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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秦,我做蛋糕

那日之后,安言静似乎对霍宅也没有那么强的抵制心理了。龙腾小说ltxsba.

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总像是在埋着什么东西,让她变得莫名地焦躁不安起来。

对于那封邮件和那个邀请,霍秦没问,她也没主动提到过。

倒是陈水墨打过了电话问她究竟会不会去。

安言静只是沉默着,呼吸平稳。

陈水墨没有再逼她,只是说她自己会去。寝室四个,简若礁消失得比安言静更加彻底,要是陈水墨再不去,怕是真的不大好吧!

学校已经重新开课了,苏念衾也升入了高三,虽然他的学习成绩并不需要过多的担忧,可安言静还是害怕他会因为某些负面情绪压抑久了,而多少影响到他的心情。但苏念衾似乎比安言静看上去更加沉稳,让她找不出可以劝诫的话来。

霍秦虽然对安言静那个每周跟苏念衾吃一顿饭的提议表面上很是不齿,可真的执行起来了,倒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反感来。

只不过父子俩常常是一句交谈都没有,就连眼神都很少交汇在一起。弄得柔柔也情绪不高的样子,吃个饭还得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惹着谁不高兴了。

惟有安言静还很是觉得小有成就,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很是不容易的了,霍秦跟苏念衾的心结怕是从那孩子一出生就生成在心底了,想要在短时间内化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急不得,只能慢慢地来。

今年的夏天很奇怪坏,经历了六月、七月的骤热,到了八月末,反倒变得凉爽舒适起来了。

8月31日是苏念衾的生日,恰好是个休息日。

霍秦和苏念衾都是极其厌恶热闹的人,况且苏念衾对于自己的生日也并非那么提得起兴致,安言静也就叫上了李邱翔和刚刚从南京结束了项目跑回来的杨陌一起到霍宅聚一聚,就算作是帮苏念衾过生日了。

这一次回来,杨陌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的话竟也变少了!平日里有事没事就要拌拌嘴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变得客气起来,任谁都是会觉得不习惯的!

霍秦拍了拍安言静的肩,无声地安抚她。这种事旁人根本没法插手,就像那日杨辰雪说的,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都没法下定论哪个就一定好,哪个就一定不好。

看了看一个在客厅里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一个在游戏室里将柔柔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念故事书的两人,安言静抿了抿嘴,终是不发一言地回到厨房看蛋糕烤好了没有。

安言静正在往蛋糕上抹奶油,她的手艺极其生疏,不仅因为好久没做了,也因为心里莫名的焦躁使她无法静下心来。

突然,右手被人从身后握住,有力而均匀地带动她挤出奶油,平整地铺满了大半个蛋糕面。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安言静便从那个虚虚的怀抱中闪出身来,手还是被那个人握着,不然裱花嘴就会落在蛋糕上。

呶呶嘴笑了笑,示意安言静可以放手了。安言静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一只手握着裱花嘴继续涂抹奶油,一只手拿着抹刀将奶油抹平,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安言静惊讶地看着杨陌,真是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一门手艺。

很快,刚烤好的蛋糕上就被一层浓郁的奶油覆盖住。白白嫩嫩的,别样的可爱。

又换了一只裱花嘴,杨陌开始在雪白的平面上绘花,手腕轻轻转动几圈,一个层次分明的小花就跃然眼前了。

“真想不到杨陌哥你还会做这个”

杨陌手上一顿,一朵原本就要完成的花塌了下去,安言静还没来得及懊悔不该这个时候找他说话,杨陌左手已经用抹刀将那团奶油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送到自己嘴边一口吃掉了这个失败的作品。

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倒是让安言静颇有些哭笑不得。可这种情绪之余,又有一种心安感隐隐袭来,杨陌似乎本就该是这副模样的,他并不适合刚刚那样的一本正经。

快速将刚刚做毁了的地方用一朵更大的花覆盖住,杨陌这才解释道:“以前暑假的时候去学过几天西。”

安言静只是了头,怕再让杨陌分心,索性什么话都不说了。

杨陌挑了挑眉,用眼神的余光看了看安言静,手里却是从安言静切好的新鲜水果中挑出几块来继续做装饰,最后,再写上最平凡的祝福,“生日快乐”四个大字。一切完毕后,杨师傅微微退后几步,居高临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很漂亮!”安言静不得不承认这一。

褪去最开始的那份喜悦,杨陌眼里刚刚被亮的光束一下子就彻底熄灭,放下手里的工具,只是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满不在意的模样。

“杨陌哥”安言静想了想,还是开口叫道。

“嗯?”杨陌正伏在洗碗台边洗手,水流被他开得极大,哗啦啦地流水声几乎覆盖了他的回应。

递过一块干净的毛巾,安言静站到杨陌身边,浅笑着道:“你找我有事?”

