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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达摩三剑惊天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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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莫邪等三人,都是江湖家客,说走就走,用不着收拾行装,当下彼此别过,便依着昨日于叙初走的方向,往东而去。

暂且按下碧鸡山诸度行踪,再说在中州西北,有一处地方,名唤万柳在,乃属怀庆府治。这万柳应占地甚广,良田千顷,处处杨柳垂植,大概便是得名来由。此时已是深秋,杨柳的叶子早就枯黄脱落了。

这万柳庄少说也有万余户人家,却非一姓族居,约有十余姓,内中以李姓最大。近数十年,因为李族出了一位才子,在康熙年间,由进士及第出身,历任外官,晚年以户部侍郎致仕,归隐田园,为万柳庄首户。此人官讳光鸿,宇邦鲫,因历任胡官,致仕后依然声望显赫,李族的人也因此沾光得势。

李光鸿今年已逾七旬,昨年方始得子,却是连诞两雌,此后便无所获。因此膝下只有两女承欢,大的已是双十年华芳,名月娟,小的也是二九佳人,芳名月华,都持字闺中,尚未许人。本来以李光鸿这等问阅门第,即使疼爱两女,尚未出阁,也应订下亲事。何况两女俱是长得月貌花容,人如其名,年来不少门户相当的富贵人家,遣人提亲,都不得要领,莫明其故。

李光鸿虽是年逾七旬,身体却十分硬朗,原配夫人刘氏老蚌生珠,两女俱为所出,几年前已经物化。尚有侧室柳氏,是这万柳庄人氏,过门已有三十年,却无所出。另有姬妾两人,一名婉儿,一名小鸟,全是刘氏夫人未殁之时,为李光鸿招纳入室。那时节讲究孝道,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这名堂纳妾,便皇帝也不能干涉,任他妒妇如虎,亦无能禁夫纳妾。况且身为显贵者,谁无三委四妾。李光鸿素以儒节自励,只因无后,方始置纳姬妾,算是极为难得的了。

他往日外放为官之时,曾得名师傅授太极拳,数十年来,操练不辍,精神老而弥佳。只对闺房间事,不免甚为冷淡。盖练武者恒以色事为首戒。他每日凌晨即起,到庄外溜一圈,便是太极门中所谓行功,真个雨雪无间。这两年来,虽然怀有甚大心事,却仍然操练不歇。

这天凌晨,他照例出庄,溜了一个大圈,忽然匆匆回来,在外碰到好些早起的乡人,那些乡人都恭敬地问安道早,如在往常,他多半和瞩地招呼回答,或者攀谈几句,可是这次却显得甚是匆忙,只头便走回家去。

李家本是书香世族,房子甚是气派宏阔,高大深造,大门之内,回廊曲槛,院落重叠,一时也说不完。除了他自己一家之外,尚有好些遗文本家同住,故此颇不寂寞。这时在大门外那双石狮子处,一个家人正持着扫帚扫着门外大石阶的落叶。

李光鸿设理会他,自顾自走进大门,一个家人揉着眼睛,打门房内走出来,见了他连忙躬身道早。李光鸿道:“李成,你多唤几个人,找扇2河板,把庄外石丘边卧着不动的人抬回来,我看此人尚未气绝,也许有救!”

家了李成愕然应一声,李光鸿道:“快,这冷的天气,冻也冻死了!我在书房里等候。”他官味十足地一特颔下的白须,走向书房去了。

那书房分作内外两间,自成院落,甚是幽恬静雅。小院中植有一丛芭蕉,此刻早就焦黄了,院墙边一个木做的葡萄架,上面爬满了葡萄藤。

在书房中早有一个小婢,持着盥具等候。原来他常常独宿在书房,柳氏便打发一个小婢,清早来服侍他盥洗等。他洗过脸,漱完口之后,又有一个小婢,捧着一个食企,原来里面一碗清炖燕窝,还有一个小盘,盛着面做的心。他在书房外间,慢慢地吃着。

歇了一会,把早吃完了,便听到闹哄哄好些人的声音,走人小院来。却是几个家人,用一块阔板,抬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还用棉被裹着,他满意地头,命家人将那人移放在书房的一张藤床上。

他移步缓缓走近那人身边,察看那人脸色,便道:“这人口目紧闭,眉头深锁,恐是患有内疾。李忠,你去弄一碗热酷来。李明,把我的救急散找出来!”

