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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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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果园内设了一道“迷念”的法术,心中所想,便会看到。

衾渊看向天际,时间恰好到了用膳之时,於是,他邀请了她,出现了此生最难下咽的一顿。

☆、第十八章:佳肴难挽扫兴致

偌大的白玉雕桌仙气腾腾,林林总总满桌的菜肴统共摆了八十一道。每道摆相颇费心思,可谓色香味俱全。一眼望去的仙肴美酒引人口水横流,当然,这个人只是叶珩羽。

对於衾渊来说,食物不是裹腹,而是满足食欲,每次进食都会吃个够才是,所以才会出现像是宴席的摆场。

叶珩羽围着桌子跑了一圈,看了清楚,最後趴在一处,眼巴巴的盯着一碟设成凤凰的佳肴。

闻着香味,她知道这是用很多种素菜搭配而成的。

想起自己的行为,叶珩羽甚觉丢脸,师傅曾经教过她用膳的规矩。於是,她询问了衾渊,找了一个座位端端正正坐好。

将将坐下,便见那天见过的粉衣男子携着一名红衣女子进来。他手上的桃花扇依旧扑啊扑,身旁的女子姿色虽美艳动人,却比他略逊几分。

“阿衾,今日的素菜少了。”粉衣男子坐下,红衣女子扭身坐在椅沿上,头靠着他。

叶珩羽觉得这两人好像是没骨头的一样,走路款款生风,说不出的好看。不过要是被师傅看到,一定会说坐没坐相。

衾渊笑道:“先吃,待会就上。”没办法,小呆离开了果园,厨子才能去拿鲜果做菜。“起筷起筷。”

闻言,叶珩羽不再去好奇的观看对面两人,举起玉箸,电光火石间,果断的把面前的凤凰头夹下,咬进嘴里。咀嚼得一脸满足,小嘴油滋滋的红润。

衾渊看着她吃,觉得很有趣。人太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整个是陷下去的状态,菜盘比她的人还高,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急不缓的张开嘴,举起手,努力的清理面前的障碍。

“镜郎,这雪狼肉妾身觉得甚是美味哪。喏……张口……”

“哪比得美人的滋味妙哪。”

衾渊的手一顿,记起身边缺了一位美人。每逢玩乐嬉戏,他和故镜一样,身边少不了美女相伴的。可惜现在身边的小妮子,少不更事,无法满足他的爱好了。

只见那小妮子夹菜的手也一顿,蹙着细眉,莫非她被对面两人刺激到了,开窍了?

“美人,夹那道清荷雨露给我尝尝。”

“镜郎,素菜随寡淡但清秀,如你形容气质一般……”

“够了!”叶珩羽忽然用力放下筷子,想看对方什麽反应却发现自己不够高。连忙跳下椅子,绕了半圈,跑到对面,认真又严肃的仰头看着两人。“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不能忘君子要照顾自己的形象。更何况你们一直都在说话,会打扰到我和衾渊食吃的。”

故镜楞了一下,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向衾渊,问道:“会吗?”

衾渊头,“会。”不是他偏袒谁,而是明知道他孤身一人,还在那自得调情,不能帮。

红衣美人扁嘴翻白眼,“我又不是君子。”

“我懂了。”故镜粉唇微微一笑,食指举在嘴边,对美人和叶珩羽各“嘘”了一声。

叶珩羽满意的跑回自己的座位,跳上去,再度和食物奋战。每一口,每一道的口感,是她三百年来,从没试过的。她食髓知味,不知不觉,扫空了面前的一众屏障,视线毫无障碍的能看到故镜和美人的“无声调情”。

美人的玉手纤纤,放下了筷子,用法力吸纳住了一粒红润精致的小果子,喂到了故镜嘴边。两人还眉眼流转,情波横流,笑不露齿。

叶珩羽两只眼睛越看睁得越大,在对面无数次的调情之中,终於,她忍不住板起师傅常训她时的那一副模样:“两位,用膳是要用筷子的,切不可没有规矩。”