杨陌胡乱抹了把脸,明显消瘦不少的娃娃脸上惊现一抹讶异,不过他很快就将整张脸埋到毛巾里,再抬起头时,早已恢复了平静。

“其实也没什么”杨陌挠了挠头,“就是有闷,想找事情做。”

安言静配合地不去揭穿他,笑着了头。

杨陌看了那个稍远处的蛋糕一眼,终是落寞地退了出去。

快开饭的时候,周耀鸣不请自来,他带给寿星的礼物是一把车钥匙,鉴于他骚包的审美,苏念衾接过钥匙连句“谢谢”都没说。

安言静送的是一个很别致的钥匙扣,虽然不能跟那几个有钱人比,但是倒也足够精美。柔柔则自己动手画了一张贺卡,上面有四个人,霍秦,安言静,苏念衾和她自己,在她眼里,这就是一完整的家人!

霍秦见了这张贺卡,比收到礼物的苏念衾还要高兴,嘴角的笑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

因为是几个大男人,都对甜食没什么好感,除了给柔柔切掉一大块儿下来,剩下的都被几个童心未泯的人拿来当“武器”相互攻击了。安言静和柔柔凑在一个盘子里吃蛋糕,乐呵呵地看着周耀鸣和李邱翔一起“欺负”苏念衾。

虽然那两个人没当过兵,但也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土霸王,几个回合下来,苏念衾身上早已看不出原本衣服的模样了。杨陌本就是不安分的人,此刻也来了玩性,趁着苏念衾躲避李邱翔的空隙,端着手里的盘子,“啪叽”一下直接将蛋糕一股脑扣到苏念衾的脸上。

李邱翔和杨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洋洋得意的笑意还没完全展开,就都脸色一凌,别扭地转过了头去,不再看着对方。

这一幕小插曲只有一直置身事外的霍秦一人尽收眼底,他蹙着眉看向李邱翔所在的方向,终于是出声制止了周耀鸣还想进行的下一轮攻击。

周耀鸣撇了撇嘴,不甘愿地托着盘子歪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

苏念衾并不为霍秦的开口喊停存在一丝感激之情,他抹了抹脸,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去了。

李邱翔走到周耀鸣身边坐下,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响亮的一击掌,虽然还喘着粗气,却是很多年来都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了。

看着眼前这几个男人的友谊,安言静的思绪突然就飘远了。

她是冬天出生的,生日临近圣诞节。第一次在大学里过的生日,寝室里的三个人瞒着她,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时侯无论是她、陈水墨、简若礁还是叶紫,都在高兴地大笑。

虽然那个时候,她也像苏念衾一样被蛋糕、奶油弄得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心里却是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席卷。她不曾告诉过她们自己的生日,但她们却都知道,并且记得。

呵,那个时侯啊,还真是让人怀念的姐妹之情!

安言静并不觉得自己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可当她与霍秦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空中撞上时,却还是不免心虚了起来。

还有一周的时间,那场婚礼,她终于是决定了是要去的。

一想到这里,她反倒不再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死死地压着了,就连呼吸都畅快不少。

就当是去看一看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吧!顺便带他回自己家去看一看。只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端着盘子走到霍秦身边,在那个男人审视的目光下,安言静的嘴角始终噙着笑,她挑起一块儿蛋糕,放到霍秦嘴边。霍秦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样毫无抵抗,溃不成军的时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张了口,任由安言静喂他。

当真的入了口,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吃了什么。

皱着眉快速嚼了两下,囫囵就吞了下去。

凑到霍秦的耳边,安言静用只有他们俩可以听得见的声音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武汉?”

闻言,霍秦的双眼中出现一抹别样的精光。他快速揽住安言静的肩,反手从她手里拿过叉子,礼尚往来,也喂了她一口蛋糕。

安言静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怔,却也是浅笑着张开嘴吃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喂她吃东西。她知道,霍秦这是要陪她一同回去了。

苏念衾恰好推开房门出来,将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低下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慢慢扬起了嘴角。

今年的这个生日,似乎是真的过得很不错呢!

