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担心起来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喊的那一声，会不会被人听见？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会不会出不去？
陶伟想现在有个火就好了，可以看一看这是个什么地方，可是他平时也不抽烟，身边也不带火柴或者火机。他又开始摸索起来，这个地方要是有人来，肯定会有照明的工具。地上平整得很，他摸到一层层厚厚的皮毛，这里难道整个房间都是一个卧室？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停下来，再仔细地一摸。
是一只手！一只人手！
“啊——”陶伟情不自禁大声地疯叫起来，身子猛地往后退，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石壁上。
“谁？谁？谁？救命啊——”陶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根本顾不上疼痛。巨大的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似乎觉得有千百个恶魔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喊。
陶伟喊着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喉咙已经沙哑地疼痛起来。他平静了下来，刚才难道是错觉吗？不，不会的。明明他摸到了一只手。是死人的手吗？不，好像还有温度？不，不，是冰冷的。这里怎么会有死人，难道这里是一个坟墓？不不，坟墓怎么会有皮毛，坟墓怎么会有洞口。
陶伟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静了下来。仔细倾听，可是出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他就像身处地狱一样。
这时，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是个开关！啪，他按下了开关。顶上一个明亮的光源立即亮起。他的眼睛一时间受不了这个刺激，不由地闭上了。过了两秒钟，他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先看到得，就是离他三米远处，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地上。
陶伟忍不住又想叫起来，可这回毕竟比刚才要好一点，他至少能看清楚对方。这个女人全身赤裸着，一头黑发盖在脸上，看不清面目。不过，陶伟看到了她的胸口在起伏，她还活着！陶伟手足并用地靠近女人，把她的头发轻轻地拨开。这个女人居然是苏桃！她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在小店里和人聊天吗？怎么会躺在这里？不对，这个女人不是苏桃，只不过脸型和容貌和苏桃比较相像。她的年龄看上去要比苏桃大一点，身材也更为丰满。作为医生，陶伟注意到女人的小腹上有妊娠纹，这是生过孩子的迹象。陶伟看过苏桃的身体，她的小腹扁平光滑。陶伟用手贴在女人的劲部，她的脉搏稳定而平缓，再看呼吸，也很均匀。看上去这个女人竟然像是熟睡了一样。刚才的喊叫难道没有惊醒她吗？陶伟决定先不去叫醒她，
这里果然是一个小小的地洞，也就十个平方米大，地上铺着厚厚的皮毛，顶部很低，站起来都直不起身子。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个矮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他爬到桌子前，拿起茶壶，茶壶里还有水，居然还有余温。是这个女人烧的水吗？先不管它，陶伟正感到口干舌燥，连忙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陶伟打量着周围，这个地洞太小了，只有一个向上的出口，他想可能是自己刚才掉下来的那个洞。再看看女人，突然觉得好像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对了，陶伟猛地想起来了。他确实见过眼前这个女人，就在着火那天，他见过她。当时那个阿栗从火堆里冲出来，就是这个女人哭喊着扑上去的。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阿栗的老婆，——春梅的母亲？
阿栗不是刚死吗？她一个寡妇，不好好守灵，怎么会赤身裸体地躺在这里？陶伟正在疑虑，突然女人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张开眼睛，看了陶伟一样，又把眼睛闭上了，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你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又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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