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在这里看着就行，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柳铭哲没有让林清来的打算，她都忙了一天了，晚上该休息的。
“我明天请假，你现在赶紧说，我已经乘电梯了！”
柳铭哲没办法，只好说了。
林清到的时候，柳铭哲正在吃盒饭，往病房里面一看，姥姥和姥爷一人在一张床上睡着。
“为什么不让姥爷回家，他一把年纪了，在这里能睡好吗？”林清问。
柳铭哲无奈的说：“他不走，他说一辈子都没离开姥姥，最近他心里不踏实，一刻也不想离开姥姥！”
林清知道姥爷这是害怕姥姥突然走了。
“我们在外面守着吧，我和姥爷说了，有事情就叫我，”柳铭哲让林清坐下，林清现在也没想进去打扰二老，让他们多休息下吧。
两人都没想的多严重，他们又是枪伤，又是刀伤的，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不就是摔了一跤，送医也及时，应该没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谁知道到后半夜的时候，姥姥发烧了。
“医生，怎么回事？不是说一切正常吗？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柳铭哲焦急的问。
医生皱眉的看着柳姥姥，“哎，她已经到时候了，和摔得这一跤有一定关系，却不是主要原因，她的日子本来就不多了，即使不摔，也就这几日了！”
姥爷闻言倒是坦然接受了，最近几天他就有预感，也是庆幸今晚他没回家。
医生走后，姥爷还有心情安慰林清和柳铭哲。“别哭丧着个脸，生死有命，而且我们都这一大把年纪了，已经算是赚了，儿女都走在前头了，我们两个老的也该走了！”
柳铭哲无言，他没有问姥爷怎么知道儿子已经死了，或许就像他能感觉到姥姥没多少日子了一样，血缘之间的联系是最奇妙的。
“你们出去吧！我陪陪她！”姥爷赶人，他们只好出去。
林清憋着出来才问，“柳栾的父母……”
柳铭哲看了一眼病房内，“他们当年根本没跑多远就被高利贷追上了，两人失足掉进了河里，高利贷的人哪里会救人，一哄而散！那个年代的警察力量不够，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不过我没告诉他们”。
林清叹息，与其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让他们以为儿子还在远方好好的活着。
“不过他们好像猜到了吧！不然不会那么说”。
“应该吧！”柳铭哲同样叹息。
两个人一晚没合眼，第二天姥爷就要求出院，他不想让老伴在医院里走，院方也不拦着。
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不死在医院他们更乐意。
“你们走吧！我单独和你姥姥待着，有事我会打电话叫你们的！”
林清和柳铭哲最终被赶走了，也再也没有接到姥爷的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是邻居给柳铭哲打的电话，柳家二老一起走了，安详的躺在床上。
林清见状说了句：“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柳铭哲没说话，如果是他，他和姥爷的选择肯定是一样的，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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