听话,未等众人行动,他一溜烟跑到厅堂,也不理主宾之位,随意找到一个座位坐下,脸色焦急,不眨眼的望着于虚雨,眼中露出盼望目光。

于虚雨先请黄药师先行,四人入厅落座,周伯通本应坐于客席位,但他向来不计较这些,反而坐下主席次位。众人知他性情,也不与他计较。

他等于虚雨坐下,催促道:“快说,兄弟,算我老顽童求你,请你快点说出来。”于虚雨微笑道:“我向你借阅真经上部,也只是翻阅一下,看完便还于你。这秘密世上晓得之人可是不多,我先问你一句,你世上亲近之人为谁?”

老顽童从小在全真教长大,王重阳与他半师时友,最为亲近,但是现在已经过世。全真七子,为人恭谨,与他却不对路,因此让他说出世上亲近之人,他沉思片刻,神色怔然,未曾说话。

于虚雨看他一脸困惑之色,想是此事让他感觉世上在师哥亡后,已无亲近之人。于虚雨突然说出一个惊天秘密,道:“周大哥本来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儿子。”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黄药师知道周伯通一生尚未婚娶,生子之事不知是真是假,是和何人所生?周伯通闻言一怔,道:“你休要骗我,我……”话在这里,他一下打住,张开的嘴巴停在那里,眼神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于虚雨道:“你在这世上最怕两人,一人位高权重,你对他心中有愧,因此不敢与他见面。一位却是位女子,与此人关系亲近,曾经产下一子,与你有很大关联。”

周伯通听到这里,眼里惊讶之意更深,脸色一红,显得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欲要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黄药师何等精明之人,闻言知道于虚雨所讲必是实情。

周伯通见于虚雨再不言语,但这个秘密却是非听不可,犹豫半天,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笈,正是《九阴真经》的上卷,道:“兄弟莫要哄我,只要翻阅一遍,立刻便要还我。”

于虚雨接过秘笈,翻看真经所载,他心中所学繁杂,见此书所述都是道家修炼内功的大道,以及世间的拳经剑理,并非克敌制胜的真实功夫。于虚雨脑中对武功识见,并不弱于此书,但是此书中所说一些道理,也使于虚雨获益非浅。

于虚雨悟力极强,否则“六脉神剑”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悟出。此书未及一个时辰,就已翻看完毕,却与《心经》所述有些相仿,走得是阴柔一路。若非他知道写《九阴真经》之人名叫黄裳,为一名男子,定以为此书出自一位女子之手,但是黄裳以男子之身,悟出适合女子修炼的秘笈,却让他大惑不解。

他将书递给周伯通,道:“我看此书,只是有些好奇,从前王真人在日,让全真教弟子勿要修习此书,却是有些道理。此书适合女人修炼,男子若无纯阳内功双修,恐怕要性情大变,变成杀人魔头。蓉儿身为女儿之身,最是适合练习此武功,不若周大哥送个人情,送给蓉儿修炼,我让黄岛主拿下卷与你交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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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桃花岛(四)

周伯通脑中早已将《九阴真经》上卷背得滚瓜烂熟,下卷却还不曾看过,因此只知道行气法门、运用原理,却不知运用之道,急于看一下下卷究竟有何内容。他为嗜武之人,心中一想,欲见下卷的心理更盛,将怀中上卷拿在手中,对黄药师道:“你先把下卷拿来,我再给你上卷。”神情宛如五六岁的孩童,让众人感到好笑。

黄药师知道梅风必然已将下卷习练娴熟,若换来上卷,然后让梅风将下卷内容传于黄蓉,必将把黄蓉打造成绝顶高手。当下他从怀中取出下卷,递给老顽童,老顽童先将下卷翻了一下,看到此书中所载确与上卷心法暗合,知道定是无误,将上卷交给黄药师。

黄药师也不翻看,反手将此书交给黄蓉,命她小心保存,潜心修炼。黄蓉知道此书为于虚雨费尽心力帮她取来,她年纪虽小,却知道此书非同小可,小心将它放于怀中。

于虚雨道:“你世上有位牵挂你的人,正在铁掌峰附近的黑沼等你,江湖中称她为神算子。她与你有了私情之后,无颜待在那人身边,只身行走江湖已有多年,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甚是可怜,每日都在想着与你相会。你那孩儿被害,凶手是铁掌帮的裘千仞,具体详情你去问瑛姑吧。”

周伯通闻言,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这些年来因为对南帝有愧,因此千方百计的避开瑛姑,未想到瑛姑如此之苦,心中不由大忧,恨不得生得翅膀,赶到她的身边。他性情虽然玩劣,为人最是心软,颤声问道:“她还好吗?”于虚雨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死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她因相思之苦,已经‘未死头先白’了。”

周伯通听到这里,离去之心更急,急道:“黄老邪,你派船送我回中原,我被你囚在桃花岛十余年,若是瑛姑生意外,我一定与你没完。”黄药师知道周伯通性情,看他急成这样,命人去整理船只,准备干粮、淡水,从送周伯通回去。

众人一起送周伯通上船,看着船舶慢慢往大海深处驰去,黄药师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老顽童此生也有红颜知己。”于虚雨担心黄药师触起伤心事来,道:“我在此小住几日,传授蓉儿一路轻功,她修习《九阴心经》内功,日后必有大成。二姐已经修成下卷,让她在岛上与蓉儿一同修炼,教授蓉儿下卷武功,也算是为大哥偷书私逃,略表歉意吧。”

众人回返厅中,已是晚饭之时,黄蓉虽然年幼,但是其烹调之术,却是天下少见。她今日连逢奇遇,得到《九阴真经》,又得于虚雨应允传授轻功,不由对于虚雨心怀感激之心,觉得这位虚雨哥哥对她真好,亲手下厨,做了几道精美小菜。几人吃得爽口,不由赞不绝口。

席间黄药师问于虚雨出身门派,于虚雨答称为逍遥派,黄药师一怔,忙道:“不知你师从何人。”于虚雨看黄药师神色,又见他的身法,略微有些逍遥派武功的影子,心头一动,反问道:“莫非岛主与逍遥派有何缘源?”

黄药师道:“先师在日,曾言其父为逍遥派门人,听说祖师姓苏,名……”于虚雨猛得一怔,心中盘算,莫非黄药师之师为函谷八友的某一人,他见黄药师尚在皱眉从记忆深处挖掘姓名,接口道:“莫非是苏星河。”

黄药师闻言眉头舒展,道:“不错,正是苏星河。莫非我两人真是同门中人。”于虚雨苦笑一声,暗想若是将那个异世界的辈份与现在比较,不知如何处理,思忖片刻道:“本门共分为五支,一为无涯子一支,分为苏派和丁派,丁派在丁春秋以后,已经势危;天山有童姥一派,后来为虚竹接掌;西夏一支为李秋水派;吐蕃一支为李沧海派;尚有一支原隐身于少林寺,不知有无传人。苏派中人才鼎盛,原来有‘函谷八友’,为康广陵、范百龄、苟读、吴领军、石青露、薛慕华、冯阿三、石清露、李傀儡。”

黄药师听他说到这里,知道于虚雨定是本门之人,所以明白这些往事,而且比自己了解要多出很多,道:“先师姓冯名识博,其父为冯阿三。先师聪明无比,一身武学不凡之外,将其诸位师叔的绝技悉数学来,传了给我。”

于虚雨闻言寻思,想必冯识博天生聪敏,因此将八人绝技学个齐全,也是位博学大才,道:“令师之父冯阿三,为函谷八友中的老六,精于土木工艺之学,为天下巧匠,想必机关消息之学,令师尽得家传。而岛主所学,恐怕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逍遥派自从虚竹掌管天山灵鹫宫后,不知何故与西夏一品堂火拼多次,双方两败俱伤,后来虚竹也因伤故去,逍遥派就此没落,弟子分散各方。黄药师一生虽然修习逍遥派武艺,却从未与其他弟子有过接触,闻知于虚雨为同门,不由多了些亲切感觉。

两人既是同门,述起辈份一事,于虚雨不好明言,托言重伤后无涯子梦中传艺,只要合眼以后,无涯子便在梦中传授各种武功。古时人皆迷信,黄药师虽然为举世才子,也不免脱俗,当下以为于虚雨必然前途无量,日后必会挑起光大本派之重担,对于虚雨欲加恭敬。

于虚雨见黄药师所习,虽然也是精绝武功,但是逍遥派中的最精深的武功所习甚少,某些招法在冯识博与黄药师改进后威力增大,毕竟与原创绝技不能相提并论。在桃花岛小住一些时间,将“天山折梅手”、“逍遥游龙剑”、“凌波虚步”这三套绝学传给黄药师,黄药师修习后,现这三套神功果然威力无穷,与自己所习绝学又是同渊,武功“百尺竿头,更上一步”,达到一个崭新的层次,对于虚雨钦佩万分。

小黄蓉在于虚雨和梅风的教导下,修习“凌波虚步”轻功进步神,她天姿过人,在于虚雨的指点下修习《九阴真经》,更是一日千里,进展神,于虚雨身中有铁掌帮无数弟子的内力,也未吝啬,输给黄蓉内力,让她平增二十年功力,修习《九阴真经》更是事半功倍。

桃花岛诸位弟子返回桃花岛后,黄药师开始教导他们刚刚修习的三大绝艺,桃花岛弟子因此武功提升很快,逐步成为武林中最具实力的一个门派。

于虚雨深知黄药师培育弟子时,擅长灌输忠义观念,因此原著中描述的6、曲、武等弟子,虽然身遭重创,但对师门仍然忠心耿耿。他对黄药师讲起思想政治观念的理论,让黄药师拍案叫绝,称其为历史上通过潜移默化而让人树立忠诚理论的一套绝佳理论。

于虚雨在天龙异世界中贵为君主,完成举世瞩目、前无古人的伟业,自然雄心勃勃,借欲重振逍遥派为名,让黄药师广收弟子,为将来建功立业做好人员准备。

黄药师决定在舟山设立分部,因为大弟子6乘风文武全才,为人忠义,派他前往舟山主持招纳弟子,在分部教习一年后,择优秀弟子赴桃花岛进行下一步培养。

于虚雨见桃花岛基本已成为在射雕世界中大展手脚的基地,决定北行,见识一下成吉思汗如今的成就。他与付仪向黄药师等人辞行,梅风、黄蓉两人恋恋不舍,欲要和他同去,于虚雨以黄蓉尚未修完武功之名,让梅风在岛上教习黄蓉,待蒙古之行后再带两女游历江湖。

黄蓉在这一年时间里,与于虚雨朝夕相处,不觉对他极为留恋,虽然年纪幼小,芳心中却对他崇拜异常。她机灵无双,见梅风、付仪与于虚雨关系密切,不由心生羡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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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远赴蒙古(一)

于虚雨、付仪两人先赴舟山,6乘风虽然比于虚雨年长,因为黄药师对他敬重异常,因为以师礼对待于虚雨。6乘风领着两人看完分部,于虚雨现分部建设还有些不足之处,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和建议,6乘风闻言大悟,立即布置改正。

于虚雨、付仪在分部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6乘风为两人租下一条客船,送两人到码头。于虚雨、付仪从水路北上,此次出门,身边没有别人盯着,一路上郎情妾意,好一幅绮丽风光。

于虚雨年轻俊朗,付仪艳美如花,男才女貌,不知惹得多少少男少女羡慕的目光。这夜月柔似水,水面上荡起无数片月光,两人坐于船,泡一壶浓郁的香茶,聊一些轻松的笑话,不觉情意渐浓,两处身影渐渐合为一体。

在桃花岛时,于虚雨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羽翼未丰,绝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破坏辛辛苦苦打造的威望。他与付仪、梅风偷偷来往,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的目光。

如今整条客船上除了两人,只有船家夫妇。船家夫妇也是新婚燕尔,对两人亲密的举动丝毫不感到奇怪,并且也注意两人同处之时,尽量不去打扰。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清凉的月光下,说着温柔的情话,四目相投,眼神里透出无限的温情,双唇慢慢粘到一块。

在这个漫长又甜蜜的甜吻中,付仪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她已经迷离在这种幸福中,两人独处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于虚雨望着她脸上欲来欲浓的潮红,抱起她走进船舱。

船舱里甚为宽敞,船家是个要好又干净的人,因此床褥洁净,凳亮几明。于虚雨顺手将门帘放下,这是告诉船家,两人已经安歇,不要再来打扰。

昏黄的灯光下,付仪的娇容益显得出奇的美丽,似乎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付仪的衣裳渐渐褪去,露出一具美艳眩目的娇躯。光滑细嫩的玉肌偶尔闪现光泽,

两人运起内经心法,直接吸纳对方的真元,在持续的中不断交换,两人的躯体显现出一道光环,随着两人行功又是一个周天,两人开始缓缓收功,身上的光环也随之黯然。

船家似乎受到影响,隔壁传来急促的喘息声音。于虚雨与付仪对望一眼,会心的相互一笑,相拥进入甜蜜的梦乡。

船到南阳,于虚雨决定弃船换马,在付给船家优厚的船资后,让付仪男扮女装,两人沿官路一路往北奔去。十余日后到达中都,距离蒙古已经很近。因为北地天寒,两人在城中客栈住下,添置衣物,备好干粮、水袋,准备做长途跋涉的准备。

次日,刚出城门,看到前方一支金兵簇拥着一个使者往北而行。于虚雨心中一动,与付仪策马赶上,问道金兵后,知道这是去蒙古宣读旨意的钦差。这下有了引路之人,于虚雨与付仪也不与他们同路,只是远远的随在他们身后,跟随他们前行。

北国天寒,刚进十月,只觉北风呼啸,黄沙莽莽,所行之地皆为沙漠苦寒之地,无处可避。所幸两人有神功护体,但是沿途上却无客栈,两人无处洗浴,觉得浑身痒,但也无可奈何。

其时蒙古草原上,金国实行离间分封之计,蒙古各部相互仇杀,大战间或生。这日行到半途,于虚雨听到远方黄沙滚滚,传来无数马蹄声,知道前方必有大军出现。他唤付仪策马回走,待看清形势再作举止。

前方能够看清人影,却是一支部落的败兵,看清这边队伍有水有粮,也不管是否金国钦差,上前来抢。金国士兵人数稀少,不一时就溃散而逃。败兵杀死钦差,搜走他们的水粮,扔下一地尸,往左侧退去。

于虚雨在看清来人是败军之后,与付仪两人避在一个小小沙丘后面,待败军撤走之后,往前方探视。死者大多为金国士兵,那名钦差也死在乱军之中,于虚雨捡视他们的遗物,在一匹死马下意外的现一个包裹,里面装有圣旨和三颗金印。

于虚雨估计在败军退下来的方向,应该有战胜这支败军的部队。此时铁木真在草原中已经拥有庞大势力,有三分之一的机率是他的部队,因为除了铁木真之外,蒙古草原上最有势力的是王罕和扎木合的部落。

蒙古人以游牧为主,追逐牧草而行,用皮毡搭成帐蓬,称为蒙古包。于虚雨的判断不错,两人行了一日,前面果然是蒙古的一个大部落。于虚雨与付仪见蒙古包的聚集之地,策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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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远赴蒙古(二)

有两位蒙古士兵看见两人,上前喝问,于虚雨、付仪皆不会蒙古话,只是大声道:“铁木真。”连带手势,表示要找铁木真的意思。铁木真此时在草原上大大出名,两名士兵猜测两人要寻铁木真,不敢做主,将两人带到一个巨大的蒙古包。

两人进入蒙古包内,里面有一位身材魁伟的汉子,身高体宽,面目乌黑,生着络圈胡子,看来威风凛凛。这人大声喝问了几句蒙古话,两人听不明白,于虚雨只好大声说“铁木真”三个字。

这位汉子听到这三字,面色不似刚才强横,大声呼人过来,命他去找通译过来。不一会工夫,外面进来两人,此人对两人说了几句,一人用女真话说了两句,于虚雨虽然懂得几名女真话,但是所知有限,因此也是听不明白。这人又用契丹话说了几句,于虚雨这时勉强听得明白,大汉问道两人找铁木真干什么,于虚雨自从来到这个异世界中不曾说过契丹话,因此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

另一个人此时用汉语道:“你等是宋人吗?”于虚雨一听大喜,连忙用汉语道:“不错。”那人用汉语问道:“你等找铁木真何事?”于虚雨寻思刚才说出铁木真三字后,士兵将他们领在帅帐,那名大汉听到这三字后也是神情缓和,不是铁木真的部落,就是铁木真的友好部落。

于虚雨道:“我等从大宋而来,朋友所托欲去为铁木真捎个口信。”那大汉又问:“何种朋友?什么口信?”于虚雨微微一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不能亲自见到铁木真此人,我不会泄露一句。”

那位大汉听通译介绍完毕,面上不由一愣,但是迅恢复神色,对通译嘀咕了几句。对位通译道:“我家大汗是铁木真的结义兄弟,你等随我出来,大王命我带一队士兵送你们过去。”于虚雨心思这人或许就是扎木合大汗,问道:“大汗可是扎木合吗?”那大汉本要出去,闻于虚雨提起“扎木合”来,让通译问道:“你认识扎木合?”于虚雨道:“不认识,但我听说草原上有两只雄鹰,一为扎木合,一为铁木真。”大汉听了哈哈一笑,让通译带他们出去。

于虚雨刚才所见之人正是扎木合,他领兵在此击败了一向和他有地盘冲突的穆勒部,劫掠了他们大部分畜群和人口。因为他与铁木真是结义兄弟,关系非常好,因此听说闻外人来寻铁木真,担心有奸细作乱,询问得比较细致。

于虚雨此次到蒙古,一是来寻找江南八怪和郭靖母子,二是想探听铁木真虚实,想办法给他制造麻烦,让他减缓展度,以免在以后争夺天下、往外扩展的时候,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于虚雨刻意要在扎木合处留下印象,因此在去铁木真部落的路上,夸大自己神卜的能力。通译被于虚雨忽悠得一愣一愣,在于虚雨将要到达铁木真部落驻地时,于虚雨对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此次来蒙古的目的,是要占卜谁最终将成为草原之主。

此时雪花飘扬而起,北风凛凛,寒风袭人,大草原由黄色变成深黄,又变成浅白色,最后变成雪白一片。草原上没有遮拦之处,一行人见沿途无躲避之处,只得顶风向前赶路。

铁木真在一个偌大的蒙古包中沉思,王罕在感受他部落越来越强大的同时,开始给他施加诸般压力。一是严格控制他的地盘,二是警告他不要继续展。面对这位草原上最强大部落的大汗,王罕对他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如果想要争霸草原,以后总有和王罕兵戈相见的一天。在胜者为王的大草原上,成为万世英雄的代价,必将是斩断亲情、恩情的束缚。

他正在沉思时,亲兵来报,扎木合派兵送两位汉人朋友来到,心中不由诧异,回想汉人中没有什么朋友,不知这两人前来所谓何事。但是扎木合既然派兵护送来此,想必两名汉人必然有些来历,立起身来往营帐门内等候。

通译带两人进来,行过礼后,与铁木真简单介绍了几句,铁木真也与他说了一通话,想是托他向扎木合问好。然后向亲兵说了几句,想是叫一名汉人通译过来。

于虚雨打量这位创建丰功伟业的雄主,身材粗壮魁伟,紫棠皮色的皮肤,狮鼻虎目。头带白色虎皮帽,两支虎尾装饰在上面,身披黑色裘衣,欲显得彪悍异常,天生一派领袖气质。

通译进来后,扎木合的使者请辞,铁木真命人取些珍贵毛皮,作为礼物让使者捎给札木合。使者告辞出去,屋内只剩下四人。铁木真通过通译问道:“未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于虚雨施礼道:“本为寻访江南七侠而来,在路上却遇到一件事情,是件非常机密之事,因此前来拜见,此事不容泄露,因此请求大汗莫要他人知道。”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我的部下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有事但讲无妨。”说后又呼亲兵,阻住外客。他如此一说,一来让通译心中感激涕零,二来向于虚雨两人表现出他统军有方,但是他随后又命亲兵阻住来客,片刻之间,权谋运用之娴熟巧妙,估计在大草原上无出其右者。

