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尔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元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堀悌吉是这位杜威的竞选首席参谋，或许杜威还有赢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雷德尔已经接不下去了，因为德意志军官团的传统是不介入政治的，所以他根本看不懂堀悌吉的所作所为。
“放轻松一点，我亲爱的海军元帅，日本海军就这么一点家底，比我们还损失不起，他不会胡来的——笨蛋可当不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
“长官，您确信真要这么做么？”长门号司令塔内，联合舰队参谋长草鹿任一也在不解地询问堀悌吉。
“知道什么叫达摩克利斯之剑么？“”
“知道……哦，我有点明白了。”
“靠我们这点兵力想要去进攻美国或加拿大东海岸，造成实质性威胁或破坏的机会几乎等于没有。但是，你知道美国人去年在东京投下炸弹后，大本营是什么态度么？”
“为了报复，大本营启动了中途岛战役。”草鹿任一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美国人虽然最后吹嘘这些轰炸机是从香格里拉起飞的，但不用猜我也知道这些飞机其实是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东京那几颗炸弹其实没什么影响，但对我们的冲击却是无与伦比的，你还记得当初那种气氛么？”
草鹿任一点点头，他本能地感受到那种叫嚣与歇斯底里。
“如果我们炸了美国的重要城市，您觉得美国民众会怎么样？”
“当然是愤怒地叫嚣要报复！”
“这当然不错，但您再回想一下日露战争时上村中将的遭遇，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想。”
堀悌吉说的是一段往事：日俄战争时期，在日本即将胜利的前夕，海参崴分舰队还在对马海峡附近击沉了日本的“常陆丸”、“佐渡丸”（一个近卫团的陆军官兵葬身海底，并损失18门攻城重炮）。当担任海峡警备任务的日本联合舰队第二舰队赶到现场时俄舰早已全无踪影。不仅如此，海参崴分舰队继续沿本州岛西海岸向北扫荡，击沉3艘、拦截4艘并俘虏2艘货船后平安返航。日本举国哗然，第二舰队司令上村彦之丞中将的家宅被愤怒的民众捣毁。
“我明白了！您要给罗斯福、金上将、尼米兹等施加压力。”
“我们要给美国人施加压力，要他们把资源投放在国土防御上，你觉得这样一来美国需要多少飞机、火炮、高射炮、兵力才能弥补这个缺口——这些资源会比我们进攻所造成的破坏要多出几百倍。”堀悌吉意犹未尽地说道，“你没有去过民主国家，不知道民主国家人民的心态，我不仅去过而且亲身感受过……”
“长官，柏林回电了，德国元首完全同意您的建议，并保证德国海军服从指挥，祝我们一切顺利！”
“你们看，德国元首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堀悌吉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向西进攻！”
“总统……出事了。”
“怎么回事？”
“我们的报社、电台收到了日本人用明码发来的电报……”
“是什么？”
“都在这里！”办公厅主任将“告知书”放在罗斯福的案头，并小声道，“现在所有电话都被打爆了，民众疯狂地问报社和电台这是不是真的？参众两院的议员要求参联会对这件事进行解释和辟谣！”
“混蛋！混蛋！混蛋！”罗斯福看完电文后将其撕扯得粉碎，他是民选领导人，当然知道堀悌吉这一手有多厉害：他刚说先不要对外公布以免惊扰民心，结果日本人就给他来了出其不意的一手——要紧的不是新闻，而是这个新闻是从敌人口里传出来的。更要命的是还明目张胆地嘲笑美国最近的败仗，这当然会激怒民众，但一旦民众静下心来思考，很多事情就麻烦了，为什么战时要进行舆论管制？不让民众收听敌台，就是这个道理！
他这时候羡慕起日本国民来了，他们是多么恭顺而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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