☆、安言静,你的家乡

武汉的夏天比杭州来得更加湿热一些,空气中就好像存在着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会将人周身的细胞死死锁住。

似乎是从一进入湖北境内开始,安言静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从心里蔓延至四肢,让她几乎使不上力,更别说抵抗那股愈来愈强烈的紧张了。

霍秦执意从杭州开车过去,说是有自己的车会方便一些。

安言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淡淡地笑了,他不说,其实她又哪里不知道他是在为她着想呢?她也确实是对坐飞机还存在些许惧意的。

上午十从杭州出发,将近九个小时的车程,到达武汉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夜里了。

从汉口的方向看着一座座伫立在江面之上的桥梁,安言静有片刻的怔愣,这里的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熟悉,跟记忆里的画面慢慢重合在一起。一下子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处在幻境还是现实之中。

安言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提出要带霍秦回自己家去住,毕竟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屋子里一时间也住不了人。他开了一整日的车,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来得更为妥当些。

其实,霍秦早已把一切都打好了,他直接开车带着她去了临近江滩的一家酒店。

虽说是临近江滩,可实际上离江边还是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的。不过,即使是听不到江涛声,但也远比城中心来得静谧舒适得多。

下车那短短的几步路的距离,一股热浪顿时袭面而来,几乎是刹那儿的功夫,安言静便觉得身上的毛孔被黏黏腻腻的感觉撑开,虽然是十分难受的,却让她终是被种熟悉的感觉席卷了全部的感官。这里正是她的家乡,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他们的房间是在七楼,安言静率先洗过了澡,吃了东西,湿着头发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武汉的空气质量不如杭州的好,能看得到的星星很少很少,夜幕显得很是孤寂。

华灯照亮了大半片的夜空,稍远处的天际染上了一层淡幽的红色,喧闹却不失神秘。

霍秦走出浴室的时候早已穿戴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安言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揪紧了宽大的领口。相比之下,她现在这松松垮垮披只套着大浴袍的模样让她突然生出几分羞愤来。

霍秦见状,一勾嘴角,轻声问道:“想不想去坐船?”

安言静的眼睛“噌”的一下被他的话亮,连忙了头。

“去换衣服!”霍秦低笑。

就算两个人早已有了最坦诚的亲密接触,真要让安言静当着霍秦的面换衣服,她也是极其不好意思的。

忙中出错,她反手总是勾不上内衣的搭扣。可心里愈急愈是穿不好。

她只觉着自己背后的肌肤被略微粗糙的手触碰,之后,她的手被他握住,他引导着她,慢条斯理地将搭扣扣好。

安言静的脸烧得烫人,随手从行李箱中抽出一条连身长裙迅速换上,眼睛却是怎么都不敢再看向他了。

“走吧!”霍秦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房间。安言静不知道自己错过了霍秦怎样难得一见的表情,其实他竟也是可以如此肆意地笑着的。

武汉的江边有很多渡江的轮渡码头,两块钱一张票,从江这头儿到江那头儿。安言静以前也经常坐轮渡,因为这样过江节省时间。

被白日里的骄阳烤得灼热的大地逐渐褪去高温,伴着江畔徐徐吹来的晚风,很是惬意。

安言静的裙摆很宽,被风一吹,便放肆地飞舞起来。裸粉色的纺纱在夜幕中自由舞动,此刻的安言静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

霍秦那双锐利的眸子骤然一黯,他的手臂握住她身侧的栏杆,一翻身,将安言静完完全全禁锢在甲板的栏杆和自己的身躯之间。裸粉色的裙摆在他黑色的长裤间舞动,她的乌黑的发丝也随着江风拂起,有几缕飞到他的面上,轻微的痒。

霍秦喉头一动,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了上去。

他们站在船尾,来回的人并不多,可这毕竟是公共场所,安言静很是紧张,一时间,竟是更加敏锐地感受到了霍秦在她口中进行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的吮吸,他的翻转,他的嗑咬

“嗯”安言静禁不住呻|吟出声,浑身无力地依附着霍秦,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站稳。