依然是认真固执的模样,故镜眼角瞥向别处,又凉凉的扫到了衾渊身上,眼神似乎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衾渊这才知道她多管闲事的功力,“小珩,专心吃饭,别说了。”

叶珩羽其实也是没有教养的孩子,没卖衾渊这个面子,她嘟起嘴,埋怨道:“他们打扰我吃饭的兴致了,我不想吃了。”

说罢,跳下椅子,“噌噌”的跑了出去。不尊重自己的友人,她的行为更是扫兴,衾渊脸都沈了,方才一直没出口,没想到自己还没生气这这小家夥就莫名其妙耍性子了。

被冷风一吹,叶珩羽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不少。她摸着头,不懂刚才看着那两人,自己为什麽心里会有股堵着的感觉。师傅和她重逢没有归期,而他们却人前人後的亲热,难怪自己会看得不开心了。

衾渊在一间房子前堵住了一脸无辜的她,夹住腰间,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压了上去。所谓饱暖思淫欲,不,应该是刚才的食欲没填满,就拿她开荤好了。

宽大的衣袖一甩,置床边下了一道结界,免得公孙翾翎来打扰。

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间,想吃她想了好久了,他可不打算让她开口了。

叶珩羽张开说话的嘴正好被他堵住,火热的舌头和气息尽灌给她接受。他的舌头霸道、有力,在口腔内四处扫过,掠夺青涩的她。这个吻基於对象的问题,她没有动情的感觉,只是觉得非常奇怪。在他热情的深吻时,她却走了神,迟钝的记起男女有别。

昆仑教会她们修仙,师傅教会她修道,却没科普性知识,她哪里晓得衾渊到底在做什麽啊。她使劲推着他,急着想说话。

衾渊嘴上离去,俯头见她清明的神态,竟是没有任何动情的觉悟。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胸前,那里躺下就只有一隆起的弧度。他不甚满意的退後,拉起她,放到腿上,手拉下她的抹胸,露出小小的肉包子,握在手心里感受。

叶珩羽被他一连翻的动作懵住,良久找到神识,又见他与自己贴得很近。英俊的脸庞近在眼前,眸子黑沈的酝酿着一团火焰。

下意识的就害怕,她缩着身子,想离开他。“衾渊,我们不可以这样亲近的,是不对规矩的。”

上一句规矩,覆一句又是规矩,死板得简直像是木鱼一样。“你一修仙之人,也在意人间的规矩,将来怎麽成仙得道。”

叶珩羽掰着放在胸前的手,“是个人都得遵照规矩行事,男女有别就像天地日月阴阳,都是有别的。”师傅教过她的话,她倒是记得清楚,只是学而不知。凡人不是最重规矩了,为什麽衾渊从来都是离经叛道的样子。

竟然给她开窍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一身浴火难以宣泄。连他都不懂,平日对女人老神在在的十分能把持,对着她,脑海里似乎只有最原始最禽兽的欲望。

动了所谓的“情”,当真可怕。他该怎麽去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他可不能像是那些凡夫俗子,生生世世为情所困,至死方休。

如他的修为高强,没有生死可言,若是动了情,便是无止境的受苦,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第十九章:错识仙神几光年

叶珩羽昨日跟衾渊提起回去,没想到他放口答应了。之前不是说她的魂魄没固牢,不让她出去的吗?不过怎样都好,总算能见到师傅了,想到此,她就心潮澎湃,笑容不自觉的荡漾在脸上,像是盛开的鲜花一样。

衾渊看着她兴奋的上了马车,渐渐驶远,心内说不出的惆怅。要断情,只有放她走。看不到她,就不会情根深种。等到他淡定下来的那一天,才能接她回来。到时候,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

马车回到了恩来城的位置,也怪她屡教不改。完全忘了施障眼法,很多人认出了她,拿着扫把铲子要抓拿她。幸亏舒洁还没走,见到了她,把她救走,带回家里。

叶珩羽拉着她的手,“小白,你能化人形啦?御火诀成效了吧?我师傅呢?”