两个家丁嗷然应着,只片刻间,两样东西都齐全了。李光鸿亲自动手,先命人撬开那人牙关,挽起头项,把那碗热酷,和着药散,灌人那人口中。一会工夫过去,那人面色转红,眼皮做动。李光鸿高兴地道:“好了!好了!这人已经醒转啦!”一手又去特颔下白领。

他话声方歇,那人已睁开眼睛来,打量了眼前景物一下,心中明白是回什么事,忙挣着要下床叩谢。李光鸿俯身按住他道:“你刚醒来,快躺着别动,此刻不是行礼言谢之时。”

那人姜颓地躺下,低声道:“多蒙老恩公赐手相救,在下感铭恩德,未能言宣!”

李光鸿挥手命家人退出书房,哈哈笑道:“老夫行将就木,能多积一分功德,便觉其乐无穷。尊驾言语风雅,斐然成章,同是斯文一脉,实不必言谢!”

那人缓缓抬手扶试去脸上尘土,低低问道:“敢问老思公,此是何地?并乞赐告尊讳!”

“此地名万柳庄,属怀庆府治,老夫李光鸿,早年服官帝都,今已致仕。”

“原来是李大人,在下汝州钟灵,一无所成,于身流落至此,蒙大人洪恩下救……”

“老夫看阁下眉宇间,清爽之气扑人,应是雅士,切勿再以大人相唤。老夫致仕已久,颇喜说略人间枷锁,针见如不见外,清改称W!”

钟灵连声不敢,但拗李光鸿不过,只好改称“老先生”,当下李光鸿道:“老夫与怀庆府除府台,略有交情,故尔敢于伸手救人,换了别人,虽有救人之心,却恐是非丛集,难以应付理!”说罢一笑。

钟灵振衣起床,精神越发振奋,方才奏顿之色,一扫而空,极口恭维李光谱几句。李光鸿见他浑身尘土,衣服也破碎不堪,便道:“钟兄想是久因征途,风尘满身,且随小婢绿美,到里面洗澡换衣,再来倾谈!”钟灵连忙拜谢,随着那名唤绿苔的小婢子,走出小院子。

两人来到一所们院,里面有个澡间,绿美唤人挑来热水,又有人送来一身儒生衣服。钟灵拖上房门,脱换身上肮脏不堪的衣服,觉得身上那股气味,连自己嗅着也难受,忙跳进大澡盆,尽情洗浴。

且喜旁边还有两大桶热水,他见这盆水已浮满一层污垢,便走出澡盆,把污水倒掉,另换两橘。

那水桶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甚是巨大。钟灵长得文文弱弱的却毫不费力,抬起水桶倒水。他痛快地洗完之后,自觉精神焕发,换了衣服,便如卸下百斤重担似的。当下他在那堆旧衣服当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区,小心翼翼地指在怀里。这才走出澡间。却见那绿委在近处等候,引他到了隔壁一间房中。这房四面都镶着大镜,左面墙边一个本架,上面摆着一盆热水,他以为在这里抹面,便走过去,只听那绿窑桥滴滴地道:“请相公坐下,诗婢子替你洗头!”

钟灵自个儿照照镜,不觉笑了一下,原来镜中映现出他满面坐上,头发蓬松,也是沾满了泥沙草屑,他咬慌地道:“绿美姐姐,不敢有劳玉手,小生自己洗便是!”

绿妾微笑道:“此是老大人吩咐婢子,相公不必推辞!”钟灵听她居然应对烟雅,不禁打量她一眼,这绿去年纪大约十五六岁,长得娇小玲球,满面灵慧之气,不觉冲D道:“郑家诗婢,岂建多让?”