他贴着她的唇低低地笑出声来,愈发将她搂紧了些。

乖顺地将头倚在他胸口,安言静也笑了。

回行的时候霍秦倒是安分了不少,只是与她并肩坐在船舱里听一些卖艺的歌者现弹现唱。但不过,他们俩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第二日一大早,安言静便被霍秦讲电话的声音吵醒,她侧身躺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着霍秦轻松的表情,安言静一时间竟看呆了。

许是发现了安言静的目光,霍秦转过头朝她浅浅一笑,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给了她一个早安吻,贴着她的唇,无声地说了一句“早安”。

又对着手机匆匆交代了两句,霍秦迅速地挂了电话。

“邱翔和杨陌说是要过来。”

“什么?”安言静刚洗漱完毕从洗手间走出来,便听到霍秦这样的话,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没事,他们愿意来就当休假好了,你也可以给他们当导游。”

安言静咬着唇并没有言语,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无声地表示着自己的妥协。他们要来,她难道真的去说不可以?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李邱翔跟杨陌的状况确实是让她很是担心,出来散散心也好,说不定那两个人之间的僵局还能稍微有所改善。

“别想太多了”霍秦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道,“他们自有分寸的。”

“嗯!”安言静朝他笑了笑,“我们去户部巷过早吧!呃就是吃早餐。”怕霍秦不理解过早的含义,安言静马上又解释了一下。

闻言,霍秦一挑眉,并没有说太多,任由安言静安排。

在户部巷,安言静买了很多样食物,几乎每一种都是武汉当地的特色小吃,霍秦看着几乎堆满一半桌面的东西,只是蹙了蹙眉。

安言静介绍一种,他就尝一种,虽然在他看来很多东西并非安言静描述得那么美味,可他却始终都是噙着笑,一一尝了个遍。

“我们再去哪儿?”

见安言静吃得很是满意,霍秦递上纸巾,淡淡地问道。其实安言静的喜好很容易看出来,那一碗热干面,她就几乎都吃掉了。

安言静咬了咬豆浆杯插着的吸管,“去看看我父母吧我都四年没去看望他们了”

当初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安言静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亲属,只是一个人将所有的后事都有条不紊地处理下来了。

墓园建在城郊附近,人烟稀少。

安言静在山下的墓园入口处挑选了一个花篮,花瓣儿上的水珠滴在她的裙子上,留下一处略深的痕迹。冰冰凉凉的水透过薄薄的不料,触及到她的肌肤,安言静不禁打了个寒颤。

山上很静,只听得到持续不断的蝉鸣,“知了知了”地叫着。

安言静看着那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和那两张黑白照片,俯下|身将花篮摆在墓碑中央,深深鞠了一躬。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这是将父母安置好之后,安言静第一次过来扫墓,她承认自己是怯懦的,因为不敢承认,所以逃避面对。

若不是有他,她怕是还是不敢过来的吧!

从包里拿出湿巾,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墓碑,手指在照片处流连,就像是要将那照片里人儿的样貌深深铭刻在心底一般。

霍秦只看着她,不发一言,也不靠近她。这个时侯,他不能在为她做什么了,她需要的只是属于自己去怀念和面对的空间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言静慢慢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蹲曲,她的脚有些麻,霍秦见状赶忙去搀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言静竟哭了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窝在霍秦怀里流泪,不吵不闹。

本想让她随心所欲地哭一场,可不料她的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霍秦对于她的眼泪向来是最没法子的了。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刚刚干掉的泪痕马上又被另一潮的泪水覆盖住,怎么都擦不干净。

“比柔柔还爱哭”霍秦笑她。

安言静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抗议,“哪有!”

霍秦也不跟她争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样一句玩笑话倒也算是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了。

她又抽抽搭搭了一阵子,泪眼总算是没再落下来了。

“我并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

安言静的话还没说完,霍秦用手指按住她的唇,略带厚茧的食指在她的两片唇瓣儿上来回摩挲,“嘘我不会笑话你的!”

被他的话逗乐了,安言静忍不住弯了眉眼,还真是又哭又笑的。

“言静”霍秦低声叫她。

“嗯?什么?”她拿纸巾擦了擦脸,红肿着双眼,却倔强地挤出笑来。

让她面对着自己,霍秦一字一顿,慢慢地说:“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安言静一怔,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得知韩昱飞跟叶紫的事她没有哭,父母遇难她没有哭,一个人背井离乡她也没有哭,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总是不知不觉露出最柔软的一面,他给她构造了一个足够坚固的世界,让她可以随性肆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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