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微微一怔，道：“如果输了，那即是输了，我历经千辛万苦才能通窍，难道还真的会愚蠢到履行赌约，再把自巳酿成废人？”
莫山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巳的耳朵，问道：“那夫子的名誉怎么办？”
宁缺想着王庭唐营中那名死不瞑目的大念师林零，笑了起采。
“我还没有见过老师，但依照师兄师姐们的形容，他应该不会在意：相反，如果我输了赌约后真的选择把自巳整成废人再可怜的离开书院，他老人家或者会很是情怒，情怒于白己怎么收了个如此愚痴的学生：”
莫山山还是没能听懂这句话。
宁缺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夫子也不怎么在乎自巳的名誉：”
“如果隆庆皇子输给后耍赖怎么办？”
“若我先进洞玄，就由不得他不履约。”
“想要越境挑战，不是这般容易的事。晋入洞玄境界，亦不过方至下品，怎能越两境而胜？就算再如何擅长战斗，境界之间的差距依然太大：”
宁缺看着她，忽然很认真地问道：“如果在破境最关键的时刻，破境者忽然受到外界干扰，会呈现怎样的情况？”
莫山山不清楚他为什么关心这个，思忖片刻后道：“要看外界的干扰是哪和。”
宁缺道：“最直接强烈的那一种。”
莫山山道：“那破境者会遭受剧烈的反噬，甚至有可能今生再无望破境。”
宁缺颔首道：“这样最好。”
然后二人再次陷入缄默工
看似缄默而漫无目的行走，其实宁缺一直追随着某种标的目的，那道强大骄傲的气息，就像是天地间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他穿越青翠绿林，行过一片沼，再走过一段泥泞崎岖的湿润雾巾山道，采到了一面湖泊之前。
湖泊面积不大，方圆不过百丈，湖岸蜿蜒，水波轻澜，也不知道在这道奇异的山谷里存在了几多年月，看不出有任何人工砥砺的痕迹。
青翠山谷相对外面的天弃山雪峰而言温暖，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寒冷，身处其间更像是长安城的冬季，湖岸边的水面上结着极薄的冰块，被水波一荡便自行散开，又在远处稍静些的水面逐渐凝结。
看似没有人工痕迹，是山谷中的天然湖泊，但宁缺其实不这样认为，因为那道熟悉亲近的强大气息，正是于湖水深处，他站在湖畔缄默注视湖水很长时间，透过清亮的水看到了水底的白沙与圆石，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莫山山感知不到那股强大气息，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另外事物存在，走到宁缺身旁，看着湖水中缓慢游动的鱼儿，轻声道：“这面湖是一座大阵，很奇怪的是，这湖自己即是阵眼，似呼有些违逆阵的原则。”
宁缺缄默片刻后道：“不成知之地的阵自然和一般的阵有些不合。”
“是这湖即是魔宗山门？”
她看着湖面上倒映着的远处雪峰，忽然想起采教典傍边的一些记载，声音微颤道：“教典里面曾经有过记裁，魔宗山门有一湖，难道即是这湖。”
宁缺道：“应该不会错。”
莫山山看着眼前寻常的湖，难以相信如此简单便发现了魔宗的山门，道：“真没有想到我今生有机会亲眼目睹魔等山门的遗存。”
如果是另外修行者，能够亲眼看到已经湮灭在时间里的魔宗山门，能够看到传中的不成知之地，肯定会很是兴奋，甚至会激动疯狂地跳进湖中。
如果是另外时间段，宁缺可能也会同样如此兴奋，但现在他很冷静，因为无论湖底藏着天书明字卷还是那位师门前辈的遗物，都暂时还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忽然问道：“这湖有没有名字？西陵教典记载里有没有提到？”
莫山山问道：“为什么关心这个？”
宁缺看着她笑着道：“日后的史书将会记裁书院二层楼十三门生宁缺于这座湖醚破境洞玄，这湖又怎能没有名字？无名湖未名湖都欠好听。”
莫山山叹息一声，心想破境何其艰难玄妙，哪里破便能破？这话未免过于嚣张了些，无奈道：“魔宗自称大明宗，所以这湖被他们称为大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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