只见绿苔微微呶嘴边:“相公你好没来由,小婢怎能和郑家相比?请相公作速洗头吧!”

钟灵见她微有轻蔑自己之色,便乖乖坐下,延颈掉头,让她洗泛。

可是心中却仍然惊佩这么一个小婢子,居然值得自己说的话,那李老大人可想而知了!(接东汉大儒郑玄家,婢仆均读书,后世称为诗婢。)

这一洗足换了六七盆水,方始洗净。绿美掩口轻笑道:“相公这头,想是同悟空大圣借来的!”妙语双关,暗中闯他是猴头,而又肮脏龌龊,因为孙悟空在佛祖的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头上都长出青草来了!

钟灵咪缠着眼睛,不让热水流进眼里,好容易等地香自己拭于面上水渍,才抬头起来,白她一眼,懒得去反驳她。绿美这时看清楚他的面容,那股风蔑的神色,忽然退净。拿起很流,替他梳头,编好一条油亮乌黑的大辫子。钟灵这时在镜中,瞧见自己简直换了一个人,精神奕奕,唇红齿白。本来被水弄红了的眼睛,此刻已恢复原来的明亮浪激,竟是个俊俏书生!

他站起来,文雅地向绿委揖谢,绿会这时不知怎的,不敢骄矜,还了一万福,日中连声“不敢”!

她带领着他,回到李光鸿的书房。

李光鸿一瞧钟灵,也不禁惊讶,连忙请他落座。

钟灵拘谨地坐下,即使他动作迂级,还显出十分别迪康酒。绿委勤快地张罗着,捧来一杯香茗。钟灵暗里皱皱眉头,肚中低得直响,便不敢喝茶,恐怕更加饥饿难当。李光鸿像是甚为高兴,自己学起茶盅,连连邀他同喝,一面道:“这茶叶是我早年知杭州府时,带回家的龙井,普通人拿银子也没处买,钟兄请尝尝看!”

他只好持起茶盅,慢慢品押,果然香生齿类,其味清绝,便赞叹几句。可是那只右手,不知不觉揉一下肚子。

绿芙侍立一旁,妙目注视着他的动静,这时若有所悟,禀道:“老大人,日前姑娘亲自熏制了两只山鸡,说是密与大人下酒,又着小婢制了好些蛋黄细面,如今用以奉客,是最好不过了!”

李光鸿一持白须,笑着说道:“你说得正合我意,快去端来奉客!”绿苔嗷然应声,飘飘走了。钟灵所了什么熏山鸡和细面,肚子里作个反应,大闹起来,却不由得感激地向她背影投了一眼,巴望她快些弄出来。忖道:“这小婢子好灵慧,知道我肚子饿了!”

这里李光鸿甚为高兴,顺口寻些学问的典事,和他聊着。他打起精神,尽心应付,竟是甚为渊博通顺。李光鸿问知他了身一人,无个去处,便道:“钟兄才高八斗,清雅出群,老夫一世为官,自觉俗了!既是先生未有高处,老夫有意清钟兄屈就西席,不但小儿们能亲临教诲,即老夫也可时接通人,未知钟兄意下如何?”

钟灵料不到有此机会,大喜过望,连忙谦谢答允了!只听李光鸿又道:“钟兄人浴之时,有家人报请庄外五六里远的山边,有一条小桶粗的大蛇,断为两段,死在山林斜坡之处,钟兄可是打那边走来的?”