于虚雨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还有三颗金印,递到铁木真手中。铁木真一见,知道此物关系重大,面目一整,神色顿时显得肃穆起来。通译虽然不识圣旨和金印的厉害,但能从铁木真的神色中瞧出此物非同一般。

铁木真看完圣旨,又细观三颗金印,郑重的问:“此物从何处得来,莫非是你等劫夺?”话音转到下半句时,语气变得森然起来。

于虚雨何等胆量,在这位雄主面前,丝毫没一点惧色,面带微笑,将一路跟随金兵使者前来草原一事详细道来。铁木真闻言,面色一下缓和下来。道:“此事关系重大,请两位勿向任何人泄露。不知你等寻访江南七侠何等模样,我派人帮你们寻访。”

于虚雨道:“此七人武功高强,六男一女,为者为一名盲人,听声辩位为武林一绝。其次为一书生,极像一位穷酸,但是轻功卓绝,空手入白刃也是了得;第三位为一短胖男子,骑技精绝;第四位却像一名樵夫,用一支极重的铁扁担;第五位是一名胖子,用一柄尺余长的尖刀;第六位五短身材,兵器却是一杆称;第七人是一名相貌极美的江南女子,擅长使用宝剑。”

通译翻译过去,铁木真不待于虚雨讲完,笑着说道:“这七人必定是拖雷安答郭靖的七位汉人师父。如此请两位先在一旁客帐中歇息,我命人通知他们雪后前来相见。”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行两个目的,见识成吉思汗和寻找江南七怪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任务将是如何挑拨王罕、扎木合与铁木真的关系,在铁木真羽翼未丰之时,对他进行致命打击。

于虚雨和付仪来到客帐,见客帐摆设除了外观与铁木真的大蒙古包略有不同,其内部设置与大蒙古包一般无二,用品极其讲究,一则说明蒙古人生性好客,二则铁木真重视待客之道。

江南七怪与丘处机赌约以后,先是用了几年时间找寻郭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寻到郭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草原上,一共过了十四个年头。江湖人向来讲究重诺,江南七怪为了一个承诺,抛家弃业,在这苦寒之地一待十余年,确实值得敬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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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远赴蒙古(三)

次日,江南七怪得知中原有人来此,大家会齐一起,骑马疾奔往铁木真王帐驻扎之地。此时大雪早息,草原上一片雪白,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江南七怪在铁木真部落中数年,因为武功高,颇得族人敬重,又曾因为卫护铁木真立下战功,在部落中声名响亮。族人见七人过来,丝毫不以为他们是外族人而轻视,而且极为尊敬。

七人先去见过铁木真后,亲兵带着七人来到于虚雨、付仪居住的客帐。众人礼毕,付仪见七人果然与于虚雨所述一般模样,不由暗暗奇怪,心思于虚雨为何与七人未曾亲见,却能如此清楚的说出七人模样。这七人行走江湖时,名声也仅传于江南一带,何况久已未出江湖,暗思于虚雨或许真有神卜之技,才有此先知之能。

于虚雨道:“久闻七位行侠仗义,为了一个承诺在北方苦寒居住十数年,当真是一诺千金的英雄豪杰,于虚雨今日前来,专道为取郭靖母子回返中原,也省得诸位久居北塞,背井离乡。”

七人久未在江湖行走,蒙古此处与大宋远隔数千里,因此于虚雨虽然大名闻于中原,但是七人却是初闻。于虚雨见七人说些客套话,知道他们定然久未与中原沟通信息,心思欲要说服诸人回返中原,须要想个办法震住他们才行。

江南七怪实则艺业甚低,七人联手才能与丘处机斗个旗鼓相当,全真七子使用剑阵或许能与周伯通实力相若,因此他们的武功比起于虚雨相差太远。于虚雨交往七人并非因为他们武艺高强,而是因为七怪义气深厚、一言九鼎,是江湖中的信人义士。

柯镇恶眼中虽盲,心思却快,料想此人不远千里而来,必与郭靖母子有极深渊源,道:“千里迢迢而来,受这风沙之苦,确实让我等感动。不知于大侠与小徒有何关系?”

于虚雨道:“我听丘处机道长讲起七位英雄所为,甚为敬佩。又因我知道以郭靖现在武力,与杨康相斗胜少负多,因此前来接你等回归中原,想给郭靖找个名震天下的师父。”

柯镇恶闻言脸色一沉,道:“小徒与杨康相斗,若是失败是我们江南七怪无能,于大侠若是为此事而来,但请不须再去费心。”于虚雨知道这七人武艺虽然不高,心性却很高傲。道:“若是杨康此时身份,与郭靖一般为汉人,我自然不会管此闲事。杨康如今在辽国身为王子,负本忘义,人品低劣,丘处机虽然传授他一身武学,却忽略了教授其品行。因此若是郭靖战败,不是丢你等七人脸面,而是丢我汉人之脸面。若不是我与郭家、杨家皆有些渊源,了解此中秘事,也不会远赴塞外,受这些风尘之苦。”

柯镇恶七人与丘处机曾在嘉兴比试,合七人之力亦斗了个不胜不败,七人几年来虽然费尽心力,但是郭靖天分太低,进展实在不大。杨康有丘处机如此明师指点,若是天分略高,恐怕两人比试,郭靖必定败多胜少。七人听于虚雨讲起此战关系汉人名声,心中不由迟疑不决。

妙手书生朱聪足智多谋,心中略一盘算,避实就虚问道:“不知于大侠要亲自授艺,还是请别人授艺。”于虚雨微笑着说道:“我武功低下,那敢为人之师,我义兄洪七公在中原武林大大有名,为人侠义,因此我想将郭靖荐于义兄处学艺。”

七怪闻言面面相觑,洪七公大名远扬三十余年,为五绝中神龙见不见尾的人物,能得此人为师,不知是郭靖那一世修来的福份。又听于虚雨年纪轻轻,能与洪七公结义,定非寻常人物。柯镇恶怔了半晌,道:“不知于大侠所荐名师为洪老爷子,如此为郭靖设身处地考虑,定为郭家亲近之人,适才无礼,请于大侠莫怪。”

于虚雨道:“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我等暂且回你等住处,那时我们好好计议。”柯镇恶等人自从知道于虚雨为洪七公义弟,神态顿显恭敬,说明洪七公在中原威望之盛。

一行九人向铁木真辞行,一同返回郭靖母子居住的地方。李萍听说中原有客来访,与郭靖两人出来将众人接进帐里。李萍相貌平常,但是皮肤白皙,风姿不错,在这北方苦寒之地也算得出众。郭靖方头大脸,满脸憨厚之色,若论习武潜质,只属中下之品。

于虚雨托言与郭啸天家族故交,得悉郭家巨变后多方打探,终于在草原寻到。李萍也未深问,与于虚雨谈些前事,因为于虚雨所言为她们母子两人费尽心思,不由心中感动。既然已经寻到地头,于虚雨让付仪恢复女儿身份,众人这才恍然这位俊俏公子细皮嫩肉,举止扭捏,原来却是女扮男装。

付仪换装出来,众人眼中不由一亮,只见她国色天香,确实为罕见的一位美人。韩小莹在看到付仪为女儿身之后,顿时与她亲热起来,两名美女待在一起,正是春兰秋菊,各占胜场。

饭后于虚雨考察郭靖武艺,基础虽然坚固,但是所学武学太过浅薄。他细心看完郭靖所学七怪的得意武功,在侧一一指点,七怪对于虚雨虽然尊重,内心中实在是因为洪七公的面子。如今在旁听于虚雨指点郭靖武功,所言句句切中武功弊端,名为指点郭靖,实是将他们平生引以自傲的绝技,从原理到功法改进了许多。

七怪平时深思不得要领的武学原理,被于虚雨三言两语总结出来,招式中的不合理之处,也被一一点明,并指出改进方法。郭靖收获自然不小,七怪收获却是更大。

经过这一次指点,于虚雨形象在七怪眼中顿时高大起来。于虚雨日后要收伏七怪以为己用,因此将“凌波虚步”的绝顶轻功传给七人。七人见于虚雨如此相待,自然对他更是亲厚,恨不得把心交给于虚雨。

大凡江湖儿女重信守义之人,得人点滴之恩,必用涌泉相报。于虚雨在此小住几日,借指点郭靖武功为名,实则点拨七怪武功。七怪初次尚以为是巧合,最后才想明白于虚雨是在想法提升他们的武艺。

有于虚雨如此明师在侧,郭靖虽然笨些,但是长时却很神。于虚雨以代兄授艺之名,将丐帮高深心法传于他,教习他丐帮的两大绝学“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因为这两项绝艺是丐帮镇帮之宝,未得洪七公允许,教习这些武艺时却须秘密进行。

于虚雨与付仪也不避嫌,同住在一个蒙古包中,大家江湖儿女,都是爽快汉子,因为于虚雨授艺之德,对他尤如半个师父般,极为敬重。于虚雨小住几日,现这七人果然重义轻利,为天下第一等的品行。

于虚雨照拂七怪面子,以商议如何教授郭靖武艺之名,单独传授七人一套绝学。七人从此有绝顶轻功保命,一套绝学防身,日后行走江湖,已经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众人见于虚雨既能照顾他们面子,又不吝绝技传授,心中感恩不尽。好汉做事,不是光说不练,而是深记心中,若有报恩机会,估计七人定会奋不顾身,以命相报。

于虚雨看到时机成熟,会齐七人,将这次来到蒙古的最后一个目的婉转说出,道:“现今金国,兵甲不修,对我大宋已无太大威胁。日后对大宋威胁最大的,必是蒙古。铁木真雄才大略,几年内必定会统一蒙古。以铁木真之能力,挟全蒙古之兵,金国必会一战而溃。金国亡后,西辽、西夏这些年国力日弱,也非蒙古对手。若是蒙古占取三国,则与大宋毗邻,以积弱之旅对虎狼之师,大宋亡国指日可待。我为汉人子民,一生至力扬汉人国威,不想沦为亡国之奴。因此我此次前来,想要削弱铁木真势力,使他展放缓。我趁他讨平北方之时,想法夺得大宋兵权,勤练精兵,以敌外辱,免得我汉人沦为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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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回远赴蒙古(四)

七人大多数为草莽弟子,不懂国家大事,只有朱聪涉猎百家,足智多谋,因此听完于虚雨所说,将十余年中天下大事,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拍案叫绝,连呼于虚雨为世上罕见的大才。七怪在江湖之事上向来以柯镇恶为,但碰到大事之时,全都信服朱聪。既然朱聪所言不差,自然没有异议。

于虚雨一见七人心动,又将天下未来实现君主立宪制的美景描述一遍,几人闻言心思若是生活在如此制度下,天下百姓必将少遭些苦难,多享受些幸福时光。

于虚雨看七人神态,自然知道他们已被说服。道:“如今蒙古若处于王罕领导下,王罕年龄已大,没有开疆拓土的雄心。他与扎木合联合,以目前兵力,铁木真部下虽然骁勇,但却绝不是对手。若是铁木真惨败,想要东山再起,恐怕要待上几年。如此我也有时间徐徐布置,取代南宋那群昏君奸臣,起用如岳飞之流的名将,收复失地,完成统一大业,实现君主立宪制的梦想。现在桃花岛黄岛主正在积极招收弟子,想法渗入大宋军政,如果有五年时间,大事必会有些眉目。为了天下子民免除亡国奴的命运,我于虚雨定会不惜生命。”

众人见他雄才伟略,指点江山,有若胸存百万雄师,虽然有些东西尚不能理解,但是见如此气势,日后必非池中之物。众人眼中的眼色渐渐改变,由敬重成为仰慕,唯独韩小莹的眼中却透出一丝柔柔的水光。

韩小莹平时与付仪走得较近,常听她说些于虚雨的故事,于虚雨小小年纪不仅与洪七公结义,而且还与黄药师深交,又与周伯通称兄道弟,和全真七子也是交情不菲,如此优秀男人可遇而不可求。

韩小莹年过三旬,至今未婚,以前都是因为眼高于顶,从未遇到过一见倾心之人,如今见到于虚雨后,被于虚雨迷得心魂颠倒,但是年纪相差太大,让她顿生自卑心理。月色下寒气欲寒,韩小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帐篷北侧的高坡上。

于虚雨正在高坡的那边传授郭靖武功,韩小莹走到此处,看到两人的身影,神智一清,连忙转回去,欲要返回住处。此时却见帐篷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进入李萍所居的帐蓬。李萍不会武功,韩小莹担心她的安危,急忙施展身形,前往探视。

李萍所居的帐篷因为郭靖年纪渐大,隔为内外两室,外间郭靖居住,里面为李萍寝室。韩小莹因为不知此人是谁,到达帐篷外放低脚步,她的轻功在修习“凌波虚步”后长进很快,悄无声息的掀开门帘一个缝隙,往内窥视。

外屋里没有人踪,想必是去了里间,韩小莹内心更是生疑,若是敌人,此时李萍若是没有遇害定然会呼喊出声。她悄悄潜至内门旁边,里面的景象却让她目瞪口呆。

屋内两人已经赤身,正在激情接吻,不时啧啧出声。韩小莹定睛一看,却是五哥笑弥陀张阿生,张阿生人生得魁伟,如今像一座大山般压在李萍白生生的娇躯上。李萍本来不算娇弱之人,与张阿生相比,却显得娇小玲珑。张阿生浑身较黑,体毛甚多,映衬着李萍的玉肌似雪。

张阿三此时出声道:“阿萍,这几天想死我了,这几天因为于大侠在此,一直不好向大哥他们说明我们的婚事。”一边说话,他的巨体涌动,胯下高耸的硬物已挤入李萍的体内。

李萍受此攻击,不由猛吸一口冷气,娇声道:“死鬼,你轻点,弄疼我了。”张阿生的巨手抚摸着李萍丰满圆润的玉峰,说道:“明日我去跟大哥说明,我们这就把婚事办了,想众位兄弟也不会笑话我们。”

李萍的下体正遭受着硬物的急促进攻,呼吸渐渐急促,颤着声音道:“我们如此偷偷摸摸,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寡妇也豁出面子,改嫁给你,免得被你那些兄弟现了反而不好。哎……弄死我了……轻点……”

韩小莹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再看,连忙悄悄出门,漫无目的往前溜达,不知不觉又走到北边坡上。她与李萍关系很好,五哥张阿生也是个好人,两人能结成一对夫妻,应该是件美事。

此事于虚雨、郭靖刚刚练完功,欲要返回。韩小莹侧眼一直盯着李萍的帐篷,张阿生一直没有出来。她同情张阿生和李萍的遭遇,连忙喊住两人,以请教武功之名,拖住郭靖,顺便将于虚雨也拖在这里。

于虚雨见韩小莹在此,与郭靖立住身影,三人重返练功地点。于虚雨指点韩小莹时,让郭靖在侧仔细观看。韩小莹初时尚有心事,注意力不够集中,一个不慎竟然往旁侧跌落。以韩小莹此时武功,于虚雨未料到会生此事,慌忙伸展手臂去接,不料正好扶在她的柔软玉峰上。

两人同时感受到异样的滋味,韩小莹自然联想起李萍在张阿生身下的模样,不由娇羞无限,浑身一软,一对玉峰压得更实。于虚雨向来羡慕韩小莹丽色,不料此时艳福上门,却有些手足无措。韩小莹既然不主动起身,于虚雨也不能放手将她扔在地上,魔手鬼使神差的蠕动,享受着她胸前传来的柔软温暖的滋味。

两人迷离了瞬间,猛然省起郭靖还在一侧,两人赶紧起身,所幸刚才动作被于虚雨身影遮住,未被郭靖看出破绽。两人因为此事,不好再练下去,回身走往郭靖身侧。郭靖脑中反应迟钝,此时尚未醒过神来,开口问道:“七师父,刚才这招叫什么名字?对敌时有何威力?”

韩小莹脸色一红,珠唇嚅动两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于虚雨在侧看她害羞,抢着说道:“刚才是你七师父失手,却不是什么武功套路,这招就不用学了。”郭靖“噢”的一声,再无话语。于虚雨此时被韩小莹逗起心火,对郭靖说道:“靖儿,你回房歇息,我与你七师父尚有事要谈。”

寒夜下月光清澈,更显得荒芜的大草原上清清冷冷,于虚雨盯着月光下这位清秀的丽人,十几年的风沙没有遮盖她的美丽,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圣洁脱俗,让人赏心悦目。于虚雨牵过她的纤纤玉手,感觉她的手冰凉,而且在微微颤抖。

于虚雨将她的两只小手牵过来,放在手里为她取暖。韩小莹的心里浮现出一丝暖意,她抬起头来,清凉的目光正好迎上同时清凉的目光,四目相投,两人不觉有些痴了。

于虚雨的厚唇自然的掩上了朱红的樱唇,舌头灵敏进入她滑美香美的口中探芳寻胜,两只舌头最终缠绕在一起,开始相互吸吮对方的津液。韩小莹闭上了美目,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在这种幸福沉浸之下,她落下了两滴珠泪。

珠泪是喜悦的泪水,是多年芳心终于找到归宿的泪水。当韩小莹脸庞上的清泪被于虚雨小心的吮去,韩小莹已经迷失了自己,她感觉到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近期自卑的心理让她不敢靠近他,但是今天他主动把她拉入了怀中。

韩小莹依偎在于虚雨温暖宽厚的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她的心里不时问:“这是真得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她的贝齿狠咬了一下樱唇,疼痛的感觉让她感觉到真实。她的芳心一阵迷惘,樱唇里吐出诱人的娇音,道:“雨弟,告诉我,这是真得吗?”