“成效了,我现在修炼至第四层了。你怎麽隔了这麽多年才回来?你师傅早在九年前离开了恩来城了啊。”舒洁倒了一杯茶给她,“也是,你是被神仙接走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嘛。”

闻言,叶珩羽傻傻的楞在那,脑子轰炸得乱哄哄的。一时间,认识衾渊到现在的事,林林总总记起。她僵硬的翻开包裹里带走的仙丹,里面尽数化成了黑色的灰烬。原来衾渊的家是在天上,并不是什麽扬州。难怪他可以救得自己,便是仙神之能;难怪他总是目无法纪,原来根本不屑於遵守。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这一走便是九年,师傅已经怎样了呢?无措的眼泪浮上眼眶,她颤抖的握着舒洁的手问道:“那我师傅呢,他怎样了呢?”

“你被接走几天之後,我的御火诀修到了第二层,我便去救你的师傅了。但是你师傅并不是病,而是一身血气全无,靠仙身维持生命。任是我的修为再高也没用,我只好放了半身的血气,过渡给你师傅,他也总算安然无恙了。他在恩来等了你半年,才离去的。”

叶珩羽沈着的心放下,随即为舒洁难受。“小白,难为你了,五百年的修为就没有了,我非常的感激你。以後若是有事,我定必为你赴汤蹈火。”

“若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被困在火炉里,永远不能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五百年又算得了什麽。”

“你的夫君,是那个恩人吗?”

“并没有想象的那麽艰难,我和他日夜相陪,孰能无情。”

两人说了一些女人才会有的体己话,便相继歇下。这是叶珩羽在人间的第一份真挚的友情,让她懂得了友情的难得可贵。

舒洁和叶真雨气血相通,所以她能用法术寻得他的去处。隔天,叶珩羽便独自携包上路。

临走前,舒洁跟她说了一番话,让她大惊失色,心里更加难安。

──师傅,你英明一生,如果因为我而置你於身败名裂的地步,我万死难辞。

她化成了男子模样,拿着舒洁给她的盘川,买了一把剑。先和剑熟悉一段时间,接住便御剑飞行去中原找师傅。没有了师傅的路,特别难走,日思夜想的容颜,分外难受。

九年了,师傅,你是怎麽过得?身子好些没有,有没有记起过这个不肖徒儿?

叶珩羽要去往晋州,最快的路是通过尘渺海。那个珏绯大神说过的,有万年恶龙作祟的大海。御剑越过,仅需十日时间,但是按官路或是其他小路过的话,至少得二个月。

她已经等不了这麽长的时间了,师傅也许在晋州呆不久。茫茫天地间,渺渺人海中,去寻一个人简直和登天的难度差不多。

凉风习习,地上景致缩小尽在眼前,天下地上都隔得那般远,不上不下的光景有担忧。她抬头向上憧憬的仰望,什麽时候能御剑摸到白云哪?

神州大地有东南西北海连接天地之,而尘渺海位於中间的位置,可叫中海。其中的辽阔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怖,就算她御剑飞了两个时辰,依然一望邈邈。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丹田内的气息逐渐不济,加上那记了九成的口诀。她为自己的任意妄为在此懊恼,师傅不在身边,就什麽都干不好。

旁边有一头开始是好奇,後来是带着猎食眼神的老鹰对她虎视眈眈。她心生悚然,赶紧提气把它甩开。

“哎哎哎──唉……”带着惊慌失措的余音拉长,脚下的剑掉落万丈深海,她在空中挣扎站着,随即掉下。

眼睁睁看着海的镜面靠近,咸味扑鼻而来,她幻化原形,心提到了脑海上。

这时,那只对她十分感兴趣的老鹰,威风凛凛的叼起她的花枝,!翔回天空。

“别吃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宁愿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愿被生吞活剥。想着,运用起御火诀。一团火焰在老鹰的嘴里升起,它不得不吃痛弃了叶珩羽,扑扇着大翅膀迎风而去。

悲怆苍劲的鹰叫声传远,叶珩羽舒了一口气,直直摔下海面。

离海水还有咫尺,静如镜面的蓝波翻滚不休,晴天密布暗云,惊空遏云间,水光沈浮破裂,一头青龙骤然穿出,直越半空。

叶珩羽恰好被它在脑海,两片叶子心惊胆战的扒着它的龙角。没想到那麽倒霉的事又被她遇上了,和师傅的“破镜重圆”无望了!