他连忙摇首,回答不知此事,同时说出自己幼时,被一个恶乞打伤,每逢劳动过度,便会人事不省。这次伤发得最重,若无李光鸿相救,恐怕会被冷风吹僵。

李光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时绿苔已托着一个枣红色的漆盘,走进书房来。另外一个小婢,已在桌上摆好匙模。他愉眼一觑,这些食具都极为名贵。绿苔把漆盘中的食物移在桌上,却是一盘鸡丝炒面,又一盘撕开了的山鸡腿肉,还有一个小青新,盛着酱油。向香和面香,扑鼻而来,他如久旱之望云霓,有急不及待,却又不能露出老客之形,斯斯文文地和李光鸿相让着,慢慢一着一着地吃着,心中甚舌。绿丢一分香他帮忙,灭(好多自,放在他的小沉闷,他了弘得有东西下了肚子。

尽管他是慢慢吃,到底把整盘面和那盘熏山鸡腿肉,搬进肚子里。李光鸿不过是作陪,略略吃了几着而已!绿美支使另一小婢,把食具都撤下,自己却另冲了两盅龙井茶,端了上来。

李光鸿持持自须,向绿答道:“你去命人收拾那暖红轩,钟克生已俯允为本府西宾,使住在那儿。另外通知总管李明,着栋儿、权儿、乐儿、渠儿等不必再到家塾,改随钟先生教读,明日方始正式行礼。并告知娼儿和华儿,到时也出来拜见先生。啊……若娟儿精神不佳,便由得她好了!”

绿委应了自去。李光鸿对钟灵道:“老夫一生只得两女,大的轮为月娟,小的名为月华。其余所说的都是任孙儿,老夫兄弟共有四人,老夫居长,三个弟弟都在三年前故世,各有儿女,全都娶媳或出?

间了。一众孙儿,如今不下二十余个,除了年纪大小,未曾开蒙的之外,十余人中唯有二弟的孙)贩儿、枢几。以及三弟之孙乐儿,四弟之孙渠几略为聪颖可人,故烦先生教诲!”钟灵忙欠身逊谢。

他又道:“那绿美是次女月华贴身之婢,灵慧可人,先生可有此感?”

钟灵极口称是,他道:“老夫那次女,贤慧伶俐,老夫就指望前的承欢了!那大女月娟,唉……”

他忽地持须沉吟,长叹无言,一似怀有什么沉重的心事。钟灵车便多言;唯唯否否地敷衍着。

李光鸿像用力抹开什么似的,用力一抹白须,又说道:“老夫J国官多年,自信有些服力,见先生眉宇清明,一团正气,故敢以侄孙章萍相烦……”

钟灵抢着答道:“在下既受老先生再生之德,又踢我良枝,自查多稍效大马,尽力图报。大德不言谢,在下永铭五内!”

当下两人谈锋移转,李光鸿发觉这钟灵,虽然学问尚算不错,睡多每别有超妙见解。但对鬼城人世事情,却未见深刻体会。

谈了许久,绿美已来复命。

他自家也觉得做有倦怠之意,便道:“绿美,你带钟先生到暖红轩休息,那李明怎地不来见我,着他批个合适憧儿,让先生使唤!”

钟灵问言,起身揖辞,恰好那总管家李明进来,李光鸿亲自吩咐了取待小憧之事。

他随着绿妾穿过桓鲈郝浜鸵惶醵汤龋憷吹疥雍煨?

只见又是一个院落,两旁开着的是月亮洞门,月亮门外接着两道长廊,前后相通。院中满植花树,都是迎春、机杏、海棠牡丹之同,可以想象得到春天来时,那片灿烂绔鹿的光景。如今看来却不免惹人悲秋情怀。

轩内一个小厅,厅前一道增廊,左右两间,各有一个房间,右面那间房,已经抬担好,锦帐绣多,重帷厚但,床边悬着一盏银灯,靠自处摆着一张国石面红本桌,两边分摆着曲脚高背椅,都有枣红厚绒坐垫铺着。

窗框上两盆白菊,花正鲜妍,扑鼻清香。桌上有笔砚等物陈设着,这房内虽是富贵本色,却摆设得不俗,钟灵喜形于色,显出有呆头呆脑。

绿条笑道:“相公,这房子还住得么?”

钟灵忆道:“住得,住得,便神仙也不敢婊!”