于虚雨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目光,温柔的说:“从今天起你将是我的女人,我会用我的一生尽心去呵护你。”韩小莹心里一阵激动,这是她十多年梦中爱郎说过的话,不料今日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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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回远赴蒙古(五)

付仪的娇呼声传来,韩小莹娇躯一震,她猛然想起于虚雨的身边还有一个美女,这个美女不论从年龄上还是美貌上,都要比她优秀好多。实则两人的美貌相差不是很大,韩小莹因为年纪的问题,自卑心在作怪。

于虚雨在韩小莹耳边软软的说道:“阿莹,你先回房去,待会我去房中找你。”于虚雨说完,急纵身形,往付仪声处疾驰。付仪见于虚雨过来,停住脚步,道:“为何那么晚了还未进房?”于虚雨轻轻一笑,趴在她耳边轻声道:“呆会上床后再告诉你。”

付仪娇脸一红,她不理解为何自己在如此轻薄下,依然芳心暗喜。两人进房,房里烧着暖暖的,两人脱下外衣,在火炉旁说些情话。身体越来越热,终于赤身。

于虚雨驰骋在付仪柔软如玉的娇躯上,感受着水一般的温柔。付仪的阴功已经非常高深,近些时日的修习让她突飞猛进。由于阴功提升带给于虚雨更美好的诱惑,因此两人这些时日来几乎夜无虚席。

付仪的玉峰明显丰满了许多,这是于虚雨手口的功劳,她的身体欲显得成熟,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实,供于虚雨采摘。付仪在床上欲来欲显得妩媚,这是阴功带来的结果,《玉女心经》与众不同,功力欲深,表面显得更加清纯,而欢爱时的狂放却让人爱而难忘。

(此处删节四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于虚雨温柔的为她拉被盖上,道:“仪姐先睡,我去去就来。”说完穿衣出屋,绕了一个大圈,潜到韩小莹的帐篷门前。他轻轻拉开门帘,韩小莹正在灯光下沉思,料想正沉浸在刚才幸福的回忆中。

于虚雨悄无声息的掩过去,轻轻拥住她的娇躯。韩小莹的娇躯一震,条件反射左肘猛得击出,凤眼看到是于虚雨时,劲力已无法收回,不由花容失色。于虚雨疾运天冥神功,韩小莹这一肘的内力随着劲力被于虚雨吸了过来。

韩小莹不顾内力消失,转过身来,抚摸于虚雨被击中的左腹部,急道:“雨弟,你没事吧。”于虚雨看她满怀关切的样子,微微一笑,突然面色一变,将韩小莹吓得花容失色。

于虚雨见她如此,不忍逗她,笑道:“阿莹,对我太没信心了吧。”韩小莹惊魂初定,不由有些羞怒,一双小手擂向于虚雨的胸膛,羞愧不已。

于虚雨笑吟吟将韩小莹搂在怀中,双手隔着柔软的内衣抚摩她凹凸有致的玉体。韩小莹情思微动,不由自主的在于虚雨怀里扭动。两人四手相携,俏语温存,四目相投,眉目传情,相倚相偎。

美人这种时候最具诱惑力,于虚雨不由低下头去,吻向柔软润滑的樱唇。甜蜜的长吻过后,韩小莹的衣物渐渐开始剥落。炉火跳跃的火光中,只见韩小莹风情款款,仪态标致,云鬟低挽,脸泛红光,俏丽脸蛋似乎吹弹得破,樱唇小巧,琼鼻玲珑,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玉臂丰腴而不见肉,柔软而若无骨。

于虚雨见到如此美景,一股邪火直腾腾从下腹窜升上来,手口并用,挑逗韩小莹的敏感地带。韩小莹为处子之身,那里受得了如此挑逗?未一时风情无限。酥胸半露,粉面赤红,身摇如柳,星眼朦胧。

(此处删节八百三十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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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回远赴蒙古(六)

次日一早,三人正在房中打坐,朱聪上门来请于虚雨、付仪两人。韩小莹此时回想昨夜的风情,不由羞愧难当,幸亏朱聪为知书达礼之人,只在门外呼喊,不敢伸头探望,否则在于虚雨掀开门帘之时,朱聪立刻会现韩小莹在于虚雨房内。

于虚雨与付仪跟随朱聪走后半刻钟,韩小莹运足耳力,听到附近没有脚步声,这才偷偷出门,往后山练功处而去。未到半刻钟,韩宝驹疾驰过来,老远就喊道:“妹妹,先莫练功,到大哥房中,有事相商。”

韩小莹随后来到柯镇恶房中,见诸位兄长都已聚齐。于虚雨、付仪见她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她,韩小莹想起昨夜风情,粉面不由一红。幸亏今日大家重点不在她身上,未曾看出她的异样。

李萍出人意外的也在此处,与张阿生坐在一起。柯镇恶见大家来齐,清了清喉咙,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有一件喜事向大家宣布,张阿生欲和李萍成婚,请大家来此商量此事。”

于虚雨向来对寡妇不能再嫁一事,觉得有违常伦,闻言率先响应,道:“这是好事,大家应该好好给两人庆祝一下。”他一开口说话,付仪、韩小莹随之响应,江南七怪平时感情胜似亲兄弟,也纷纷上前或取笑或祝贺,房内好不热闹。

柯镇恶道:“我等来蒙古多年,应该回返江南,近日传闻辽国使者又来分封诸汗,我等也不去凑这个热闹。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为两人成婚。周边蒙古人都是异族,与我们风俗不同,今日请于大侠、付女侠两人为媒,办些酒席,今日成婚吧。”

众人分头忙活一时,韩宝驹骑着他的神驹往附近市集,购买喜庆物品,众人一阵忙活,中午前就置办得差不多了。草原简陋,众人一律从简,李萍是再嫁寡妇,只希望与张阿生从此相守,至于婚礼是否隆重,根本不太看重。

众人闹了一日,到晚上将两人送进洞房,郭靖才明白五师父从今日起成了他的父亲。他年纪虽然已经不小,但是比较晚熟,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柯镇恶知道他的心事,将他唤到自己房中,吩咐他做些功课。郭靖为人专一,练功未一刻就心神合一,尽管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也能抱元守一,不受影响。

张阿生与李萍早已合缘几次,这次新婚之夜,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只不过这次不怕为人所知,尽可能放纵一宿。张阿生享受新婚之乐,新娘虽然不是处子少女,但是少妇风情,也让他一夜不得消闲。

这时天气转暖,草原一片爽目的嫩绿,于虚雨、付仪、韩小莹三人骑马出游。一路上暖风扑面,真是心旷神怡。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隐隐的轰隆之声,轰隆声中夹着阵阵人喧马嘶。

于虚雨知道前方必有人相战,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土山,呼喝两女,策马上山。只见远处尘土蔽天,无数车马奔驰而至,领队的长官施号令,军马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不计其数。众兵将有的头上缠了白色头巾,有的插了五色翎毛,应该是两个部落在此交战。

眼见攻来的兵马又要支持不住,忽然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一阵急鼓,进攻的军士大声欢呼:“铁木真大汗来啦,大汗来啦!”双方军士虽不停斗,却不住转头向东方张望。

黄沙蔽天之中,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队中高高举起一根长杆,杆上挂着几丛白毛。欢呼声由远而近,进攻的兵马勇气百倍,防守兵马阵脚登时散乱。铁木真头戴铁盔,双目一转,精光四射。

于虚雨驻马不远处,看着蒙古骑士往来如风,战斗力精悍无比。只见万马践沙扬尘,涌起了一团团黄雾。铁木真站在土山高处,凛然不动,十余名劲卒举起铁盾,在他四周挡去射来的弩箭。刀光矛影中杀声震天。激战了半个多时辰,铁木真部下已伤亡三千余名,敌兵也被他们杀伤了七八千名。

于虚雨放眼望去,但见原野上敌军遗尸遍地,鞍上无人的马匹四散奔驰。突见铁木真部号角呜呜吹动,四下里杀声震天,远处一排排伏兵势若奔雷般冲将过来。敌军人数虽众,外围的队伍溃散,中间你推我挤,乱成一团。敌军阵势已乱,士无斗志,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已被冲得土崩瓦解,大股歼灭,小股逃散。

这一仗铁木真大获全胜,把世仇泰亦赤兀部歼灭了一大半,料得从此不足为患,回想当年被泰亦赤兀部所擒,颈带木枷,痛受殴辱,如今大仇今日方雪,虽然颈中创口兀自流血不止,但是因为心中欢畅,忍不住仰天长笑。众将士欢声动地,拥着大汗收兵凯旋。

于虚雨见铁木真训练部众,约束严峻,军法如铁。十名蒙古兵编为一小队,由一名十夫长率领,十个十夫队由一名百夫长率领,十个百夫队由一名千夫长率领,十个千夫队由一名万夫长率领。铁木真号令一出,数万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号角第一遍吹罢,士卒都已拿了兵器上马。第二遍号角吹动时,四野里蹄声杂沓,人头攒动。第三遍号角停息,大草原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整整齐齐的排列,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撞碰之声。

于虚雨见铁木真部如此英雄,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如此雄兵,天下精兵无能与其抗衡者。待铁木真大军走远,于虚雨还在想着心事,未回过神来。付仪、韩小莹见他眉头紧缩,知道他在思索重大问题,不敢上前打扰,两女去附近采摘些奇花异草。

于虚雨脑中思考如何对付铁木真,良久无计。这日突听朱聪前来报迅,道:“金国三王子、六王子到这里,来封铁木真大汗的官职!”

此时金人统有中国北方,兵势雄强,威声远震,虽然政体逐渐,但是国力依然强大。铁木真的部落还只是草原大漠中的一个小部落,铁木真以得到大金国的封号为荣。派大王子术赤率领了一万人队上去迎接,其余四万人队在草原上摆了开来。

其时金章宗在位,得悉漠北王罕、铁木真等部强盛,生怕成为北方之患,继上次派出使者远赴蒙古全军覆灭之后,此次又派三子荣王完颜洪熙、六子赵王完颜洪烈前去册封官职,一来加以羁縻,二来察看各部虚实,或以威服,或以智取,相机行事。

赵王完颜洪烈便是曾出使临安、在牛家村为丘处机所伤、在嘉兴遇到过江南七怪之人。也是设计害死郭家、杨家的罪魁祸。于虚雨闻知完颜洪烈来此,想起一条计策,打听到今夜完颜洪烈的落脚点,吩咐大家夜间小心戒备,若有不妥,全体往南逃往中原。

入夜后,于虚雨换上夜行衣,骑马来到铁木真驻兵之处,见铁木真汗帐之侧,立着一个军营与周围营帐不同。营前巡逻兵卒与蒙古兵大不一样,个个锦袍铁甲,或执长矛,或持狼牙棒,铁甲铿锵作响。

于虚雨见此营静悄悄的,铁木真的王帐处却人声鼎沸,知道铁木真正在大张筵席,款待金国王子。金国册封铁木真为大金国北强招讨使,子孙世袭,永为大金国北方屏藩,赐予他金主的金印、敕书和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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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回远赴蒙古(七)

于虚雨听得酒席将散,趁着营中防备不严,悄然潜进金营。未有几时,三王子和六王子回来,于虚雨在黑暗里看到两人走进,心中不由暗笑,原来三王子正是那日在上都换了一千两黄金的那位宝贝。

于虚雨知道三王子职位虽然排在完颜洪烈前面,其才能却不能与完颜洪烈相提并论。黑暗里于虚雨看见完颜洪烈走入一间帐篷,趁着巡逻兵交叉时纵身靠上前去。

完颜洪烈素有大志,但是因为其为侧妃所生,所以若要登上大位,却是艰难异常。他为官尚算清廉,一生之中所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为了包惜弱,害了郭啸天、杨铁心两家。

于虚雨此时要用他对付铁木真,因此并无加害之心。潜进帐篷以后,现帐中只有完颜洪烈一人,坐在灯光下读书。于虚雨身法玄妙,轻功卓绝,知道若是不能一举成擒,完颜洪烈喊出一声,要想冲出这千军万马的包围,必定困难重重。

完颜洪烈只觉得眼前一花,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待要出声喝呼之时,已经被点中哑穴,欲要动手还击,却现浑身丝毫不能动弹。只听这个蒙面人用生疏的契丹话道:“铁木真派我前来行刺,我看你不像是奸恶之徒,因此不想下手。若是你能保证不喊人进来,我点开你的穴道,与你详谈一下北国之事。”

完颜洪烈点点头,他知道江湖中人最讲信诺,此人说过不再害他,自然没有呼救的必要。况且以现在情况,就算门外卫兵进来,此人完全可以把他擒为人质。

于虚雨拍开完颜洪烈的穴道,完颜洪烈说道:“不知英雄有何赐教。”于虚雨道:“我近日受聘来到蒙古,现蒙古人战斗力极强。铁木真部下虽然只有五万,但是久后此人必能统一蒙古各部,恐怕到了那时,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金国。”

完颜洪烈闻言一惊,细思今日所观铁木真部下,兵强马壮,军纪森严,若是其兵过五十万,则可纵横天下,无人可治。他见这位蒙面人识见不凡,武艺高强,欲将其收揽为己用,道:“英雄高才,何故屈身刺客之流,若入我金国为官,必然可以重用。”

于虚雨道:“我有私事未了,此事且容日后再说,今日铁木真观你英武不凡,比三王子强出若干,想让我刺杀你后,嫁祸王罕,以收一石三鸟之效。铁木真雄才大略,善于收买人心,若是被他如此展下去,必然会危害邻国。我今日亡去之前,须将一事与你讲述明白。蒙古各族统一,以其骑射之精,金国、西辽、西夏皆不是他们对手,要想制衡蒙古,就要多封汗位,让他们自相残杀。王罕为人仁慈,况且年龄已大,诸子中无才能出众者。因此你等此次前来,应拉拢王罕、扎木合,共同打击铁木真。若是两个部落合力,击败铁木真已成定局。扎木合此人,为蒙古草原上唯一能和铁木真一争长短之人,若能扶持此人,可以长期制衡铁木真。我走之后,你可扮作遇刺受伤,明日去王罕部之时,说明今日铁木真之计。铁木真心怀大志,上次贵国使者被铁木真派兵击杀,圣旨、金印被其收藏起来。若是施计逼迫,必会水落石出。今夜我潜出他的汗帐,偷出你等今日所赐金印。你明天设法逼他交出金印,他寻不出这枚金印,必然会取以前劫夺金印代替,如此这件公案则会水落石出。三王子然后说服王罕、扎木合共同出兵攻击,则有理有据,如此铁木真即便战胜,蒙古草原也必会元气大伤。行此驱虎吞狼之计,对邻边诸国都有利无害。”

完颜洪烈听到蒙面人思路清晰,一席话将草原形势讲得一目了然,所言之计,让蒙古各部自相残杀,确实极为高明之策。完颜洪烈爱才之心又起,再次提出请蒙面人到金国为官,于虚雨道:“不若今日你留给我一件信物,我私事完结以后,持信物去金国寻你。待会我会将金印掷到你帐前卫兵处,你让他们捡到后不得偷观,迅送进来即可。至于如何将计就计,六王子足智多谋,不须我再多言。”

于虚雨说完,拍开完颜洪烈的穴道,然后身形动,飘到门侧,瞅个时机,急纵而出。完颜洪烈出来,招呼门前卫兵秘密训话,然后回房细思此人所言,越想越有道理。未到半个时辰,卫兵拿着一个包裹进来,完颜洪烈让卫士出去,解开包裹一看,正是今日赐给铁木真的金印,不由对蒙面人更生一份敬重之心,觉得以此人之能,天下能躲开其刺杀者少之又少。

完颜洪烈心思半晌,唤一名心腹士兵进来,去取此马血进来,将马血在胸前一浇,用布匹裹好,伪作受伤模样,又让亲信士兵按计布置,装成遇刺受伤的样子,对外宣称刺客身受重伤,往北逃去。

铁木真闻讯大惊,带领手下三千精兵前来探视,完颜洪烈对铁木真极为忌惮,托言受伤正在休息,探视之事明日再说。完颜洪烈了解三王子的深浅,不敢指望三王子行事,不敢告诉三王子真相。三王子听闻六弟受伤,不由暴跳如雷,对铁木真大吼大叫,铁木真等不明真相,但是六王子确实在自己属地遇刺,只好自认倒霉,不敢反驳,窝着一肚子气,回返汗帐。

铁木真不知他今夜差点死于非命,于虚雨潜入汗帐偷盗金印之时,见铁木真正在酣睡,曾起过要刺杀他的念头。又想要留下此人与完颜洪烈相互牵制,因此放了他一马。日后于虚雨对今天所行之事非常后悔,若是今夜将完颜洪烈和铁木真击杀,当夜整个蒙古就会大乱。金兵大队人马会6续挺进蒙古,在以后的几年中金国和蒙古都会实力大损。

次日,李萍与周边邻居交代几句,一行人骑马往南撤去。行到半途,只听空中鸟鸣声大作,众人抬头一看,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一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余下黑雕四散逃开,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

又斗一阵,附近草原上的蒙古男女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一二百人,纷纷指点议论。郭靖以前与拖雷、华筝常在悬崖下游玩,几乎日日见到这对白雕飞来飞去,有时观看双雕捕捉鸟兽为食,有时将大块牛羊肉拖上空中,白雕飞下接去,百不失一,因此对白雕已生感情,如今白雕以寡敌众,郭靖不住口的为白雕呐喊助威:“白雕啄啊,左边敌人来啦,快转身,好好,追上去,追上去!”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

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被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

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怪声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一齐向白雕啄去。于虚雨大声喝彩:“好兵法!”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

郭靖见白雕危急,不由大急,于虚雨在侧,道:“你平常所习的箭术,如今可用来救急。”郭靖闻言方悟,引弓拔箭,连连出手,只见黑雕一箭一个,连射下五只黑雕。那支大黑雕一看不妙,高鸣一声,引群雕逃往远方。

只听得悬崖顶上两头小白雕不住啾啾鸣叫,忽然远处鸣声惨急,那头大白雕疾飞而至。它追逐黑雕到这时方才回来,想是众黑雕将它诱引到了极远之处。雕眼视力极远,早见到爱侣丧生在悬崖之上,那雕晃眼间犹如一朵白云从头顶飞掠而过,跟着迅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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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三十回远赴蒙古(八)

郭靖住了手,抬起头来,只见那头白雕盘来旋去,不住悲鸣。付仪道:“你瞧这白雕多可怜。”郭靖道:“嗯,它一定很伤心!”只听得白雕一声长鸣,振翼直上云霄。付仪道:“它上去干甚么……”语声未毕,那白雕突然如一枝箭般从云中猛冲下来,噗的一声,一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毙命。

众人同声惊呼,一齐跳了起来,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付仪转头又望向悬崖之顶,忽道:“两头小白雕死了爹娘,在这上面怎么办?”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两头乳雕尚未学会飞翔,眼见将要饿死在悬崖之顶。郭靖望了一会,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飞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来。”

于虚雨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后嗣不能不救!”一提气,直往悬崖脚下奔去,只见他双足连踩,轻如飞鸟,竟在悬崖上爬将上去。这悬崖高达数十丈,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于虚雨只要用脚在稍有凹凸处一借力,立即窜上,甚至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也如壁虎般游了上去。

山下众人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心想他只要一个失足,跌下来岂不是成了肉泥?但见他身形越来越小,似乎已钻入了云雾之中。付仪、韩小莹关心则乱,明知于虚雨武功盖世,但还是掩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问道:“怎么样了?”朱聪道:“快爬到顶了……好啦,好啦!”付仪、韩小莹放下双手,正见于虚雨飞身而起,似乎要落下来一般,不禁失声惊呼,却见他已落在悬崖之顶。他的大袖在崖顶烈风中伸展飞舞,自下望上去,真如一头大鸟相似。

于虚雨探手到洞穴之中,将两头小雕捉了出来,放在怀里,背脊贴着崖壁,直溜下来,遇到凸出的山石时或是手一钩,或是脚一撑,稍缓下溜之势,溜到光滑的石壁上时则顺泻而下,转眼之间脚已落地。

付仪、韩小莹急奔过去。于虚雨从怀里取出了白雕,对两女道:“你们要好好的喂养,此鸟长成,必然神通。”付仪又惊又喜,忙道:“能、能、能!”伸手去接。于虚雨道:“小心别给啄到了。”付仪解下腰带,把每头小雕的一只脚缚住,喜孜孜的捧了,从包裹中取些干肉喂他们。

朱聪手巧,从地下找些柔韧长草,编成一个网笼,将两只小雕放于里面。付仪心中大喜,对两只小雕小心侍候,让于虚雨大为放心。

众人继续前行,还有十余日就可出得草原,突然前面尘烟大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牧马的蒙古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静下来,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牧人上前之时,那匹红马却飞也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兜捕。但是是红马奔跑迅捷无伦,却哪里抓得住?顷刻间又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待小红马第三次冲来时,三名牧人弯弓箭。那马机灵之极,待箭到身边时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及得上。于虚雨一行人都看得出神。韩宝驹爱马如命,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快马,他的追风黄已是世上罕有的英物,蒙古快马虽多,却也少有其匹,但与这匹小红马一比,却又远远不及。他奔到牧人身旁,询问红马来历。

一个牧人道:“这匹小野马不知是从哪处深山里钻出来的。前几天我们见它生得美,想用绳圈套它,哪知道非但没套到,反而惹恼了它,这几日天天来捣乱。”一个老年牧人神色严肃,道:“这不是马。”韩宝驹奇道:“那是甚么?”老牧人道:“这是天上的龙变的,惹它不得。”另一个牧人笑道:“谁说龙会变马?胡说八道。”老牧人道:“小伙子知道甚么?我牧了几十年马,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畜生?……”说话未了,小红马又冲进了马群。马王神韩宝驹的骑术说得上海内独步,连一世活在马背上的蒙古牧人也自叹不如。这时见红马又来捣乱,他熟识马性,知道那红马的退路所必经之地,斜刺里兜截过去,待那红马驰到,忽地跃起,那红马正奔到他的胯下,时刻方位把握得恰到好处。韩宝驹身形往下一落,准备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之上。韩宝驹一生驯服过无数凶狠的劣马,只要跨上马背,天下没有一匹马能将他颠下来。岂知这匹红马无众不同,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韩宝驹这下竟然没有骑上,不由大怒,足疾追,他身矮腿短,哪里追得上?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急驰跃出,左手抓住了小红马颈上马鬃。小红马吃了一惊,奔跑得更加快,此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只有双手紧抓马鬃不放。