青龙仿似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甩了甩脑袋。於是,她又扑向了寒气绕雾的海面。花身跌入海

里,溅起坚硬的海珠飞散,触体冰寒透骨的感觉让她连呼几声“过瘾!真过瘾!”这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寒冷,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海下的画面不如她想象中的黑暗,反而像是把繁星偷到了地底,暗蓝的水中,生物星光,美极了。

只见近在眼前的两道青光,如马车那般大,圆圆的,亮得惊人,特别是带着审视的意味。没错,那是一对巨大的目光。

叶珩羽像是偷吃咬到舌头般,之前的惊喜都那麽可笑,一脸僵住。青龙回来了,不知要做什麽。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青龙不待她开口,像是一头脾气强强的牛,脖子一身,举头把她起。

这一,力气大得使她飞过了好几个城镇,最後阴差阳错的跌在了一拢白衣前。“咦?一朵花在天上掉下。”

旁边几个老者捋着白须,头附意:“幸好不是桃花。”

叶珩羽本来想任由他把自己当成是一朵普通不过的花儿好了,却被不远处那抹浅黄色的身影惊住。

之後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一朵花发出的颤抖的声音:“师、师……师傅……”

一蓝衣老者拿笔怒指,“妖花!”

作家的话:

好想哭啊,那个背景图片和音乐,各种捣鼓都弄不来啊。天啊,已经试过好多次了。这原始又简陋的小屋,怎麽拯救啊。

☆、第二十章:百年回首俗缠身

面无表情的俊容苍白失色,玉身伫立在繁地一方,他怔怔的看着化成人形的少女向自己张开双臂奔来。

锋芒毕露的长剑向着毫无防备的少女袭去,被叶真雨眉眼冷淡的拂动衣袖弹开,掉落地上发出“!”的脆响。叶珩羽恰在此时扑到他的胸膛,那举起的宽大衣袖,看起来像是把她纳入了怀中。

“师傅……”千言万语,融入了一句丢失多年的称呼中。

白衣男子神色微楞,随即神情严肃。“这是执笔长老提起的妖花,师叔祖,她这副模样……不就是当年的公孙翾翎吗?”

那长剑正是古怀言所扔出,本意把她擒拿,却不料叶真雨竟把她护入怀内。当年叶真雨的情事在观里正轰动时,他还是一介道童,自然没见过当事人之一的公孙翾翎。听掌门这麽一说,才感觉到两人的姿势不妥。

古怀言揣着手中的狼毫长笔,“师叔祖,我当年已经说过。这花妖当年意图害人,是我亲眼所见,亲手将她擒下的。本是被仙神带走,时隔多年才出现,怕是有其他图谋,莫要被眼前假象迷惑。”

其他老者认出了叶珩羽的模样,纷纷摇头嗟叹。

叶真雨放下衣袖,微微把她推开,神情公整。“小羽确是公孙翾翎的後世,喝过孟婆汤,便什麽都忘记了,我等修道之人怎会执念於前尘往事。她今生在昆仑长大,性子本纯,平日我多番约束,害人之事相信另有她由。”

作为掌门之首的白衣男子陈怀旭,皱着眉头,久久未言。

“昆仑……”古怀言言语不忿,“若不是执着於往事,师叔祖你怎会两百多年逗留昆仑,千方百计把她带下山,这怕是……余尘未了!”