地道:“相公大约走了不少路,请休息一会吧!婢子要口到倚琴接了!”

钟灵询问似地望她一眼。

他这:“倚琴楼是我家二姑娘所住。这后宅里共有两座楼,一是穷岑楼,在内宅左面,为我家大姑娘所居;一是传琴楼,便是二姑娘香日,婢子乃取待二姑娘的人。”

钟灵头,向地道谢过。绿会一笑走了。

这里神灵独a一人,四下瞧着,真有疑真疑幻之感。瞧到厚软的波多,不觉引起倦意,和衣料在床里,微微嗅到一股甜香,便十分舒服地囵上眼睛,却骤然又痛苦地翻个身,把面庞埋在绣枕上,双眉微动,竟是轻轻呢泣起来。

但隔了一会,他便沉沉睡着了。

到了午间,绿美手拿着一条卷轴,走进暧红轩来。看见一个小厮,蹲在一丛海棠下,煞有介事地赔着什么。

绿范道:“玉书,你在礁什么?不去伺候先生产这小厮抬头道:“我在赠蚂蚁打仗哩!相公还区着未醒,姐姐也来瞧瞧么?”

绿美设理他,径6走进房间去。只见钟灵和衣仰卧着,也没盖被,便走近床去,准备替他盖上被子。眼光好处,只见他下面鼓起高高的,甚至突兀得眼。绿美虽然在位和未懂事之间,部禁不住差红双须,轻轻晔一口,那颗心儿,像只小鹿船上下乱憧。连忙抱起被子,正待替他盖上。哪知被角让他医住,抽检之时,钟灵震损一下,修然张开眼睛,只差没跳起来,把处更吓了一跳,“噗”地把手上卷轴掉落床前地上。

钟灵叵度甚快,目光一封,已辨别出是谁人,见她花睿失色,以为自己吓着。

连忙道:“对不起,我把你吓着啦!”

说着话,在床上弓身垂手去拾那卷轴,这时使发觉自个儿身上那事,不觉也自玉面飞红,半晌没把那卷轴抬上来。

停了一会,他才拾起那卷轴,坐起身来,送给绿妾,只见她两顿晕红,悄然接过卷轴,扭转身去到自边,把它摆在桌上。

背着面提高声音道:“这卷轮是我家二姑娘着我拿来,挂在房内,好让相公无事欣赏……”

钟灵“啊”了一声,从床上起来,十分诚意地道谢过。

说道:“那是相什么卷轴,承你家小姐盛情,可折杀小生了!”他一边伸手去拿那轴子。

绿美这时渐把心儿定下,国务送那卷轴给他,却是低着头儿,不敢和他眼光相触。她早就觉得这个俊俏文雅的书生,两道目光就像两栖刺刀一般,十分锐利,而且食量更大得惊人,那盘面和鸡肉,教她和小姐两人同吃,准得食个两三天。

当下钟灵请她持卷酋的丝绳,自己慢慢打开来,却是五尺来长的条幅,设色鲜妍,气格清老,乃是明代徐清藤的格实图。右上方题着两行字,下有“文长”落款。图中只有一颗烂熟绽开的石榴,一皮红胜丹,实莹如珠。

钟灵忘却适才尴尬之事,摇头摆脑地赞赏起来。接着又四面张望,找寻地方悬挂。

绿立微笑道:“在那面墙壁上,已有钉子,是早先悬挂着东坡先生的墨宝条轴遍下来的,那幅字已被二姑娘搬回倚琴楼时除下,现在把这幅挂上,正好合适!”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搬椅子,摆在墙边。

钟灵道:“待小生来挂,绿妾姐姐你瞧着好了!”

绿美轻轻摇头,道:“哪有让相公动手之理,婢子自该劳动,没的让老大人知道了,怪责下来,婢子可吃不消哪!”

他听了只好负手无语,看着她把椅上坐垫拿掉,又找张小凳子,叠将其上,然后仔细地爬上去,身形都显得不大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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