抓住马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功盖世的于虚雨,他在那匹红马逃过韩宝驹志在必得的截击后,施展绝世轻功,飞身跃出,抓住小红马马鬃。众人见于虚雨身在空中,转折如意,身法轻灵,好似无形无质的影子,不由纷纷喝起采来。于虚雨随着小红马行了一段时间,适应了小红马的节奏后,忽然在空中倒翻一个筋斗,骑上马背。小红马被于虚雨骑上后,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尤如疯中魔,于虚雨双腿夹紧,始终没有让小红马颠下来。

韩宝驹在旁大声指点,教导于虚雨驯马之法。小红马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精神竟然愈来愈长。众牧人看得心下骇然,一名老牧人跪下来喃喃祈祷,祈求天老爷不要因为得罪龙马而降下灾祸,又大声叫嚷,要于虚雨快快下马。

于虚雨全神贯注的贴身马背,如用绳子牢牢缚住了一般,随着小红马的马身高低起伏,始终没有给摔下马背。韩小莹叫道:“雨弟,你下来让三哥替你吧。”韩宝驹叫道:“不成!一换人就是前功尽弃。”凡是骏马必有烈性,但是被人制服之后,一生对主人敬畏忠心,要是众人合力对付,它却宁死不屈。

于虚雨尽管神功盖世,还是被这匹小红马颠得浑身疲倦。于虚雨起初不愿运功伤它,如今见小红马欲来欲有精神,知道不让它尝尝厉害恐怕难以驯服它。于虚雨腾出右臂,伸入小红马马颈以下,左手松开马鬃,双臂紧紧环抱,运起神功。内力用到臂上,慢慢越收越紧。小红马翻腾跳跃,始终摆脱不开,后来窒息难当,明白遇到了真主,忽然立定不动。

韩宝驹见状大喜,道:“成啦,成啦!”于虚雨担心小红马逃去,依然坐在马背上。韩宝驹道:“于大侠,下来吧,这匹马跟定了你,赶也赶不走啦。”于虚雨依言跃下,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一名牧人见小红马如此神峻,不由有些好奇,走上近去细看,小红马忽然飞起后足,将他赐了个筋斗,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一回。于虚雨将原来坐骑的马具卸了下来,让这匹马拖些行李包裹,自己骑着小红马。

于虚雨为何出手驯服小红马,因为知道这匹马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因此对它异常珍爱。小红马在与于虚雨的角力中失利,被于虚雨制服,自此成为于虚雨一个忠诚的伙伴,陪伴于虚雨四处奔波,南征北战。

铁木真此时正面临着巨大考验。六王子完颜洪烈受伤以后,竟然避而不见,次日与三王子统领部下,一早奔赴王罕部落去了。过了几天,王罕一名亲信带着王罕的亲笔信面见铁木真,信中道:“金国三王子、六王子为了蒙古的繁荣稳定,决定召集各部落领在我部落会盟,凡是受封之人都要带着金国皇帝御赐的金印、金带、敕书等物。”

铁木真对金主赏赐的金印等物,向来没有当成回事,扔在王帐中,尚未仔细观看。铁书真见书后急寻金印,却是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铁木真感觉有些奇怪,召集部将前来,询问何人曾见过此物,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忽比烈道:“父汗勿要着急,我记得父汗手中尚有几枚印章,比照一下诏书,若是封号一样,拿一颗前去充数也是一样。”铁木真苦思无计,闻言急忙寻出前些时日于虚雨带来的圣旨、金印等物,比照封号都是一般无二,不由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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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回远赴蒙古(九)

忽比烈想起六王子遇刺之事,又道:“六王子前些时日在父汗辖区遇刺,估计对我等疑心很大,父汗此次前去,须要带领重兵卫护,倘若六王子以遇刺之事,诏令各部合力攻击我等,我族勇士虽然强悍,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实力相差悬殊,形势危害万分。”

铁木真思忖片刻,道:“王罕、扎木合部下兵马驻扎在我部以东以北,传令族人向西南方向迁出二百里。一个万人队陪我一同前去,其余四个万人队紧随在后,若是前军受到围攻,你等火赶去援救,切记不要恋战,以保留实力为要。”

铁木真率领手下四杰来到王罕大营,第一个相貌温雅,脸色白净,此人是善于用兵的木华黎。第二个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是铁木真的好友博尔术。第三个短小精悍,脚步矫捷,是拖雷的师父博尔忽。第四个满脸满手的刀疤,面红似血,是当年救过铁木真性命的赤老温。

铁木真到达王罕大营,王罕亲自出营门迎接,接进接待金国使者的大帐,三王子、六王子坐在位,其后为王罕、扎木合两人,王罕座位对面,留着一个座位,想必为铁木真所留。其他小部落的领分别坐在末席相陪。

王罕身材肥胖,须如银,身穿黑貂长袍,腰束黄金腰带,神态甚是威严。大帐中铺的大部分是貂皮、狐皮等贵重皮毛,酒器等物华贵异常,王罕亲兵卫士的服饰也胜过了铁木真的穿着,王罕父子比铁木真的穿着不知华丽多少。大帐四周,数里内号角呜呜响声不绝,人喊马嘶,一番热闹气象。

众人先是商议地盘,将现在的蒙古划为三大块管理,王罕分配的地盘最大,铁木真次之,扎木合最小。其他小部落各划归三人管辖,小部落其实只是名义上依从,部落内部的事务还是各自决断。地盘确定完毕,完颜洪烈让书记迅抄写三份盟书,一共四份,使各人传观后,盖章确认。

完颜洪烈一见铁木真拿出盖章金印,嘿嘿一声冷笑,挥手招王罕上前耳语了几句。王罕闻言大惊,要来两位义子的金印比较,王罕、扎木合的金印上左角打着一个小小的“正”字,铁木真所持金印上左角却打着一个小小的“一”字。

完颜洪烈细细将三个金印比较了一遍,心中再无疑问,森然说道:“铁木真,你可知罪!”铁木真在完颜洪烈等人比较金印时,已经料知今日事情不谐。事情进展已经如此,再无可以回旋空间,铁木真定下神来,问道:“铁木真何罪之有?”

完颜洪烈哈哈大笑道:“你派兵谋杀上使,夺取圣旨金印,证据确凿,此是一罪;你派遣刺客刺杀我,要嫁祸王罕大汗,此二罪。”说完,命令亲兵捧出一枚金印,交到王罕、扎木合两人处,道:“请两位查看一下,这枚金印即是我们此次前来所带金印,为验证流言,因此使人往铁木真处偷来。若是铁木真此次空手前来,足以证明流言为虚,不想铁木真果然中计,竟然将劫夺金印拿出充数。”

王罕、扎木合看完金印,互视一眼,目光瞅向铁木真。铁木真认为完颜洪烈陷害他,扬道:“既然金国欲要与我对敌,百般陷害,铁木真即使兵微将寡,也要与你等决一死战。”说完,率领手下诸将往外便走。

完颜洪烈喝道:“各位卫兵,将铁木真擒下。”金兵亲卫纷纷向前,将铁木真众人围困在核心。铁木真见形势危急,亲自吹起号角,铁木真的一个万人队驻地距离王罕大帐不远,听闻警号响起,当下毫不迟疑,在王罕大军尚未动作之时,迅突破一条通道,救援铁木真一行。

扎木合与铁木真私交甚好,明知铁木真将是他以后最大的对手,心中却不屑与金人联合。当着金使之面,扎木合不好坐视不理,在厅上出号令,快马传令驻扎大帐东北部的部下攻击铁木真部。

王罕见扎木合不动用随身卫队,明白扎木合的心意,对扎木合耳语道:“依现在来看,铁木真必将成为我们以后最大的对手,你须要放下往日情份,与我联合共同打败铁木真,否则后患无穷。”

扎木合面露不屑之意,轻声答道:“扎木合若是与义父联合,与铁木真决战疆场,扎木合一定奋不顾身,誓死追随义父身后。金国人此次施行诡计,诱骗铁木真到此,我不屑与金国人为伍,只会阴谋害人。”

铁木真、扎木合都是王罕的义子,王罕明白两人均是心高气傲之人,见扎木合说得斩钉截铁,知道此事不能勉强扎木合,无奈之下只好道:“如此你可以整兵在后,待会与我合军,与铁木真的大军决战疆场之上。”

扎木合大步走出汗帐,不理铁木真部下正在和金兵和王罕部下相争,回到北面军营,整顿部下兵马,准备决战的相关事宜。

王罕身边兵马虽然众多,又有万余金兵助战,但是铁木真部下见大汗形势危急,拼命向前厮杀,撕开一个缺口,艰难冲出包围,径往西南方向撤退。王罕部下三万精兵在后衔尾追赶,金兵则卫护卫完颜兄弟紧随在后。扎木合的部下精兵,已经开始出,向西南方向缓慢行军。

铁木真的大旗高举在前,近万精骑排成一列,良马一齐疾奔,径向西南而行。铁木真见追兵在后紧紧追击,料知完颜洪烈今日志在必得,让博尔忽统领一队快骑,急赴部下主力驻地求援。

铁木真回头了望军情,见追在最前面的王罕之子桑昆引领的兵马。铁木真勒住马,传令部下继续前行,只是率领三杰等少数兵将迎往前去。桑昆仗着王罕福荫,能力比铁木真差得太远,对铁木真向来充满畏惧,此时突然看到铁木真回转马头,心中暗自戒备,不知铁木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敢继续前行,连忙传令部下暂停行军。

铁木真高声喊道:“桑昆义弟,若是我们蒙古人团结起来,必然会将金国击败,金国担心我们强大,因此从中挑拨离间。你可以将此话转告义父,杀使夺印之事,绝对非我所为,纯属金国有意设计陷害。”

铁木真部属渐渐行远,铁木真与三杰等策马追赶。后面金兵和王罕主力赶到此地,王罕上前询问桑昆,桑昆将铁木真刚才之语转达给王罕。王罕在草原称雄多年,隐然为蒙古领袖,闻言心中开始犹豫,考虑是否中了金国的离间计。

王罕正在犹豫之时,完颜洪烈统兵赶到,对王罕道:“我等还不紧追,待他援兵到来,恐怕失去良机。”王罕传命大军全追击,王罕统领亲兵却落在后面,欲等扎木合到来,然后再作定夺。

铁木真见追兵越来越近,察看四下地势,令道:“上土山戒备!”随从铁木真的万人队个个是猛将勇士,不等大汗再加指点,各人驰上土山,搬石掘土,迅构建防御弓箭的遮挡。

王罕部下一队队骑兵如乌云般涌来,将铁木真等人紧紧包围起来。铁木真见山下敌军中间,黄旗下有几人乘着高头大马,正是完颜洪烈等一行。铁木真知道完颜洪烈将他引诱到王罕部落,早已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今日绝难突出重围,目下只有等待援兵到达。

桑昆在亲兵护卫下驰近土山,数十名军士挺着铁盾,前后护住,以防山上冷箭。桑昆此时有金兵在后撑腰,不由有些意气昂扬,大声叫道:“铁木真,我已询问过父汗,说你杀死夺印,证据确凿,你快投降罢。”铁木真道:“我即便是杀死金使,也没甚么地方得罪义父,你们为何听金国挑拨,让蒙古人自相残杀?”

桑昆大声道:“即使没有这件事情,我与父亲也瞧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各族分居,牛羊牲口合族共有,你为甚么违背祖宗遗法,想要各族混在一起?我爹爹常说,你这样做不对。”

铁木真道:“蒙古人久受大金国欺压。大金国要我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马匹,难道是应该的吗?大家给大金国逼得快饿死了。咱们蒙古人只要不是这样你打我,我打你,为甚么要怕大金国?我和义父王罕素来和好,咱们两家并无仇怨,全是大金国从中挑拨。如今金国设计害我之后,下一个要害的恐怕就是你等。”桑昆部下的士卒听了,人人动心,都觉铁木真所言有理。

铁木真又道:“蒙古人个个是能干的好战士,咱们干甚么不去拿金国的金银财宝?干么要年年进贡牲口毛皮给他们?蒙古人中有的勤勉放牧牛羊,有的好吃懒做,为甚么要勤劳的养活懒惰的?为甚么不让勤劳的多些牛羊?为甚么不让懒惰的人饿死?”

蒙古当时是氏族社会,牲口归合族公有,近年来牲口日繁,财物渐多,又从中原汉人处学到使用铁制器械,多数牧民企盼财物私有。战士连年打仗,所分俘虏财物,都是用性命去拼来的,不愿与不能打仗的老弱族人共享。因此铁木真这番话,让王罕部下战士听了个个暗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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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回远赴蒙古(十)

桑昆见铁木真煽动部下军心,大喝道:“铁木真,立刻抛下弓箭刀枪投降!否则我一声令下,万箭齐,你休想活命!”

桑昆阵前有一名少年将军,铁甲外披着银灰貂裘,手提大刀,跨着骏马来往驰骋,耀武扬威。铁木真定睛细看,却是桑昆的儿子都史。铁木真心思,都史素为王罕钟爱,若将此人擒来,或能逼王罕退兵。

铁木真扭头招呼三杰,与三人讲述如何将都史擒住。三杰奉命,矮身伏鞍,疾奔而去,在双方兵将一怔之时,三杰突然策马改向,疾向都史杀来。都史身后亲兵急忙上前,却被木华黎、博尔术拼命缠住,赤老温大刀从都史头顶掠过,都史大惊,自然而然的低头避开,赤老温右手伸出,抓住都史左腕脉门,顺手一扯,生擒过来。

桑昆在铁木真教导三杰如何生擒都史之时,尚以为铁木真商议是否投降,那里想到会生如此变故,待到统兵上前之时,都史已经被赤老温擒住。

都史的两名亲兵已经绕开木华黎和博尔术一,两柄长矛径取赤老温后背。赤老温听到背后风声响动,回头时左臂一曲,向两柄刺来的长矛上格去,喀的一声,双矛飞上半空。赤老温建得大功,左膝轻轻一夹坐骑,坐骑跟随赤老温多年,已知主人之意,回头疾奔回土山。木华黎、博尔术两人见目的达成,并不恋战,紧随在赤老温身后上山。

桑都命令士兵放箭,赤老温举起都史,挡在身后。众士兵担心伤害到都史,哪里敢扯动弓弦?赤老温直驰上山,把都史往地下一掷,叫道:“大汗,我等不负所托,将这个小子擒来。”铁木真大喜,铁枪尖指在都史胸前,向桑昆叫道:“叫你的部下退开一百丈。”桑昆见爱子被铁木真部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从军阵中生擒过去,不由又气又急,只好依言传令部下后撤,让部下用大车结成圆圈,沿着土山四周层层叠叠的围了七八重。在大车阻拦,铁木真坐骑再快,部下冲击力再强,也无法一鼓作气冲出重围。

铁木真让部下将都史反背缚起,桑昆接连派了三名使者上山谈判,让铁木真放出都史,然后统领部下投降,可以饶恕铁木真性命。铁木真每次都将使者割了双耳逐下山去。僵持多时,太阳在草原尽头隐没。铁木真担心桑昆统兵趁夜黑动攻击,传令部下不可丝毫疏忽。

铁木真部下守到半夜,忽然见一名白衣将领,步行走到山脚边,叫道:“我是札木合,要与铁木真义兄说话。”铁木真道:“请上来吧。”铁木真部下让出一个通道,札木合缓步上山,见铁木真凛然站在山口,当即抢步上前,想要拥抱。铁木真擦的一声拔出佩刀,厉声道:“你还当我是义兄吗?”

札木合叹了一口气,盘膝坐下,说道:“义兄,你已是部落领,为何要雄心勃勃,杀使夺印,如今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如此?”铁木真脸色一缓,说道:“我的情性你最知道,倘若此事是我所为,我为何还要接受金国策封?金人此次前来,必定不怀好意,他若知道杀使夺印之事为我所为,为何还要策封我?此事纯属金人诡计,欲借此事陷害于我,然后让你和义父联兵攻我。今日之战无论胜败,蒙古自此必会元气大伤,金国在北方再无后顾之忧。日间我瞧完颜洪烈策马行进,根本不像受伤之人,那日遇刺受伤,恐怕也是诈谋。此事始末,似乎金国已经布下严密的圈套,诱惑我等自相残杀。”

铁木真见扎木合低头沉思,似乎被他说得动心,道:“咱们祖宗阿兰豁雅夫人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她的五个儿子不和,她煮了腊羊肉给他们吃,给了他们每人一支箭,叫他们折断,他们很容易就折断了。她又把五支箭合起来叫他们折断。五个人轮流去折,谁也不能折断。你记得她教训儿子的话吗?”

札木合低声道:“你们如果一个个分散,就像一支箭似的会给任何人折断。你们如果同心协力,那就像五支箭似的紧固,不会给任何人折断。”铁木真道:“好,你还记得。后来怎样?”札木合道:“后来她五个儿子同心协力,创下好大的基业,成为蒙古人的族祖。”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是啊!咱俩也都是英雄豪杰,干么不把所有的蒙古人都集合在一起?自己不要你打我,我打你,大家同心协力的把大金国灭掉。”札木合惊道:“大金国兵多将广,黄金遍地,粮如山积,蒙古人怎能惹他?”铁木真哼了一声,道:“那你是宁可大家受大金国欺压的了?”札木合道:“大金国也没欺压咱们。大金国皇帝封了你。”

铁木真怒道:“初时我也还当大金国皇帝是好意,哪知他们贪得无厌,向咱们征索越来越厉害,要了牛羊,又要马匹,现今还要咱们派战士帮他打仗。大宋隔得咱们这么远,就算灭了大宋,占来的土地也都是大金的,咱们损伤战士有甚么好处?牛羊不吃身边的青草,却翻山过去啃沙子,哪有这样的蠢事?今日我与金国已成死敌,我今日若能生还,必然将大金灭去。”

札木合道:“王罕和桑昆都不肯背叛大金。”铁木真道:“背叛,哼,背叛!那么你呢?”札木合道:“我来求义兄不要怒,把都史还给桑昆。由我担保,桑昆一定放你们平安回去。”铁木真道:“我不相信桑昆,也不相信你。”札木合道:“桑昆说,一个儿子死了,还可再生两个;一个铁木真死了,世上就永远没有铁木真了!不放都史,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铁木真当下举刀在空中呼的一声,劈了一刀,厉声叫道:“宁战死,不投降!世上只有战死的铁木真,没有投降敌人的铁木真!”札木合道:“铁木真义兄,你一意孤行,不听各部族长的话,可别说我忘恩负义。”

铁木真从怀内摸出一个小包,掷在札木合身前,说道:“这是咱们结义之时你送给我的礼物,现今你收回去罢。待会大战之时,你可以拿钢刀斩在这里。”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里作势一砍,说道:“杀的只是敌人,不是义兄。”叹道:“我是英雄,你也是英雄,蒙古草原虽大,却容不下两个英雄。”札木合拾起小包,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革制小囊,默默无言的放在铁木真脚边,转身下山。

铁木真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语,当下慢慢打开皮囊,倒出了幼时所玩的箭头髀石,从前两个孩子在冰上玩耍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心头涌现。铁木真叹了一口气,用佩刀在地下挖了一个坑,把与扎木合结义的礼物埋在坑里。

铁木真站起身来,极目远眺,只见桑昆和札木合部下点燃的火堆,犹如天上繁星般照亮了整个草原,声势甚是浩大。铁木真出了一会神,眼睛望着远处的天边,对身后三杰昂然道:“咱们将敌人一一击败,把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做蒙古人的牧场!”