叶珩羽呆呆的看着魂牵梦萦的容颜近在眼前,小手抓住他的袖子,不敢放开。她听懂了所有人是因为她的前世,而反对师傅收她为徒。

“只有把亏欠了的归还,才是前尘了断。昆仑一事放眼观内,无人胜任。我孤身前去,一方面是为了此事,另亦有速成修炼的打算。至於收她为徒,不过是因缘巧合。九年前,昆仑仙山之巅,我当着西王母以及全天下的神仙,亲口承诺收她为徒。所有神仙可为我作表,我们之间只有师徒之谊,绝没有其他的情分存在。对於前事,我无畏无惧,无须躲避,坦然面对,此乃最佳的证明。其他无谓休提,”

基於他一向的良好形象,一席话立马说得众人妥帖,作为晚辈,亦不好再去质疑。有了神仙的见证,没有人会相信,举天作出的承诺会反悔,更是不会冒着天上地下之大不韪,去胡乱发展男女私情。

众长老没有言语,把眼神交给了陈怀旭。後者略一斟酌,表决道:“收花精为徒已成事实,我并没有反对的意愿。就像太师叔祖,曾经化过妖,当时的祖师爷也是不计前嫌收入门内。现下须谨慎的是,她现下已化了妖,应是把她修为打回原形,再让她入门。”

方才徒儿走来时,他已察觉她的不妥。这下一开法眼一看,发现她确实带了一身的妖气。“小羽,这是怎麽回事?”

叶珩羽回想片刻,恍然大悟,“师傅,我刚才在尘渺海待过,接触了青龙。”

其他惊道:

“那恶龙化了妖!”

“那我们这趟不就白走了吗?”

“这下,该是怎办才好!”

陈怀旭扬手,并怀疑的盯着叶珩羽。“先不要下定夺,往前还需几里路,我们去到便知究竟。”

叶真雨说道:“她并没有化妖,修为可保下。妖气我会代她去清,诸位不必惊慌。将来若是她会有行差踏错的话,我必定下手诛之。”

说到自己的师傅是从妖感化到仙,多年来,门内的人颇有微词,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过叶玉霜。德高望重不过是摆设,这是叶真雨难提的一个伤疤。如果叶珩羽真有那一天,师傅是妖,徒弟也是妖,会把他逼到绝望的地步的。

叶珩羽懵懵懂懂的跟在师傅身後走。九年的时间,正如师傅所说的物是人非。他的身形,更加清减了;他的脸容,苍白无光;他的语气,虽坚定却透着疲倦。师傅比起当年的惊鸿一瞥,已憔悴不堪。

下手诛之……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会行差踏错,若是真有那一天,待她比命的师傅会忍得下心吗?

叶真雨刚关上门,便被一团温香软玉紧紧抱住。她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感受属於他的气息,思绪万千,泪流不休。“师傅……我总是见到你了,以後就算是死,我都不要离开你了。”

叶真雨没有被她打动,冷冷的说:“放开。”

此刻她想任性的遵照自己的意愿,但是想起师傅昏迷不醒时,曾想得清清楚楚,今後都得以他为天。於是,小手抹着眼泪,不甘的放开。

叶真雨走至桌边坐下,一眼都没有看她。“为师的教训你是全忘了,还是劣性不改。今日见过上清掌门和一众长老,往後的言行举止都得遵礼约束。”

她知道师傅是心口不一,可亲眼见到和听到,心里还是不免难受。“师傅……我知道了。以後我……我会加倍努力,全听……你的话。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害……害我,对我忘……忘乎所以好的人。”

小徒弟边抽噎边说话的模样,真让人难受。他举起袖子,不知所以,终是放下。

九年未见,她依旧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花朵,甘於活在他的宽袍长袖下。那九年,他尝到了昔日不能淡忘的疼痛。错在他太过自信能放下,不过是再次一头撞入了轮回不脱的宿命。欺骗得了所有人,也瞒不过自己,不得不去承认,他还是……余情未了。

他有些後悔把她带来这个人间,经历了情感复杂的滋味。当初他没有心软,一直坚持的话,或许她现在还是昆仑山上,无忧无虑的花儿,而他早已成仙。没有那麽多的纠结,所谓的爱恨情仇,永远的随着历史长河深埋。他会渐渐淡忘她,她会不记得他。

这些不过是只能想想而已,一错难回头。

百年回首俗缠身,当年那一念,终究是错了。

从今往後,他该怎麽去待她才好。也许该约束住的是他,而不是她。

入夜,叶珩羽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小白留给她的那一番话。复惊醒,下床推开窗,只见夜空清月高挂。

她连忙跑到隔壁的房间拍门,许久不见人应。师傅从来不躲她,不避她,这下便是不在房里。她走回自己的房间,从窗口飞出去。站在屋上,甍宇齐平的城市,深沈的埋在黑夜里,不见人影浮动。

师傅到底去哪里了!?