拂晓时分,王罕、扎木合部开始动进攻,铁木真率领部下拼命抵挡。两军损失惨重,至午时万人队损伤过半。王罕、扎木合部死得更多,共有一万四千余名战士身亡。王罕、扎木合越战怒火越盛,传令大军集合,欲以优势兵力一举歼灭铁木真部下。

便在此时,忽然远方尘土大起,无数人马杀奔前来,王罕、扎木合的队伍阵脚登时松动。铁木真望见,知道来了救兵,心中大喜,知道札木合治军甚严,是位能干的将才,部下兵马精锐。铁木真当下指着王罕部的左翼,喝道:“向这里冲!”赤老温当先冲下,远处救兵齐声呐喊。木华黎把都史抱在手里,举刀架在他项颈之中,大叫:“快让路,快让路!”王罕、桑昆见铁木真部下开始下山冲锋,正要指挥人马拦截,眼见都史这等模样,不禁呆住,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之间,铁木真等已经冲到了眼前。

赤老温看准桑昆脑门,箭射去。桑昆突然见到劲箭射来,急忙向左闪避,利箭正中右腮,顿时撞下马去。铁木真趁乱统兵直冲,一鼓作气,杀出阵外,后面王罕部下呐喊追来,被赤老温等人一阵连珠箭射退。铁木真一行众人且战且走,奔出数里,只见尘头起处,博尔忽率领大部队赶到。王罕与札木合部下将士素来敬畏铁木真,初时欺负铁木真部下兵少,待见援军大至,纷纷勒马回转。

都史在战争中被流箭射中身亡,铁木真命人将都史尸体送还王罕,写书说明情况。王罕痛失爱孙,那能善罢干休?与扎木合统兵与铁木真部下激战几场,彼此士兵损失惨重。

铁木真因为王罕、扎木合两军合兵后势大,统领部下退往草原西部。铁木真此战元气大伤,精兵不足三万,王罕、扎木合同样损兵折将,三个大部落暂息战事,休养生息。于虚雨计策初见成效,铁木真统一草原的时间因此延后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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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回中都之行(一)

于虚雨等晓行夜宿,往东南方向急驰,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此日距离张家口已经不远,于虚雨新得小红马,心情甚是舒畅,双腿一夹,纵马疾驰,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小红马一口气奔到黑水河边,于虚雨才在路旁一家酒家歇马,等候众人过来。小红马长途疾驰,肩胛旁渗出了许多汗水,于虚雨拿出汗巾给马抹拭,只见汗巾上全是殷红的血渍。于虚雨知道小红马为汗血宝马,不以为怪,让伙计用精料好生喂养。伙计见宝马出血,不明其故,询问于虚雨,于虚雨道:“汗血宝马,本来如此,何必大惊小怪。”

于虚雨坐在靠窗处等候众人,忽然听得一阵悠扬悦耳的驼铃声响起,四匹全身雪白的骆驼从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骆驼上都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于虚雨瞪眼凝视,只见四名骑驼人都是二十二三岁年纪,眉清目秀,没有一个不是塞外罕见的美男子。四名男子跃下驼背,走进饭店,身法颇为利落,一看便知有武功底子。四人一色白袍,颈中都翻出珍贵的狐裘。

四人从于虚雨身边经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于虚雨略一寻思,料知四人必为女扮男装,按照《射雕英雄传》所载,这四人的身份应该是欧阳克的侍妾。于虚雨心中盘算一回,欲要戏弄一下四人,瞅着一名白衣人目不转睛,嘴里说道:“好香,好香。”这个白衣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不由低下头去。

这位白衣人正要向于虚雨怒,抬头细看,原来是位极为俊郎的美男子,欲言又止。于虚雨得寸进尺,看完这个,又去欣赏那个,将四名男扮女装的女子一一欣赏个够。四人虽然觉得于虚雨无礼,但是斥责火,却有些不好意思,四女低声说了一阵子话,齐声嘻嘻,隐约听到一人说道:“恭喜,恭喜,这俊小子瞧中你啦!”

此时又听得驼铃悠扬,又有四人骑着白骆驼来到,跃下骆驼,走进店堂。于虚雨见这四人也是身披白袍、颈围貂裘的美貌少年,知道所料不错,这八人都是欧阳克的手下。后到四人与先前四人坐在一桌,招小二过来,要饭要菜。

付仪等此时赶来,于虚雨招呼他们过来。八位白衣人见付仪、韩小莹两女美貌如花,与于虚雨亲密的坐在一起,不由悄声议论。于虚雨运功探听,双方座位虽然相隔颇远,但是于虚雨神功盖世,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一人说道:“待会将那几人杀了,两位美人献给少主,至于那位俊俏公子,就送给兰妹妹作相公吧。”那位兰妹妹听同伴说笑自己,道:“别是鹊姐姐自己看好了,却拿我来开涮。让少主知道你如此风流,把你卖到青楼,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另有一人道:“咱们把这两位美人献给少主,你猜他会奖赏甚么?”另一人笑道:“要你多陪他几晚呗!”先前那人娇嗔不依,起身扭打,八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又听一人说道:“此次公子受聘来到中原,同时受聘的还有参仙老怪、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听闻这几人身手不错,公子要想出人头地,恐怕还要设法压服他们。”她们说着说着,又讲起一些风流事儿,于虚雨听了几句,收起功力,寻思她们刚才所讲的参仙老怪应该是梁子翁,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在《射雕英雄传》中曾有记载,但是他们的来历,却记得不是很清楚。

于虚雨转向柯镇恶道:“柯大哥,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武功如何,是否是些无恶不作之人?”柯镇恶虽然十余年未涉中土,但是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成名多年,柯镇恶早有耳闻,道:“灵智上人是西藏密宗的著名人物,以‘大手印’武功驰名西南。千手人屠彭连虎,是河北、山西一带的悍匪,手下高手甚多,声势浩大,此人行事毒辣,杀人如麻,是以绰号叫做‘千手人屠’。”

于虚雨寻思既然这些人到京城聚会,想是杨康这小子搞的什么花招,倒是想过去瞧上一瞧,说不定还能遇到穆念慈,免得她被杨康所骗。

饭罢,于虚雨道:“诸位从此往东南方向,回嘉定探望后可赴桃花岛,倘若有家人也可携带同往。到达舟山以后,你等持我手书寻找6乘风。6乘风为黄岛主的大弟子,自会安置你们。”说完手书一封,交给朱聪,在此处与江南七怪分手。

韩小莹一看要与于虚雨、付仪分开,自然难分难舍,托言不忍和付仪分开,执意要与于虚雨和付仪同行。张家口有许多丐帮弟子,于虚雨写书一封,将郭靖推荐给洪七公为徒,又让丐帮弟子想法联络洪七公,然后送郭靖到洪七公身边。

临行前,于虚雨对郭靖说道:“武学无边,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任凭你多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天下无敌。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真遇上危难之时,须得忍一时之气,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并不说明胆小怕死。倘若对手人多势众,众寡不敌之时,更加不能徒逞血气之勇。”郭靖对于虚雨敬畏有加,比对七个师父都要恭敬,当下唯唯喏喏,与母亲和七位师父行过大礼,跟随丐帮弟子去了。

于虚雨说明为洪七公结义兄弟,丐帮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引领郭靖到丐帮张家口分舵暂时安置。于虚雨的手书中说明若是洪七公届时有暇,可以带着郭靖一同赶赴嘉兴。众人在此分手,有些难解难分,因为嘉定之约时日不远,大家互道珍重,分头赶路。

柯镇恶一行与于虚雨同处一段时日,武艺进步很大,朱聪又是足智多谋之人,于虚雨并不担心六怪。郭靖到了丐帮以后,丐帮弟子众多,闻听郭靖将是洪七公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于虚雨与众人辞别,带着付仪、韩小莹往中都方向赶路。

三人向东驰出十余里,地势陡高,道旁高山夹峙,怪石嵯峨,于虚雨见此险恶形势,寻思若是八位女子不安好心,此地正是绝佳的伏击地点。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小心戒备,自己凝集功力,策马先行。道路愈来愈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现前面白蒙蒙的一团,四名男装白衣女子骑在白骆驼上,拦住去路。

三人远远将马勒住,于虚雨高声叫道:“劳驾哪,借光。”四个女子哈哈大笑。一人笑道:“小伙子,怕甚么?过来哟,又不会吃了你。”于虚雨哈哈一笑,笑声中运上功力,道:“男女授受不亲,四位娇艳如花,我可不想惹这些风流艳事。”四位女子听闻声音,这才知道于虚雨内力深厚,绝对是位高手,又被于虚雨戳穿身份,脸色不由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于虚雨不想与四女争斗,寻思出一条妙计,道:“瞧你等装束,定是西域而来,白驼山欧阳峰与我有些渊源。四位若是白驼山手下,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四女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恭敬,为一位女子高鼻蓝目,是一名地道的白种美人,上前施礼道:“不知大侠高姓大名,与家主如何称呼?”

于虚雨微笑道:“我瞧你等装扮,猜你等为白驼山门人,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我与你家山主虽然不熟,我的结义兄长却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你等若与山主见面,就说我那结义大哥姓洪,山主自然知道。”

实际于虚雨所说与欧阳锋有过命交情的义兄就是洪七公,洪七公与欧阳峰确实有过命交情,不过不是生死之交,而是生死对头。于虚雨将四女忽悠了一会,见她们让出路来,让付仪、韩小莹先行,策马来到四女面前,调笑道:“四位貌美如花,我的性情与你家少主相若,以后混得不如意时,可以前来投靠我。我的功夫比你家少主,只强不弱。”说完飞快的在为女子樱唇上偷袭一下,纵身上马,追赶付仪、韩小莹去了。

四名白驼山女子初时想劫夺美人,不料被于虚雨大言恐吓一番,不敢与他为敌,为这位女子又遭如此轻薄,余下三女不由取笑她,为女子娇羞无限,不与三女纠缠,跃到骆驼上往东赶路,心中觉得一阵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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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回中都之行(二)

于虚雨等三人一路上没有他人在侧,不免觉得舒畅无比,左拥右抱,享尽无边艳福。付仪、韩小莹国色天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半路上于虚雨为两女购置男装,让她们女扮男装。一路上再无阻碍,三人顺利来到中都。

中都是金国的京城,为当时天下第一等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都有所不及。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于虚雨到达中都后,趁夜潜入一家高官府弟,偷了千余两黄金。三人腰包多金,吃住都在高档之处。这日三人走进金碧辉煌的酒楼,吃些天下知名的美食,于虚雨旁侧有两位美人相陪,心中异常舒畅。饭后三人信步在长街闲逛,走过三个街口,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

三人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在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郭靖见那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那大汉却武艺平平。拆斗数招,红衣少女卖个破绽,上盘露空。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少女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吃了一记重招。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摔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走了。旁观众人连珠彩喝将起来。少女掠了掠头,退到旗杆之下。

于虚雨见这名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亭亭玉立,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是明眸皓齿,容颜娇好。那面锦旗在朔风下飘扬飞舞,遮得少女脸上忽明忽暗。锦旗左侧地下插着一杆铁枪,右侧插着两枝镔铁短戟。那名少女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名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群的好汉,因此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甚少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于虚雨见穆易腰粗膀阔,甚是魁梧,但是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袄,衣裤上都打了补钉。于虚雨熟读《射雕英雄传》,自然知道穆易其实就是杨铁心。想这些年来,杨铁心义兄身亡,爱妻被夺,受尽风霜之苦,甚是让人怜悯。

于虚雨对两女耳语两句,两女不由相视一笑,笑他色心太重,两女醋意不浓,与梅风性格不同,见他欲要胡闹,并不上前阻拦。人丛中一些混混贫嘴取笑,又对那少女评头品足,却无人敢下场动手。此时乌云低压,大风更劲,于虚雨纵身跃入场中,对穆易抱拳施礼道:“在下欲娶穆姑娘为妻,不知是否可行?”

穆易抬头一看,见这位少年人品秀雅,丰神俊朗,英气勃勃,不由心中暗赞一声,但是不知此人武艺如何,转头对少女道:“念慈,与这位英雄下场,记得却要手下留情。”

穆念慈正在望着于虚雨,早为他的丰姿迷倒,听穆易说完话,脸色娇羞,纵身下场。于虚雨此时武艺,当世能与他放对者,少之又少。恐怕王重阳再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于虚雨心思若是一招制敌,穆易与穆念慈面上不好看。因此连连避开穆念慈几招,施展“天山六阳掌”的绝技,把住穆念慈的腕脉,将她制得动弹不得。

众人以为此战定会惊心动魄,不料众人尚未看得清楚,场上胜负已定。穆易得此佳婿,不由心花怒放,拔去大旗,让穆念慈收拾完毕,欲要请于虚雨上客栈述话。

穆念慈此时又羞又喜,卷好横幅,几人就要离去。众人见此事已有结局,于虚雨与穆念慈男才女貌,甚是般配,众人纷纷贺喜,然后各自散去。

于虚雨止住两人,道:“如此行头,扔在此地就是,我等既然已经是一家人,所有的开销费用,我于虚雨还能承担得起。”穆易父女奔走江湖,于虚雨大名早有耳闻,听到于虚雨自暴身份,两人心中一惊,手中动作停顿下一,露出震惊不已的神色。

穆易抱拳道:“不知于大侠大驾在此,请恕小人眼拙。”穆念慈得知眼前的这位俊朗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于虚雨时,芳心猛震,一双凤目不眨眼的望着于虚雨,俏脸娇羞无限。

穆易父女弃了行头,与于虚雨等一起回到客栈,小客栈又脏又乱,于虚雨生洁,眉头一皱,当下唤来小二,吩咐道:“你等将穆爷行头搬到金宝轩去,我等在前先行。”

穆易父女遇到于虚雨,也是莫大福分,于虚雨与洪七公结义已经传遍天下,江湖地位非常尊崇,比全真七子尚要高出一辈。江湖人一言九鼎,于虚雨当面与穆念慈定下亲事,这让穆易父女不免感到受宠若惊。

于虚雨向来对金钱不很看重,缺钱时施展妙手空空,去巨富高官处偷些出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因此居处为中都最高档的客栈,半路上于虚雨吩咐韩小莹、付仪为穆易父女购置新鲜衣物,自引两人回到客栈,安置父女两人住下。

于虚雨将穆氏父女安顿好后,请两人到自己房间落座。于虚雨居处是最好的房间,摆设华贵,异常宽敞。穆易自从牛家村变故后,流落江湖,从来未享受到如此富贵的日子,不免有些拘谨,于虚雨道:“我有神卜之术,深知伯父的底细,当着念慈之面,我将有关事情讲述一遍,若有不对之处,请伯交莫要见怪。”

于虚雨大名鼎鼎,所言定非寻常,穆易隐姓埋名多年,听他如此讲话,心中惊诧不已,瞅着他一言不,静听于虚雨讲述。于虚雨吮了一口香茶,说道:“伯父其实并非姓穆,而是姓杨,真名铁心,因为遭受巨变,因此游落江湖,化名穆易。”穆易一听,脸色剧变,怔了片刻,点点头表示认同。

于虚雨接着说:“你与郭啸天一家,实则为丘处机所累。其间曲折,请伯父先听我讲完,然后再讲对与不对。丘处机武功高强,心性刚直,当年追杀卖国奸贼,因为机缘与你等相识。你与啸天伯父为侠义之人,因为丘处机英雄豪迈,邀他一同饮酒述话。不料官兵跟踪追到,丘处机杀死众人,却有一人漏网。伯母包氏心地善良,瞒着众人救下这位受伤之人。受伤之人身份非同一般,说出来恐怕要吓人一跳,此人养好伤后,领兵前来,将啸天伯父杀害,又将伯母掳走至今。啸天伯父之妻李萍,近日我已在蒙古寻到,其子郭靖我已送到洪七公处为徒。伯父之子杨康,此时也在中都。”、

杨铁心越听越是心惊,于虚雨所言句句为实,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他所知的隐情。杨铁心此时信服于虚雨确有神卜之术,否则这些隐事如何得知?又听闻儿子现在中都,父子天性,顿时变得焦躁不安,欲要开口询问杨康近况。

于虚雨摇摇手道:“杨康认贼为父,从小锦衣玉食,身份高贵,如果让他转认伯父,恐怕此事甚难。此事若是不能谨慎行事,恐怕伯母也会身受牵连,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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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回中都之行(三)

一直听到于虚雨说完,杨铁心呆若木鸡,心乱如麻,半天说不出话来。于虚雨转向穆念慈,微笑道:“念慈,你是否跟我义兄学过武艺?”穆念慈见他叫得亲切,不由红云满面,含羞点头道:“不过洪帮主未收我为弟子,只是传了我一些内功心法和一些粗浅武功。”于虚雨笑道:“义兄倒是吝啬得很。”

杨铁心此时回过神来,神情激动,说:“不知贱内是否尚活在人世?”于虚雨道:“今夜我可陪你前去,不过你千万要自制,心态一定要平和,不然恐怕这次见面,反而连累伯母的性命。”杨铁心连连点头。

于虚雨又道:“杨康此时暂且不要认他,待以后想出办法,让他自行回头。”杨铁心最是挂念爱妻,其次当然是儿子下落,听闻儿子认贼作父,心中不由一酸,道:“全是杨某无能,竟然不能保护妻儿,致使幼子流落异邦,若是此子不肖,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于虚雨说:“牛家村大变的罪魁祸,是金国六王子赵王完颜洪烈,此人做出如此恶行,当真万死莫赎。但是完颜洪烈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外,对伯母和杨康两人,却是极好。此事伯父不要过于自责,一介平民如何是身握大权的王爷对手。今日若有时机,我会将伯母从王府偷出来,寻找一处隐密地方让伯父伯母养老。李伯母此时也已经来到中原,你等不久后可以安享太平。”

付仪、韩小莹购置新衣回来,于虚雨为四人相互引见。杨铁心久历江湖,看出两人皆为女儿之身,与于虚雨神态亲密,不免为穆念慈担心。后来想到于虚雨如此优秀,念慈一人独占,恐怕不太可能。因此把话留在心里,也未向穆念慈说知。

付仪、韩小莹上前拉着穆念慈,让她到侧旁房中换上新衣物。穆念慈不知两人为女子之身,见两人举止不太庄重,过来拉拉扯扯,不由有些恼羞。于虚雨见状,笑道:“念慈莫要如此,付姐和莹姐都是女扮男装。”付仪、韩小莹这才醒悟,取下帽子,露出乌黑秀,穆念慈这才放下心来,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跟随两女回房,换上新衣。

三女换上新衣后,相互间熟悉了许多,未一时莺语雀鸣,娇声笑语响个不停。三女换上新衣来到于虚雨房间,室内顿时生辉,于虚雨、杨铁心不由心中一窒,三人都是绝色美女,如今站在一起,当真是国色天香,各擅胜场。

杨铁心今夜欲去王府见包惜弱,此时回房沐浴,换上新衣。于虚雨与三女说些笑话,让付仪、韩小莹教习穆念慈武艺,自己到赵王府附近探察路径。

五人吃罢晚饭,付仪、韩小莹在房内传授穆念慈武功,于虚雨和杨铁心换上夜行衣,潜到赵王府去。两人从东侧墙上跳入,只见王府房舍密密麻麻,于虚雨引领杨铁心不往南边高屋处,而是穿过后花院,向西北方向走去,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富丽的王府之中见到,杨铁心不由大为诧异。两人悄悄绕到屋后,从窗缝向里张望,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支头,呆呆出神。这位女子四十岁不到,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

杨铁心心中剧震,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妻子包惜弱。杨铁心忍耐不住,推窗跳了进来。于虚雨待要阻击,已经不及,只好运功探视四周,为两人放哨。