怕有人发现,她变回小小的花朵模样,在屋上跳奔,一处处的寻,看着下面哪里会有师傅的身影。既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可能不在城里了。

从窗口钻了一个孔,想溜入师傅的房里拿剑,结果被结界挡住,有门不得其入。师傅设立的结界,是不会防她的,曾教过她解法。

好不容易把结界破开,在房内找到了师傅一贯佩戴的长剑。果然,师傅并没有带走。她的口诀和心诀皆是一脉传承,这把长剑看来很“勉强”,架着她跌跌撞撞的飞行,还好终於寻到了师傅的气息。

在城西的深林里,树叶落尽,只剩枯木,冷风拂过,树叶洋洋洒洒的留在了衣领或青丝间。控制不住剑气,她跌了下来。

地面有层层叠叠的树叶,不至於摔痛。她回头去寻剑,却见盏盏绿灯在靠近。精灵的眼力自然极好,一眼便看清是十几头灰狼在四面八方围向她。

那目光是兽类惯有的谨慎、贪婪,志在必得。叶珩羽好歹活了三百年,区区人间的小兽不足畏惧。

她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打我的主意做什麽,再多几百头也吃不到我的肉!走开走开!”

灰狼听到她的声音,只是顿了一下,续往前迈进,显然毫无震吓力。

叶珩羽不快的“哼”了一声,抱着剑跳上高处的树枝。才一站住,只听得破裂的声音,便从树下摔下。

一头灰狼首当其冲的扑上来,她这才有危机感,身形极快的窜到了一边。狼是群战的猎食动物,一个出动,剩下的也不会“立脚旁观”。两头灰狼倏地把滚到眼前的人儿按住,下口去咬脖子。

叶珩羽用剑架住头上,肩膀却被两只爪子抓破。“好痛!”她呼呼大叫,过於着急,真气运流不通。

实在是太大意了,俗话说骄兵必败。剩下的灰狼把她牢牢的围起,抓脚的咬脚,抓腰的咬腰。情急之下,默念了最熟稔的御火诀。疼痛激起她的害怕心理了,慌慌乱乱的挣扎着。

厚厚的树叶无疑能立马助长火焰,狼群一哄而散,只有刚才那头最勇猛的灰狼咬住她的肩膀,要拖走到嘴的猎物。这头狼都快成精了,舌头尝到的香甜血液,让它晓得眼前这个猎物并不是一般的凡人之躯。其他狼早就跑得不见踪影,唯闻林间响起凄厉的狼嚎声。

可惜火焰的一发不可收拾,使灰狼不得不舍下嘴里的美味。在尾巴被烧燃时,灰狼终於一逃而去。

树木草叶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火焰连绵伸展,浓烟嫋嫋升高,一眼看不到头的烈火,满目红光。叶珩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站在火中,失了措。

有人影在火光走来,脱下外面的宽袍,升上空,他站在当下,念念有词。只见宽袍下起大雨,水珠川流不息,流过之处皆有一层薄薄的寒气,林中之火很快熄灭。

“师傅!”叶珩羽一身淡色的衣裳挂满血液,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无论任何时候,无怨无悔替她收拾烂摊子的男子。“对不住,我又闯祸了。”

本来为了使力压住体内横流乱窜的真气,他有神志不清。这下,强制驱动了法术的後果是,他完全失去理智了……

作家的话:

实在搞不懂那麽多的防狼腿毛袜,还有什麽防狼僵尸袜,各种各样的防狼,美腿就是拿来显摆的,要是不想露出来,穿长裤不就是了。对比下,长裤和那些搞怪的腿毛袜,僵尸袜,哪个更好看。

是抽了麽,早上更新过竟然没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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