包惜弱听到窗格一响,一个男人跳了进来,不由失声娇呼。待到包惜弱看清来人,貌似相识,又不像是坏人,娇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闻进我的房间?”杨铁心在室中四下打量,见到桌凳橱床,竟然无一物不是旧识,心中一阵难过,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用袖子抹了抹眼,走到墙旁,取下壁上挂着的一根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

他轻轻抚摸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啦。”王妃温言道:“请您别动这枪。”杨铁心道:“为甚么?”包惜弱道:“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杨铁心心中涩然,道:“是吗?”顿了一顿,又道:“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包惜弱道:“甚么?”杨铁心不答,把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一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包惜弱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甚么?”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包惜弱双脚酸软无力,跌在椅上,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在临安牛家村中了一箭,幸得包惜弱相救,见了她娇柔秀丽的容貌,竟是念念不能忘怀,于是以金银贿赂了段天德,要他带兵夜袭牛家村,自己却假装侠义,在包惜弱危难之中出手相救。包惜弱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只道丈夫已死,只得随从完颜洪烈北来。禁不住完颜洪烈低声下气,施尽水磨功夫,无可奈何之下,终于嫁了给他。

包惜弱在王府之中,十八年来容颜并无多大改变,杨铁心奔走江湖,风霜侵磨,早已非复昔时少年子弟的模样,因此此日重会,包惜弱竟然没有认出眼前之人就是杨铁心。两人别后互相思念,当年遭难之夕对方的一言一动,更是魂牵梦萦,记得加倍分明。杨铁心此时不答话,走到板桌旁边,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几套男子的青布衫裤,与他从前穿着一模一样,他取出一件布衫,往身上披了,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这几句话,正是十八年前那晚,他见包惜弱怀孕给他缝制新衫时,对她所说的话。包惜弱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的衣袖,看见他的左臂上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交集,只是十八年来认定丈夫早已死了,此时重来,自是鬼魂显灵,当即紧紧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跟你在一起。”

杨铁心抱着妻子,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才道:“你瞧我是鬼吗?”包惜弱搂着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总是不放开你。”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没死?难道你还活着?那……那……”

于虚雨听闻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连忙纵进房中,对杨铁心道:“伯父,有人往这边来了,我们这就出去,有什么话,待出去后再讲。”说完,将包惜弱抱在怀里,让杨铁心紧跟在后。

于虚雨身法动,杨铁心拼尽全力,也是越来越远。于虚雨见状,等他上前,将包惜弱挟在怀里,一手拉着杨铁心的左手沿来路急奔。

过去探视包惜弱的人正是杨康,他在门外呼喊几声,见无人应声,推门而入,见室内烛光摇动,却无人踪,寻思母亲或许去了前院,出门询问巡逻士兵,士兵道:“饭后王妃进房,未见她出来。”

杨康反应很快,连忙命令卫士警戒,又派出家丁搜索府上。完颜洪烈赴蒙古尚未归来,王妃失踪,府中顿时忙起一片。杨康正在焦虑之时,忽闻门上说有人求见。杨康闻言,心思此人这时上门,恐怕与王妃失踪有关,让人通知灵智上人、长白参仙等,一起赴前厅相见。

原来于虚雨将杨铁心、包惜弱送到住处后,吩咐付仪、韩小莹两女小心保护。于虚雨寻思杨康此人,虽然《射雕英雄传》中说此人心术不正,但是耳闻不如一见,因此登门拜访,欲要探看此人人品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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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回中都之行(四)

赵王完颜洪烈因为一件大事,重金聘请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人员尚未到齐,金国皇帝命他与三王子出使蒙古,因此这批江湖中人都由杨康接待。杨康为人机警多智,知道被重金聘请而来的人人品大都比较低劣,担心这些人会给赵王府带来麻烦,因此对这些人严格管制,若非接到通知原则上不能随意出入王府。

今日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截走王妃,自然武功不凡。杨康虽然跟随丘处机学艺多年,自知武功绝非此人敌手,又命人将新近赶到的欧阳克等都喊进厅内。

于虚雨随从卫兵来到王府客厅,只见厅里灯烛辉煌,摆着一桌筵席,小王爷完颜康头戴束金冠,身披红袍,腰围金带,见于虚雨进来,站起迎接。

厅中几人见杨康站起身来,也纷纷起身,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于虚雨猜想此人定是灵智上人。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白如银,但是脸色光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白,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正是长白山狼狈逃窜的参仙梁子翁。一个五短身材,满眼红丝,却是目光如电,上唇短须翘起,油光光的秃头,脑顶没有半根头,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这副异相大概是鬼门龙王沙通天。

于虚雨见杨康肤色如雪,丹眼琼鼻,尽管装出一幅老成样子,浑身还是透出一些脂粉之气。他心中怀疑莫非杨康是女儿之身?若是杨康为女儿之身,那么杨过的父亲又会是谁?

杨康一见于虚雨如此人物,心中暗喝一声采,拱手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于虚雨露出灿烂的笑容,让杨康心中一动,于虚雨回礼道:“于虚雨见过小王爷。”然后向厅内众人施了一圈礼,猛然现梁子翁欲要悄悄逃走。

众人闻言一惊,于虚雨大名鼎鼎,不料竟然如此年轻,众人未待施礼。只听于虚雨大喝一声,道:“采花恶贼,那里走。”绝世身法动,厅中诸人只觉眼前一花,于虚雨身影已失。众人只听哎哟一声,转头看时,于虚雨已将长白参仙擒住,正在运起天冥神功,吸取他的内力。

于虚雨此时内力非同小可,又有双修之术相辅,半刻钟功夫,梁子翁顿时委顿在地上。于虚雨点中他的穴道,将他扔在一旁,浑若没事的又踱了过来。

厅中众人慑于于虚雨的大名,没人敢为梁子翁出头,但是杨康心里却是非常不舒服,无论于虚雨江湖名声多大,毕竟这是赵王府上,打狗还是看主人,于虚雨此举未免太过胆大妄为。

于虚雨向众人施礼道:“于某此生最恨采花恶贼。前年我与义兄洪七公现此人恶行,害死妇女三四十名,甚是可恶。诸位莫怪虚雨无礼,大家都是侠义之士,自然会与我同感。”

灵智上人、沙通天等人无一善类,被于虚雨这样一捧,顿时挺起胸膛,仿佛真是侠士一般。于虚雨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笑,转向杨康道:“午夜打搅,有一要事相告,此事秘密,只能告诉小王爷一人。”

此时门外进来两人,前边那人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此人正是欧阳克。另一人额头三瘤突起,一双怪眼直翻,正是三头蛟侯通海。

两人因为刚到府上,尚未完顿利落,听闻小王爷有事相召,因此匆匆前来。欧阳克、侯通海见厅中站着一位俊逸青年,气度不凡,却猜不出此人是何身份。侯通海与梁子翁交好,突然现梁子翁龟缩在角落里生死不明,纵身上前扶起他来,欲要为他拍开穴道,不料用了浑身解数,依然无能为力。

侯通海为人暴躁,立起身来,也不管小王爷是否在厅中,喝道:“这是那个鬼儿子……”他的话尚未说完,众人只听“叭、叭”两道清脆的响声,侯通海还未反应过来,已挨了两记重重的耳光。侯通海只觉眼前一花,只觉两颊一热,用手一摸,两侧脸颊高高肿起,随即觉得嘴角处有股热流,用手一摸,却是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侯通海性情暴躁,等到看清动手之人是于虚雨后,待要张口喝问,师兄沙通天却在那里连使眼色,让他不要开口。侯通海也不是痴呆,知道人家比自己的武功高出太多,不然沙通天不会如此,因此不敢再说,双手捧着高高肿起的脸,走到沙通天后面。

欧阳克在众人中武艺最高,于虚雨的动作虽然极快,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欧阳克平时自视甚高,如今一看,觉得此人武功不知比自己高过多少,恐怕不弱于叔父欧阳锋。欧阳克心思谨细,心中盘算一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拱手道:“原来是于大侠亲临,欧阳克有礼了。”于虚雨见他彬彬有礼,也还了一礼,道:“白驼山为武林五绝之地,欧阳公子承袭家学,定然武功不凡。我今来前来,有一事欲要与小王爷单独说明,请诸位莫要见怪。待到明日,我约诸位饮酒陪罪,到时我们再行细谈。”

众人为王府客卿,小王爷没下话来,不好扯身就走。杨康估计以于虚雨的名望,断然不会做出无礼之事,示意让他们先行回去。众人纷纷来向于虚雨告辞,各自返回客舍。

于虚雨待众人走后,微笑道:“我今日前来,本来是一事,现在为两事。一事是欲要带走梁子翁那条巨蛇,这事本来碰巧,若非在此看到梁子翁,也不会多出这一事来。另外一事关系小王爷的真正身世,因此想请小王爷随我去一个地方。”

杨康思忖半晌,心道若是于虚雨有加害之意,刚才尽可以将自己害死,微微点头,道:“王妃失踪,家中乱成一团,我先去安排一下。梁子翁客舍在右侧,待会我让家丁带你前往。”于虚雨道:“家中勿要慌乱,我保证还你一个好端端的王妃就是。”

杨康听说王妃已有下落,悬起的一颗心顿时放回到肚中,长舒一口气,让一位姓简的管家带于虚雨去梁子翁的客舍,又让卫兵将梁子翁抬出去扔到街上,接着传令说王妃安然无事,众人各就各位。

于虚雨跟随简管家穿廊过舍,来到梁子翁所住的馆舍。简管家开门进去,点亮了蜡烛。于虚雨一踏进房,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看来梁子翁虽然做客王府,也放不下这些家伙。

于虚雨见房中有一个大竹篓,里面有剧烈的腥气传来,知道里面必然是那条药蛇,他让简管家出门等候。于虚雨打开竹篓盖子,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于虚雨的头脸扑了过来。

于虚雨虽然已有防备,也不免吃了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这条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朱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此蛇威力巨大,蛇身一动,室内桌椅晃动,蜡烛也已熄灭,室内顿时漆黑一片。于虚雨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然挣之不脱,随即右臂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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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回中都之行(五)

于虚雨心知身子已被这条大蛇缠住,这时只剩下左手尚可任意活动,待要去拔腰间所悬之剑,突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味,脸上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舔他的脸颊,当这危急之际,哪里还有余暇去抽剑杀蛇,连忙提起左手,叉住了蛇颈七寸。

这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于虚雨脸上伸过来。于虚雨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因为身子被蛇身缠住,不免气血不畅,感觉腿脚酸麻,胸口又被蛇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于虚雨运起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随即缠得更紧。

于虚雨料不到此蛇威力如此强大,左手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难闻之极,胸口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于虚雨想起一个办法,用手推着蛇头,用口咬往此蛇七寸,这蛇受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

于虚雨连咬数口,突然觉得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其味难当,于虚雨知道此血宝贵,当下尽力吮吸,大口吞落肚子,吸了一顿饭时分,腹中只觉饱胀之极。这蛇也渐渐衰弱,几下痉挛,放松摔在地下,再也不动了。

于虚雨想起以前答应洪七公之事,将此蛇装入蛇篓,待要出房,突然全身热了起来,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于虚雨知道这是蛇毒、药力同时作,当下盘膝运功,腹中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此蛇果然非同小可,于虚雨只觉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口渴异常,周身欲裂,到处奇痒无比。于虚雨运功一个周天,才将此蛇的毒性和蕴含的药性融合。

参仙老怪自从武学秘本中翻出十余张药方,照法修炼研习,自此武功了得,兼而精通药理。药方中有一方是以药养蛇、然后取蛇血易筋壮体的秘诀。他照方采集药材,又费了千辛万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大蝮蛇,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那蛇体色本是灰黑,服了丹砂、参茸等药物后渐渐变红,喂养二十年后,这几日来蛇体已经全红。

梁子翁离开长白山后,担心洪七公和于虚雨在后追杀,但是无论如何,都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畔。眼见功德圆满,只要稍有数日之暇,就要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便可以养颜益寿,大增功力。于虚雨吸取梁子翁的内力为己用,又将他辛苦饲养的药蛇宝血吸空,这可能是梁子翁此生最大的功德。

杨康此时安排诸事完毕,过来等候于虚雨,正好于虚雨收功出房,手中提着大竹蛇篓。杨康道:“于大侠,府上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我们是否现在起行?”于虚雨微笑点头示意,两人出得府门,住南步行。

此时天色突然下起雨来,于虚雨左手提着蛇篓,右手抓着杨康的左手,往客栈急驰。于虚雨只觉杨康玉手柔软无骨,更加料定杨康绝非男子之身。此时雨越下越大,于虚雨不由运起神功,两人体外似乎有一层薄膜,遮住雨帘。

中都虽然很大,但是于虚雨何等轻功,未一时与带杨康来到客栈。两人来到杨铁心夫妇的门前,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房中有些异声传出。

(此处删节一千八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6871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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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回中都之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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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撩人,终于要躲进厚厚的云层,星夜愈寂静温柔,夜已经深了。晚风轻拂,一夜春深,美丽的狂风终于沉寂。彼此深深交融的春意,在两人情意的交流中似潮水涌动,时而高涨,时而平伏。

鸡鸣声响起,同时惊动了四个房间中的七人,于虚雨和杨康最先起身,两人昨夜放纵至今方休。其次是杨铁心和包惜弱,虽然是老夫老妻,因为包惜弱现在贵为王妃,又是于虚雨偷偷将她劫出,因此昨夜得到了如偷情般的刺激。付仪、韩小莹、穆念慈三女昨夜守护到很晚,到午夜后才沉沉睡去,于虚雨一夜未归,三女心思一般,匆匆起身,去探视于虚雨是否归来。

于虚雨因为众人昨夜睡得都很晚,让客栈伙计将早餐送到房间。包惜弱身份尊贵,担心被人认出,不便出房,于虚雨让穆念慈单独将饭送入杨铁心房中。杨康身着男装,众人皆不知他的身份,因为他与于虚雨在一起,因此都认为他是于虚雨的朋友。

众人吃过早饭,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继续传授穆念慈武功,他与杨康来到杨铁心的房间。杨康已从于虚雨处得知杨铁心为她的生父,她为人沉稳,早饭时虽然见到亲生父亲,也能忍住相认之心。

杨康随从于虚雨进房,只见包惜弱眉舒目展,足以看出她与杨铁心感情确实非同一般,杨康行下大礼,道:“娘,你还好吧。”包惜弱见杨康进来,不由喜不自胜,她上前扶起杨康,道:“康儿快来见过你父亲。”杨铁心方才早饭时候,见到这位少年倍觉亲切,至于为何原因,却是百思不解。如今杨康叩认父,不由老泪纵横,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重得爱妻,又能与儿子相认。

一家人既然相认,杨铁心讲起他这些年的往事。当日与官兵相斗,他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次晨醒转,拼死爬到附近农家,养了月余,才勉强支撑着可以起床。他寄居的村子叫荷塘村,离牛家村有十五六里。幸好那家人家对他倒是尽心相待。杨铁心记挂妻子,却又怕官兵公差在牛家村守候,又隔数日,半夜里回家查看。来到门前,但见板门反扣,心下先自凉了,开门进屋,只见出事之夕妻子包氏替他缝了一半的新衣兀自抛在床上,墙上本来挂着两杆铁枪,一杆已在混战中失落,余下一杆仍是倚壁而悬,却是孤零零地,宛似自己一般形单影只,失了旧侣。屋中到处满积灰尘,摆设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然妻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

杨铁心想起卖酒的曲三是个身负绝艺的异人,或能援手,可是来到小酒店前,却见也是大门反锁,无人在内。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他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杨铁心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家农家。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杨铁心责无旁贷,收了这个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漂泊,寻找郭啸天一家与包惜弱的下落,但是此时一个远投漠北,一个也已到了北方中都,又哪里找寻得到?

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义女穆念慈也已长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杨铁心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就已心满意足,因此想出这个比武招亲的办法。

包惜弱忽然对杨康说:“康儿,你从小以男装示人,今日面前是你生父,你恢复女儿状,让你父亲看一下康儿多少漂亮。”杨铁心这才知道原来杨康为女儿之身。于虚雨在侧解嘲道:“怪不得我当时占卜时出错,原来我一直以为杨康为男子,因此占局中说明杨康为个奸恶之人,如果杨康为女子之身,结局却大不一样。”

杨康摘下头巾,黑映着白皙娇容,显得娇嫩欲滴。杨铁心道:“康儿,你长得与你娘年轻时真像。我与你娘两情相悦,都是完颜洪烈那贼依仗势力,将我们搞得家破人亡。都是你爹无能,愧对你和你娘。”

一家三口抱头大哭,杨康从爹娘处刚刚知道身世之秘,此时心境与昨夜跟随于虚雨出门时大不相同,出来时对于劫夺娘亲之人大为恼怒,现在知道劫夺之人为生身之父,明白事情从头到今的经过,对完颜洪烈的认识大为不同,对他的行为愤恨不已。

杨铁心一家团聚,道:“天佑我杨家,虽然遭受许多苦难,所幸今日能够团圆。康儿,我要和你娘一起去寻你郭家伯母,一起择地隐居,你随我们一起来吗?”

杨康沉思一会,道:“爹,娘,我不随你们同去,我要留在中都。”杨铁心道:“你难道想要报仇?完颜洪烈贵为王爷,我们斗不过他的。”杨康脸色上浮现出毅然之色,道:“人定胜天,我不仅要把完颜洪烈斗垮,还要将大金国整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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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回中都之行(七)

于虚雨在侧,闻言心中一动,道:“康妹果然心高志大,如此我会留在中都助你一臂之力,若是有何变故,咱们自保脱身还是无虞。”

杨铁心身受于虚雨大恩,对他近乎崇拜般的信任,他本来担心杨康的安危,但是杨康身边有于虚雨照拂,杨铁心顿时将心放在肚子里。

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保护杨铁心夫妻、穆念慈先行,送三人往桃花岛安置,自与杨康在中都周旋几日后,想方设法带着杨康返回桃花岛,然后与大家同赴嘉兴之会。

送走诸人以后,于虚雨与杨康商议灭金计划。杨康虽为女身,但是头脑绝不简单,几日内灭金计划已经基本出炉。杨康欲要帮助完颜洪烈夺得大金国皇帝之位,然后趁立国不稳之时,将完颜洪烈杀死,然后自然而然以王子身份登上帝位,设法逐渐将金国皇族斩尽杀绝,达到兵不血刃夺取金国政权的目的。

原来完颜洪烈没有儿女,因此包惜弱怀孕之事,反而让他大喜过望,他一心希望包惜弱能生养个儿子,让他在争夺储位的道路上多些筹码。不料包惜弱十月期满,却生下一个女儿。完颜洪烈心计过人,让府中家人隐密此事,又派人将隐婆杀死灭口,对外称产下一个王子。杨康从小扮作男人长大,也未露出什么破绽,因此完颜洪烈即得大位后,杨康自然而然成为继承王位无所置疑的接班人。

于虚雨听闻杨康的计划,不由拍案叫绝,杨康的思路与他不谋而合。两人细细商议完毕,杨康请于虚雨往王府居住,于虚雨细思一会,并未拒绝,但是没有退掉客栈的那个房间。杨康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只是含笑不语,杨康机智百变,转了几个念头,突然想明白原因,俏脸一红,望着于虚雨嗔道:“你太坏了。”说完扭头跑出房间,于虚雨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同返回赵王府。

路上于虚雨向她讲述蒙古一行的事情,包括那晚与完颜洪烈的对话全过程。杨康听完讲述,沉思片刻,道:“你以招聘名义而来,则会在武林中贬低你的身份,不如以朋友身份来往,此事需要秘密行事,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你投奔金国,恐怕你将认为是一个大汉奸,成为武林公敌。”

于虚雨道:“欧阳克若是能够善加利用,也可以为金国造成很大麻烦。可以设计让他与完颜洪烈反脸,然后伺机刺杀欧阳克,欧阳峰自然会将这笔帐记在完颜洪烈头上。至于灵智上人、彭连虎等,都是作恶多端之徒,我想法将他们一一杀死,免得泄露我们的秘密。”杨康娇笑道:“你这人貌似正义,其实内心最为狠毒。”

来到赵王府前,朱红的大门之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之极。大门正中写着“赵王府”三个金字。

二人来到厅堂,杨康请于虚雨在上坐好,喝了几口香茶,此时已近中午,杨康玉手轻击两下,唤来亲随道:“摆席!”众亲随传呼出去。杨康陪着于虚雨向花厅走去,又让亲随去请欧阳克等人。

一路穿回廊,绕画楼,走了好长一段路。王府豪华气派,回廊、画楼极为讲究。两人到花厅坐下,未几时欧阳克等人来到。侯通海脸上肿胀未消,双手叉腰,对于虚雨怒目瞪视。杨康满面堆欢,向于虚雨道:“于大侠,昨日未曾细述,我给你引荐一下。”他指着彭连虎道:“这位彭寨主,昨夜已经见过啦。”两人互相行了一礼。

杨康伸手向一个红颜白的老头一张,道:“这位是西藏密宗的灵智上人。”于虚雨向灵智上人行礼,藏僧双手合十相答。杨康指着沙通天道:“这位沙前辈,昨夜也已相见。”沙通天上前施礼,于虚雨温言答道:“沙老前辈的大名,在下向来仰慕得紧。”

鬼门龙王沙通天,武功可比师弟侯通海高得很多,只因为性子暴躁,传授武艺时动不动就大脾气,因此一身深湛武功,但是教不出出色弟子。

在几人身后,还有几个江湖汉子,但是名声都不响亮,杨康对这些人并不重视,随口几句话轻飘飘的带过。欧阳克、沙通天、灵智上人昨夜已经见识到于虚雨的厉害,因此看到于虚雨与杨康一同坐在上位,觉得此事理所当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之色。

众人中有一位肥肥胖胖的锦衣武官,是赵王府的亲兵队长,叫汤祖德,下颏留着一丛浓须,四十多岁年纪,模样颇为威武。他的武功低微,也不大在江湖上行走,因此不明白杨康为何如此看重于虚雨。

汤祖德因为职务关系,整日陪着欧阳克等人,偶尔见几人出手,不由惊若天人,对欧阳克、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极为钦服。昨夜于虚雨威时,他率领亲兵到府外寻找王妃未曾亲见。回来后,众人因为侯通海吃了大亏,况且众人在于虚雨制服梁子翁时,因为于虚雨武功高强,未敢出头,都觉得没有面子,详细经过都是含糊其词,简单提到于虚雨的名字,也是一掠而过,因此汤祖德不知于虚雨的武功深不可测。

汤祖德见于虚雨如此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压了欧阳克等人一头,与众人见礼时也是略微起身,态度显得有些高傲。汤祖德不由有些气不过,心里为欧阳克等人打抱不平。他寻思半晌,想挑起事来让众人与他较量一番,让于虚雨当众受些羞辱。

汤祖德心中不忿,酒宴尚未开始,他率先说话道:“久闻于大侠武功高强,在座诸人都是武林中的有名高手,不若大家比试一下,也好助些酒兴。”他说出此话后,心中暗暗得意,以为众人必会为他此举感到高兴,邀功似的向欧阳克等人谄笑示功。

欧阳克等人听他如此一说,心头不由一凛,以他们的武林身份,此时如不出面与于虚雨比试,必定惹人笑话。但是下场比武,恐怕有败无胜。几人心中矛盾万分,心中暗暗叫苦,脸上虽然都若无其事,心中都在愤愤的骂这个汤祖德真是个惹祸精。

杨康闻言却是心中暗喜,于虚雨借此机会一则可以立威,二则若借此事除去其中几位恶人,也是天下武林的福气。闻言笑道:“欧阳公子乃白驼山少主,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彭大侠、灵智上人、沙大侠、侯大侠等人都是名重一方的豪雄,与于公子比试一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皆为赵王府重金聘来,闻杨康如此一说,自然再无退避之路,众人都知道下场将是极丢面子的事,互相吹捧,挑动别人下场,彼此推来推去,场面极为难看。汤祖德心中先是自鸣得意,后来见众人扫来的目光不善,如今众人如此模样,他才隐隐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灵智上人此时开口,道:“汤大人武功高强,又提出较艺一事,不若下场与于大侠过几招,也让我等见识一下。”汤祖德脸色有些挂不住,虎吼一声,站了起来,对着于虚雨道:“大家都说你武功高强,我来领教几招。”

于虚雨缓步走到场上,笑着说:“还请汤将军手下留情。”汤祖德见于虚雨走近,出拳向他脸上猛力击去。于虚雨眼见拳头打来,右手伸出中食两指,夹住了他手腕,笑道:“我等点到为止,何必如此拼命?”汤祖德这一拳立时在空中停住,连使了几次劲,始终进不了半寸。他又惊又怒,骂道:“你使妖法!”用力回夺,竟然缩不回来,紫胀了面皮,尴尬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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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四十回中都之行(八)

侯通海、沙通天两人互视一眼,知道与于虚雨单打独斗,实力相差悬殊,两人立起身来,疾步走到汤祖德身边,表面上是劝架的样子,笑道:“将军别生气,还是坐下喝酒罢!”两人双手每人按住他的一个肩头,内力透过汤祖德的身体,攻向于虚雨。

于虚雨泰然不动,暗运天冥神功,将手指一圈,抓住汤祖德的腕脉,手心穴道开始吸纳内力。侯通海、沙通天两人初觉内力攻到于虚雨穴道,正以为得手之时,不料于虚雨若没事一般,纹丝不动,暗暗催用内力。两人只觉内力如石沉大海,只出不进,不由心头震惊,不知于虚雨用了什么邪法。

于虚雨担心夜长梦多,内力急动,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汤祖德身上透出,粘住沙、侯两人。这师兄弟两人此时心中暗暗叫苦,只觉丹田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泄出,霎时多年苦修的内力已经将近枯歇。

众人见四人较上内力,知道其中风险,彭连虎、灵智上人见沙通天、侯通海两人面色苍白,不知两人是因为内力被吸走的缘故,以为内力不支,对视一眼,也疾步上前帮忙。两人各出两掌分别抵在沙通天、侯通海的背后大穴,透入内力。

于虚雨不慌不乱,按序就班,天冥神功挥到八成,将五人内人在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吸个干净。五人内力枯歇,软瘫于地,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

杨康见五人如此模样,微笑一声道:“于大侠果然非同一般,一人独斗五人,胜得如此轻松。”说完,唤过一位心腹,耳语几声,大声道:“沙大侠等人想必已受内伤,你等将他们扶到客舍,小心伺候。”

那名心腹点了几位亲卫名字,两人一个,将五人抬往后面,却不是抬入客舍,而是在花园内挖出一个深坑,将五人活埋。余下众人见于虚雨独斗五人,胜得如此轻松,不敢出头,低着头只管吃菜,眼睛瞧也不瞧场上,深恐被杨康唤到场上出丑。

欧阳克在众人中武艺第一,灵智上人等高手皆败,余人皆碌碌之辈,武艺无法与灵智上人等人相比,他心中正在犹豫不决,甚是尴尬。于虚雨此时哈哈一笑,道:“如今酒菜已齐,我等正好把酒言欢,若是再行比武,却扰了这种气氛。”

欧阳克等人听得此话,正如久旱逢甘霖,不由长舒一口气,觉得于虚雨这话似乎说在他们心坎上。于虚雨有“十脉神剑”解除酒力,酒量大得惊人。他连连举杯,个个一饮而尽,将众人灌得烂醉如泥,只有欧阳克因为内力深厚,勉强支撑得住。

杨康比起于虚雨更赋政治天分,招呼心腹过来,让他们将酒醉之人,皆拖到后园,借他们酒醉之时,斩草除根,隐瞒于虚雨的行迹。这些武师本想到赵王府中赚得大把金银,如今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也是不值得很。

于虚雨见厅中只余杨康、欧阳克两人,再不劝酒,让欧阳克运功祛酒。白驼山内功自成一家,却有独到之处,欧阳克运功一个周天,将酒逼出,神智一清。

杨康命亲卫端上醒酒汤来,三人又吃些面食,换上香茶,于虚雨话峰一转,说到主题。他笑道对欧阳克道:“白驼山闻名天下,为西域武林雄主。令叔武功盖世,名震江湖,若能趁势培置白驼山势力,举臂一挥,西域诸小国恐怕都会一一臣服。统一诸小国之力,其势大矣,西辽近年势弱,北有蒙古,南有西夏,东有大金。若是令叔侄能夺下西辽,与西夏、大金、大宋形成割据之势。皇室之威,比武功天下第一尚要威风,令叔为何舍近求远,千秋基业不为,而执着于天下第一的虚名。”

欧阳克虽然好色如命,但是才智过人,闻言心中一动,觉得于虚雨所言极有道理。欧阳峰一生痴迷武功,为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果这些年来,刻意培置势力,以白驼山在西域的威望,展几年,必然会过周边的小国。

想到这里,欧阳克不由雄心勃勃,杨康道:“你在西域展,进攻西辽之时,我必说服父王出兵夹击,将西辽瓜分。”欧阳克一听有这路强援,更是信心百倍,恨不能立时赶回西域,与欧阳峰商议此事。

于虚雨见欧阳克已经动心,道:“实则赵王在大金,欲要夺得皇位,也需要外援支持,因此初期举事之时,金国必会派精兵赶去相助。不过欧阳少主须要下盟誓,待到赵王要用外援之时,当鼎力相助。”欧阳克此时被两人以利益相诱,不自觉已堕入计中,当下下盟誓,与赵王结盟,共同进退。

实则西域诸国比起中原诸国,势力虽小,但是仍然不是白驼山展几年而能取代,若不以武功挟持国王,恐怕即使举事也会失败。但是西域各国必将因此实力大损,以后于虚雨统一天下之时,也会得益非浅。白驼山若有高人指点,凭借欧阳峰的高深武功擒下国王,逐步吞食诸国,则会给西辽、西夏极大威胁,以后于虚雨攻占两国之时,这也是一路援兵。但是最终两方必定还会对立,以欧阳峰叔侄之能,吞并西域已经出所能,与强大的中原抗衡,肯定没有胜利机会。

杨康与欧阳克签下互援盟约,次日欧阳克返回白驼山,杨康嘱咐他勿要泄露于虚雨的行踪。欧阳克心存大事,一路急赶,与欧阳峰商议大计,以后在西域掀起大风大浪,西域人口大减,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欧阳克走后,杨康将知道于虚雨身份的亲卫,除了心腹以外统统杀死,诡言王妃遇害,纯属内卫勾结彭连虎等人所为。于虚雨趁完颜洪烈尚未归来,将吸纳的灵智上人等人的内力,转输入杨康体内。杨康因此内力充裕,于虚雨传授她天山童姥所练神功,辅以《心经》,杨康以后武功大成,在于虚雨诸妻中属于上流水平。

完颜洪烈按照于虚雨所献之计,成功挑起蒙古战事,率领部下返回中都。杨康与于虚雨接完颜洪烈进府,于虚雨诈称胡七业,说是白驼山欧阳峰的弟子,完颜洪烈见他武功高强,并未怀疑。

杨康诈言包惜弱坠崖身亡,完颜洪烈非常悲伤,虽然他在娶包惜弱之时,包惜弱已经是一位已婚少妇,但是他一来感念包惜弱的救命之恩,另外付出自己的一片真情,此时感情流露,让于虚雨、杨康两人对他敌意大减。

王府中忙乱了几日,这日完颜洪烈上朝回来,摆设酒宴,让杨康请于虚雨前来议事。于虚雨跟随在杨康身后,赶到大厅,厅里灯烛辉煌,摆着一桌丰富筵席。完颜洪烈坐在主座,于虚雨在客座,杨康横在一侧作陪。

三人说些世事,边吃边喝,完颜洪烈慢慢将话引到主题,说道:“胡大侠远道而来,小王深感荣幸。此番能邀到侠驾,实是大金国之福。”于虚雨连忙谦逊了几句。完颜洪烈又道:“胡大侠虽然年轻,听说武功已得令师真传,办理此事,犹若狮子搏兔,全不费力。”

于虚雨笑道:“王爷有事差遣,应当效劳,只怕功夫荒疏,有负王爷重托,那就脸上无光了。”语气之中俨然和完颜洪烈分庭抗礼,并无卑谄之意。完颜洪烈又向他敬了一杯酒,说道:“小王既请侠驾到来,自是推心置腹,天大的事也不能相瞒。胡大侠知晓之后,当然也决不会和旁人提及,以免让对方有所防备,坏了我大金朝廷的大事,这也是小王信得过的。”

于虚雨会意,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婉转,其实是要他保证严守秘密的意思,道:“王爷放心,今天这里所说的话,若是泄漏半句,你只管派兵剿灭白驼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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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回中都之行(九)

于虚雨实则知道完颜洪烈今日所言之事,必是去宋国皇宫盗取《武穆遗书》,但是他却不能显得太过聪明,否则引起完颜洪颜的疑忌,对以后行事却是有害无益。

杨康知道完颜洪烈前些时日重金聘请高手,定是为了头等大事,但是到底为了何事,她也一直不知,也不便询问,这时知道完颜洪烈将要揭开一件重大的机密,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完颜洪烈低思一会,缓缓说道:“大金太宗天会三年,即是宋徽宗宣和七年,我金兵由粘没喝、斡离不两位元帅率领征伐宋朝,俘虏了宋朝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自古以来,兵威从无如此之盛。”

于虚雨觉得两帝被掳之事,是汉人最耻辱的事情,听他讲起此话之时得意扬扬,心中不免有气,但是于虚雨何等涵养,自然面不改色,静听讲话。只听完颜洪烈又道:“那时我大金兵精将广,本可统一天下,但到今日将近百年,赵官儿还在杭州做他的皇帝,各位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于虚雨道:“这要请王爷示下。”完颜洪烈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大金国败在岳飞那厮手里,那是天下皆知之事,也不必讳言。我大金元帅兀术善会用兵,可是遇到岳飞,总是连吃败仗。后来岳飞虽然被我大金授命秦桧害死,但是金兵元气大伤,此后再也无力大举南征。然而小王却雄心勃勃,不自量力,想为圣上立一件大功,这事非大侠相助不可。”

杨康在侧听着心中纳闷,难道完颜洪烈要让于虚雨率兵侵宋不成,或者去刺杀某位宋朝名将。于虚雨心中有数,微笑着说:“在下飞檐走壁,单独搏杀,有些专长。但是领兵打仗,却是毫无心得。王爷此话,在下听得糊涂,尚请王爷明示。”

完颜洪烈神色得意,语音微颤,说道:“几个月前,小王无意间在宫里旧档之中,看到一份前朝留下来的文书,却是岳飞写的几词,辞句十分奇特。我揣摸了几个月,终于端详出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岳飞给关在狱中之时,知道已无活命之望,他这人精忠报国,倒是不假,竟把生平所学的行军布阵、练兵攻伐的秘要,详详细细的写了一部书,只盼得到传人,用以抗御金兵。幸亏秦桧这人也好生厉害,怕岳飞与外人暗通消息,防备得周密之极,狱中官吏兵丁,个个都是亲信心腹。要知岳飞部下那些兵将勇悍善战,若是造起反来,宋朝无人抵挡得住。当年所以没人去救岳飞,全因岳飞不肯违抗朝廷旨意,倘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那可非同寻常,是不是?他可不知道岳飞想救的不是他自己的性命,而是大宋的江山。但也幸得这样,岳飞这部兵书,一直到死后也没能交到外面。”杨康聚精会神的听着,如听他讲述一个奇异的故事。

完颜洪烈接着说道:“岳飞无法可施,只得把那部兵书贴身藏了,写了四甚么《菩萨蛮》、《丑奴儿》、《贺圣朝》、《齐天乐》的歪词。这四词格律不对,平仄不整,句子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秦桧虽然才学不浅,也不明其中之意,于是差人送到大金国来。数十年来,这四歪词收在大金宫里秘档之中,无人领会其中含意,人人都道岳飞临死气愤,因此乱写一通,语无伦次,哪知其中竟是藏着一个极大的哑谜。小王苦苦思索,终于解明谜底,原来这四歪词须得每隔三字的串读,先倒后顺,反复连贯,便即明明白白。岳飞在这四词中嘱咐后人习他的兵法遗书,直捣黄龙,灭了我大金。他用心虽苦,但宋朝无人,却也枉然,哈哈!”于虚雨不由一声惊叹,暗赞完颜洪烈的才智。

完颜洪烈道:“想那岳飞用兵如神,打仗实是厉害得紧。要是咱们得了他这部遗书,大金国统一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吗?”杨康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请那些江湖高人前来,是要去挖岳飞的坟墓。”完颜洪烈道:“小王本来想,这部遗书必是埋葬在岳飞的坟墓中。”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喝了一口酒,续道:“胡大侠当世豪杰,如何也不能让你去做那些盗墓之事。再说,岳飞虽是大金死仇,但他精忠神武,天下人人相钦,咱们也不能动他坟墓。小王翻检历年南朝密探送来的禀报,另外得到了线索。原来岳飞当日死在风波亭之后,葬在附近的众安桥边,后来宋孝宗将他的遗体迁至西湖边上隆重安葬,建造祠庙。他的衣冠遗物,却被人放在另外一处,这部遗书自然也在其中。这地方也是在临安。”

完颜洪烈说到这里,眼光盯着于虚雨,看于虚雨如何反应。于虚雨此刻很聪明的装傻,淡然一笑,道:“想必此处王爷已探听明白,胸有成竹,因此欲我去将书盗来。”

完颜洪烈说道:“小王曾想:既有人搬动过岳飞的衣冠遗物,只怕也已把这部书取了出来。但仔细一琢磨,知道决计不会。须知宋人对他敬若神明,既不知他的原意,决不敢动他的遗物,咱们到了那个地方,必能手到拿来。只是南方奇人异士极多,咱们要是不能一举成功,露出风声,反被宋人先行得去,那可是弄巧成拙。这件事有关两国的气运,是以小王加意郑重其事,若非请到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相助,决计不敢轻举妄动。”

于虚雨听得点了点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完颜洪烈道:“不过藏他遗物的所在,却也是非同小可,因此这件事说它难,固然也可说难到极处,然而在有大本领的人看来,却又容易之极。他的遗物是藏在临安的皇宫之中。”

杨康闻言,惊呼一声,道:“遗物既然放在皇宫之中,岂非防守森严,以于大侠一人之力,恐怕……”杨康关心则乱,其实一则于虚雨未必会去,即便是去,也必定会有万全之策,二则以于虚雨武功,出于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其实用不着提心吊胆。

完颜洪烈却不是如此考虑,他见杨康如此说话,以为杨康认为大宋皇宫守卫森严,因此担心此去不能成功。笑道:“以胡大侠之武功,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必能手到擒来,此事人多反而容易坏事。康儿武功高强,可以跟随胡大侠赴大宋皇宫,也可以为胡大侠做些接应。”

于虚雨和杨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蒙王爷如此信任,我胡某定当尽力为之。此事宜早不宜晚,我想明日启程,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完颜洪烈举起酒杯,道:“胡大侠出马,定会万无一失,我敬大侠一杯,祝你马到成功。”

三人喝到深夜,完颜洪烈谋划此事已久,此书藏于何地、如何进出、护卫如何等等早已探听得一清两楚。于虚雨听他一一道来,牢牢记在心里。最终于虚雨连连敬酒,将完颜洪颜灌得叮当大醉。

次日,于虚雨、杨康两人启行,完颜洪烈派了两名亲信跟随,一直送到城门。于虚雨知道完颜洪烈所说皇宫重地,没有《武穆遗书》,让两名完颜洪烈的亲信随行,也可以免去盗书的嫌疑。

那两名亲信常年跟随完颜洪烈左右,对他忠心耿耿,武功也属高手之列。四人一路上遮盖行藏,到达运河后,四人弃马登船,沿运河一路南下。其间于虚雨享尽风流滋味,不觉时日过得快,转瞬已到临安。

杨康虽然贵为王子,但是甚少踏出中都,出来见到南朝人物、风景,不由觉得倍感新鲜。于虚雨虽然也是初到临安,但是前世曾在此地做过逗留,因此临安街道布置、风景名胜、美味小吃,却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四人夜间赴皇宫打探,白日于虚雨和杨康则游览名胜,未有几日,皇宫路途打探明白,风景名胜也基本浏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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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回武穆遗书(一)

于虚雨等人在临安日久,皇宫虚实已经尽在掌中。这日四人乘夜来到皇宫东墙,跃入皇宫之内,于虚雨在前凝功打探底细,杨康殿后。四人小心翼翼绕过宫中护卫,往岳飞衣冠墓行去。

四人小心进入宫中,不料在宫中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此人就是以忠义闻名于世的洪七公,也是于虚雨的结义兄长。洪七公最是贪吃,听说宫内有位名厨,善做鸳鸯五珍脍,传说就是皇帝老儿一年也吃不了三五次,因此潜进宫内,在御厨之中吃些美味,但最终目的还是想品尝一下这鸳鸯五珍脍到底是何味道。他在宫中待了三个月,也不过吃了两回。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越是不能常常能吃到的最为吊人胃口,因此洪七公近日来没事就要来宫中御厨转转,看看有无这道佳肴。

五人寻得一处僻静宫室,杨康命那两人去门口守护,三人悄悄说话。洪七公笑道:“兄弟今日入宫,定和老哥哥目的不一,你入宫绝不是为什么美食,绝对有什么重大企图,说给大哥听,好让大哥为你设计一下。”于虚雨道:“我今日前来,却是为汉人江山而来。”洪七公闻言一惊,道:“什么事情?竟然有如此大的干系。”

于虚雨将中都之行与完颜洪烈的对话,一一向洪七公讲述一遍,洪七公边听脸色不断变幻,知道此事若非为于虚雨主持,换成别的武林高手,若是一经得手,这大宋江山说不定真如完颜洪烈推断,金国得到《武穆遗书》后,更是如虎添翼,积弱之南宋说不定有亡国之虞。

于虚雨对洪七公说:“大哥,这位就是杨铁心的女儿杨康……”说完于虚雨将杨康的身世详细道来,然后讲明今后计划:意要取得完颜洪烈的信任,帮助完颜洪烈取得帝位,刺杀他取而代之,最终达到兵不血刃夺取金国政权的目的。

洪七公听到这里,明白于虚雨果然不是池中之鱼,如此宏伟构思,在他心中必定酝酿日久。洪七公此时眉头舒展,说道:“兄弟果然非同一般,此等妙计若是一朝成功,必为天下汉人之福。兄弟雄心壮志,比为兄强出太多。不知夺取金国权利后,兄弟以后做何举止?”

于虚雨道:“实则统一天下最大的敌人是蒙古的铁木真,此人雄才伟略,后面必定建立丰功伟业。中原诸国纷争,外面异族又欲取我汉人繁华之地,而大宋朝中昏君奸臣,令汉人子民失望。我意派人赴西夏、西辽、大宋,想法打入权力机构,将诸国权力在不知不觉中驾空,然后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统一中原,然后兵蒙古、大理、吐番,完成统一大业,减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洪七公闻言,心中如翻江倒海,于虚雨所说比改朝换代还要难上几分,一是此举不管能否成功,天下百姓必然会多出无数兵患;二来他素来忠心赵氏大宋江山,朝中虽然昏君奸臣令人失望,但是让他公然反对大宋,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短时间接受。

于虚雨打量洪七公的神色,知晓如要说服洪七公,尚需要做许多针线,并不出言打扰,静静的等待洪七公想个明白。洪七公沉思一会,抬起头来,眼神中亮光一闪,问道:“天下统一后,兄弟想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吗?”

于虚雨笑了一笑,摇了摇头道:“天下一统,战乱不起,是我平生心愿。如若以后天下统一,我意欲改革政制,天下事天下人共管……”于虚雨将君主立宪制的模式、改革方案、未来展望等详细向洪七公述说一遍。

洪七公脸色几度变幻,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后他抬头望着于虚雨道:“兄弟,大哥被你说得心动,此时也不能立即表态。不过,若是你以后当政后口是心非,置万民于水火之中,我丐帮数万忠义弟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于虚雨哈哈一笑道:“大哥,实则我的理想却是寻一处幽静之处,每日风花雪月般享受生活。如今只不过为天下子民考虑,我不得不将这幅重担压在肩上。如今我兵没有一卒,地没有一城,统一宇内,前途尚有许多事情要做。若非我等有武术这一技之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否则以后争霸天上,不是为天下子民消除战祸,而是为天下添乱。我以后欲行之事业,必会将天下万民幸福置于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康在侧好奇的听于虚雨述说,此时开口道:“雨哥,你所讲的君主立宪制真好那么好吗?倘若那样的话,帝王只不过是个权力的象征,你若为帝王,当真能够放弃权力的诱惑吗?”

于虚雨道:“实则权力不过是过眼烟云,若是挑练出有品德有能力的能人,我才懒得去操这些心呢。”说完,于虚雨笑着对洪七公、杨康道:“大哥,完颜洪烈推测《武穆遗书》在此地,我却早知道此书早已转移,因此带着金国两名高手前来,正好推卸责任。至于以后如何,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我需要把手上的事情一件件处理好。”

说完于虚雨从怀里掏出几张面具,道:“若是不慎为人现,也好遮掩行藏,否则下通缉令来,我等却要增添许多麻烦。”洪七公、杨康见这些面具绘得眉目生动,每人挑了一张,戴在脸上。

于虚雨想起郭靖,询问洪七公他的去向,洪七公忽然想起一事,道:“‘降龙十八掌’是我丐帮不传之秘,兄弟从何习得?”于虚雨道:“我以前曾遇到一位前辈异人,传了这路绝招给我。不过此人让我隐密他的身份,因此我不好泄露此人姓名,尚望大哥见谅。我见郭靖为人忠厚,想荐他拜大哥为师,但他武功底子太薄,因此代兄传艺,将此掌法传了给他。”

洪七公心思这位曾经任过丐帮帮主的前辈异人是谁,但想了一圈也未想出来。于虚雨道:“大哥,丐帮绝技我只传于郭靖一人,郭靖现为大哥弟子,也不算是绝技外泄,我以后不会再将此绝技轻易传人就是。”

洪七公想于虚雨既然有此缘分,应该是件好事,爽朗的说道:“兄弟你也不是外人,况且绝技在你手中,正好如虎添翼,为百姓多做些好事。大哥虽然门户之见略重,但对兄弟却是例外。郭靖那小子,为人不错,但就是笨了点,如非兄弟早就开始传他武功,大哥早就不耐烦了。如今我让他在总舵勤练武功,明年比武之时也好大出风头。”

于虚雨未曾向洪七公讲明郭靖明年比武对手是谁,洪七公守着杨康,不知道明年与郭靖比武的主角就在身边。于虚雨并不明言,交代了几句匆匆出来。

洪七公小心避开巡逻守卫,往御厨房去了。于虚雨等四人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约听到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境。于虚雨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心想禁宫内苑必多奇花异卉,倒不可不开开眼界,带着杨康等三人,循着花香找去。渐渐的水声愈加喧闹,三人绕过一条花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于虚雨暗暗赞赏,心想此处布置之奇虽然不如桃花岛,但是花木之美却颇有过之。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白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因此塘水不见满溢。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华丽房屋堂,额上写着“翠寒堂”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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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回武穆遗书(二)

三人走到堂前,只见廊下阶上摆满了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都是夏日盛开的香花,堂后又挂了伽兰木、真腊龙涎等香珠,但觉馨香袭人,清芬满殿。堂中桌上放着几盆新藕、甜瓜、枇杷、林擒等鲜果,椅上丢着几柄团扇,看来皇上临睡之前曾在这里乘凉。杨康叹道:“这皇帝好会享福。”于虚雨道:“如此贪图享受之君王,离亡国不远了。”

于虚雨抑低了嗓子说道:“当初王爷曾说,他仔细参详岳飞遗下的密函,又查考了高宗、孝宗两朝的文献,断定那部武穆遗书,乃是藏在大内翠寒堂之东十五步的处所。”杨康等三人的眼光一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堂东十五步之处明明是一片瀑布,再无别物。

于虚雨道:“瀑布之下必有秘洞,我等进去看看。”语声刚毕,两伏三纵,已钻入了瀑布之中。杨康等三人随后进入,只见瀑布后面果然有个山洞,洞口有座铁门关着。

杨康晃亮火折察看洞中情状,只见地下尘土堆积,显是长时间无人到此,正中孤零零的摆着一张石几,几上有一只两尺见方的石盒,盒口贴了封条,此外再无别物。杨康将火折凑近看时,封条上的字迹因为年深日久,已不可辨。于虚雨叫道:“那书就在这盒子里。”说完让那两人将石盒挟起,四人沿来路小心返回。

四人轻功不错,顺利出得皇宫,于虚雨分付完颜洪烈两名亲信道:“你两人迅回去,沿途勿要招惹是非,我与小王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办理,过些时日再回中都。”两人听从吩咐,回到客栈收拾行李,将石盒小心放好,买了两匹快马,星夜兼程返回中都去了。

于虚雨印象中觉得《武穆遗书》应该在铁掌峰上,但自己在铁掌峰上呆过很长时间,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未曾好好寻找,他思忖片刻,觉得应该去一下铁掌峰,先将这本书寻到再说。

此时只剩下于虚雨和杨康两人,日子过得自然更是快乐。两人租了一条船西上,一路上游山玩水。这日来到江陵,荡舟江上,距离铁掌峰不是很远。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两人转过头去,水声响动,一叶扁舟从树丛中飘了出来。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披肩,全身白衣,头上束了条金带,日光一映,更是灿然生光。于虚雨见这女子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正当韶龄,十四五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船上还站着四名美貌女子,都是天香国色,美貌如花。于虚雨仔细一看,那划船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射雕世界的第一美女黄蓉。而那四名美貌女子,却是梅风、付仪、穆念慈和韩小莹。

原来江南六怪回返嘉定后,接了家小,持于虚雨手书赶到舟山,寻到6乘风。6乘风见到于虚雨手书,自然不敢怠慢,派船护送诸人赴桃花岛。众人见桃花岛风景优美,真似世外桃源一般,全都欢天喜地,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

付仪、韩小莹、穆念慈三位女子,护着杨铁心和包惜弱来到桃花岛,李萍飘泊半生,如今能与杨铁心夫妇见面,不禁喜出望外,三人想起郭啸天,不免又有些难过。李萍此时再嫁,难免有些羞惭。杨铁心夫妇知道她孤身一人,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苦,见她有了新的归宿,两人顿时觉得也能放下心来。

付仪回岛后,梅风挂心于虚雨动向,问明付仪于虚雨近期不能返回,心中相思难忍,自然生出重出江湖之心。付仪为梅风引见韩小莹和穆念慈,说些两人前事。梅风心中明白于虚雨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心中未免有些吃醋。但是因为多时没有见到于虚雨,心中委实挂念,就掇弄三女一起往黄药师处告假,一同赴中原寻找于虚雨。

黄蓉小女儿心情,听闻众女欲去中原,不由雀跃不已,也求父亲答允她随从四女前往。黄药师知道梅风、付仪等武功高强,已入绝顶高手行列,心中也甚是放心,答允让她们一同到中原去。

五人到达舟山,一同到6乘风处,6乘风江湖经验丰富,让她们稍待几日,往丐帮打听于虚雨消息。丐帮消息灵通,未几日传来于虚雨在临安的消息。五女知道于虚雨的下落,急急往临安赶去。

五女来到临安,赶赴丐帮分舵打探于虚雨、杨康两人的行踪,得悉他们已经赶往铁掌峰。五女星夜兼程,终于在江陵江面追上于虚雨和杨康。诸女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于虚雨,不免笑靥生春,于虚雨则如痴似梦,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一路上可热闹得多了,六人除了穆念慈、黄蓉外,梅风、付仪、韩小莹、杨康四女皆与于虚雨有合体之缘。梅风为人甚妒,但是木已成舟,此时无可奈何,只是警告于虚雨勿要如此花心,整日拈花惹草。

黄蓉渐渐长成,她身边的男子,于虚雨自然最为优秀,诸女迷离在于虚雨的温情中,对于虚雨不免吹捧呵护,让黄蓉自然而然生出些崇拜之心,一路上渐渐将这份崇拜转化为爱慕,情窦初开的芳心里不免患得患失,开始品尝到爱恋的滋味。

七人合成一船,此时夕阳西落,举远眺,只见一轮红日要从连天波涛中落山,天光水色,壮丽之极,于虚雨笑道:“范文正公文章说得好:‘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如此景色,岂可不赏?咱们上岸饮上几杯如何。”

七人弃舟登岸,在岸上寻找一处干净酒店,店内并无佳酿,但是山水怡情,自足畅怀。此时酒店内进来一人,却是铁掌帮裘千仞。梅风、付仪两人一见,不由又惊又喜,两人望向于虚雨,于虚雨示意两人勿动,静观片刻,再行举止。

他们不去招惹裘千仞,裘千仞反而找上他们。裘千仞见七人衣着华贵,又无年长之人,坐在他们侧近一桌,道:“年轻人,我观你等武功低微,欲要学习高深武学,可要拜我为师。我先给你们表演一下绝技,说完从行囊中取出一把剑来。

黄蓉等人看着奇怪,只见裘千仞将那把利刃猛得往身上一插,利刃尽根而入,但奇怪的是一点血也没流出来。于虚雨转念一想,知道这人非裘千仞,定是他那孪生大哥裘千丈。

众人不知裘千丈用的利刃内里中空,是表演魔术用的道具,见他如此举动,不由惊呼一声。裘千丈看着众人的表情,脸上显得得意扬扬,喝了一口茶,道:“看到了吧,学习这些高深武术后,再也不怕利刃伤身。”

于虚雨哈哈一笑,走到裘千丈身边,将那剑一下拔了出来,众人细看那剑,这才恍然大悟。于虚雨道:“这些骗人伎俩,哄骗别人可以,哄骗我等你还是免了吧。”

裘千丈见诡计被戳穿,不由恼羞成怒,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小眼珠道:“你等何人,竟敢与我为敌。”于虚雨见酒店中人不多,低声答道:“于虚雨。”说完后,点中他的穴道,将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裘千丈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让铁掌帮弟子闻名丧胆的人物,不由魂飞魄散,脸色灰白,眼神里显得惊恐万分。尽管被点中穴道,裘千丈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于虚雨闻到了一股骚味,原来裘千丈吓得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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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四回武穆遗书(三)

于虚雨看他这幅德性,不由哭笑不得,裘千仞与他有深仇大恨,如今隐藏起来,正好挎问他的去向。于虚雨心思不好在酒店里擒他出去,又拍开他的穴道,放他出去。

裘千丈在铁掌帮化整为零隐藏以后,先是与裘千仞等躲在江陵的一处山谷中。裘千仞每日率领弟子苦练武功,派人探听于虚雨的下落,准备设计伏击于虚雨。但是于虚雨从长白山到蒙古,再到中都,然后去临安。欲要伏击飘泊不定、居无定所的于虚雨,却是困难重重,裘千仞费尽心计,并无万全之策。

裘千仞探到于虚雨在临安(杭州)出现,率领派中高手尽数前往临安,准备寻机暗算于虚雨。裘千丈在裘千仞等走后,无人约束,忍不住寂寞,溜出谷来,欲行以前在江湖中的骗术,坑蒙拐骗,不料刚刚出师,正碰上铁掌帮弟子深恶痛绝的大仇家于虚雨。

裘千丈与裘千仞是同胞孪生兄弟,幼时两人性情容貌,全无分别。到十三岁上,裘千仞无意之间救了铁掌帮上官帮主的性命,上官帮主感恩图报,将全身武功倾囊相授。裘千仞到得二十四岁时,功夫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次年上官帮主逝世,临终时将铁掌帮帮主之位传了给他。

裘千仞非但武功惊人,而且极有才略,数年之间,聚得无数金钱,将原来一个小小帮会整顿得好生兴旺,自从“铁掌歼衡山”一役将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之后,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威震江湖。

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等曾邀他参加。裘千仞以铁掌神功尚未大成,自知非王重阳敌手,故而谢绝赴会。十余年来,裘千仞在铁掌峰内除了处置帮中大事,增加帮中势力,就是闭门苦练,有心要在二次论剑时夺取“武功天下第一”的荣号。不料半途杀出于虚雨来,将铁掌帮搞得灰头土面,裘千仞无可奈何,只得统领其余弟子择地苦练,欲要杀死于虚雨。

裘千丈的生性与兄弟已经全然不同,一个武艺日进,反而每日苦练不休,一个自愧不如之余,愈来愈爱吹牛骗人。一个隐居深山,不敢招摇,一个在外招摇,不愿静修。裘千丈出师不利,今日正好碰在点子上。

裘千丈最初以为难逃死劫,如今于虚雨放他离开,顿时瞪大眼睛,回不过神来。待他明白于虚雨放他一马的意思后,当着酒店中许多人,不顾耻辱,竟然跪下给于虚雨连嗑三个响头,战栗道:“多谢于大侠饶我一条狗命。”

说完后,裘千丈不敢停留,一溜烟急急逃去。于虚雨让梅风小心行藏,跟在裘千丈身后,探听铁掌帮众的藏身之所。然后与众女一道,沿着梅风留下的标志跟踪过去。

裘千丈武功平平,轻功还算不错,今日侥幸逃得性命,如丧家之犬,急急返回藏身山谷。裘千丈还算精细,不时回头探视后面是否有人跟踪。梅风小心隐藏行止,远远跟在裘千丈身后,渐渐跟到山谷入口。梅风为人机警,一见山谷入口处地势平坦,很难藏身,不知谷中虚实,不敢深入谷中,在入口附近择地藏身,等候于虚雨等人。

付仪、韩小莹、杨康跟随于虚雨时间已长,武功高强,穆念慈虽然得于虚雨输些内力,但是底子毕竟太薄,轻功在诸女中最弱。黄蓉自小习练桃花岛绝技,最近又修习《九阴真经》,毕竟年纪幼小,比起付仪三人的武功远远不如。

于虚雨见穆念慈和黄蓉渐渐跟不上步阀,停下等她两人上来,一手拉着一个,带着两女疾驰。两女只觉得于虚雨手中源源不断传来内力,与自己体内内力融合,顿时感觉身轻如燕。黄蓉对于虚雨武功向来仰慕,如今见他携带两人,依然身影飘逸,丝毫未落在付仪等人身后,暗自佩服不已。

六人沿着梅风留下的标识,渐渐行近山谷。梅风见六人过来,现出身形,将一路跟踪的情况详细向于虚雨说明。于虚雨艺高胆大,让诸女暂时在谷口寻地隐藏,动身形,小心往谷中奔去。

整个山谷腹地极大,谷中最深处沿小溪两侧盖有四五十处房舍,这是铁掌帮隐迹后人数最多的据点。此时谷中高手多数跟随裘千仞前往临安,余下大多是年轻弟子,共有三四十名。

于虚雨见谷中警戒不是很严,依然小心掩盖行藏,行近房舍周围探视,并没有现裘千仞等高手行踪。于虚雨与铁掌帮深仇大恨,在确定这拨弟子实力平平以后,下手绝不容情,从最里侧的房间下手,所有现身的铁掌帮弟子顿时倒了大霉。于虚雨的武功比这些铁掌帮弟子不知高出多少,众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未及招,已经被点中穴道,定在那里不会动弹。

裘千丈住在南岸的一间屋舍中,刚刚换完衣物,现于虚雨进门,这才明白中了欲擒故纵之策。裘千丈情急拼命,但是武功相差太过悬殊,一合便被于虚雨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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