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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永远》和《霍克船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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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温蒂?”他又一次喊到。

“我老了,彼特。”

——摘自J.M.巴利的《彼特·潘》或者影片《一个不愿长大的男孩》

自1988年,卢卡斯的老律师、影片《夺宝奇兵》交易的主要谈判人汤姆·波洛

克,当上了环球公司的总裁。他告诉新闻界:“在这个位置上我所能做的最重要的

事之一,就是确保斯皮尔伯格愿意和我们一起工作。”斯皮尔伯格毫不犹豫地签了

为环球公司拍5部影片的合同。第一部将是他的《一个名叫乔的家伙》,后改成《永

远》。

斯皮尔伯格像从前一样,一旦他的感情生活“变了味儿”,他就放纵自己找上

一位女演员,这次是霍莉·亨特,她矮小、活泼,是影片《广播新闻》中

的女明星,在这部影片中她的角色是一个电视台新闻编辑,她对工作有着强烈的责

任感,这样就与体育新闻现场记者威廉姆·赫特的浪漫情感发生了冲突,为此她感

到左右为难。这一表演使她获得了奥斯卡提名,同时也获得了纽约和洛杉矾两项电

影评论奖。亨特具有在剧院表演的背景,她曾在贝斯·亨利的剧目中担任过许多次

主角,其中包括《罪恶的心》。与那些早期与斯皮尔伯格有过罗曼史的女演员们相

比,她与艾米有更多的共同之处。随着离婚的发生,她的吸引力便愈发地突出。这

对情人对他们的私情并不隐瞒,当斯皮尔伯格出现在英国喜剧女演员特蕾西·乌尔

曼的电视节目中时,他与亨特又亲吻又拥抱。在这个节目里他不自然地与乌尔曼合

唱着迪斯尼的乐曲《这是一个小小的世界》。斯皮尔伯格说:“霍莉是一个我所见

过的最有趣、最温柔、最招人喜欢的女孩。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会

儿,她属于我。”无疑,艾米已得到了信息:“史蒂文没有她只会过得更好。”

在影片《永远》中,亨特扮演空军中队长的女儿,在初稿中叫艾琳·邓恩。维

克多·弗莱明的《一个名叫乔的家伙》的故事发生在战时美国空军基地,这是斯皮

尔伯格最初曾打算保留的一场戏。但是,自从英国老兵们对《太阳帝国》反应消极

之后,他重新将它写成一队空中消防员将水和灭火剂喷洒在森林大火上的故事。可

这两个结果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就像约翰·高德曼指出的那样,在这部电影中,森

林里临时跑道上停着的A一26型歼击机和PBY凯特林娜飞船都能使入感到二次世界大

战中军事基地的气氛。完成这部影片的关键人物是格林·米勒。

明星飞行员彼特·桑迪奇完全是斯皮尔伯格心理不

健全式英雄的典型,他倾心于技术上的熟练、精通,却对亲近他的人的感情需要视

而不见,比如像对他的女朋友、基地空中交通控制员多琳达的态度就是如此。她在

这个真实的世界中也并不轻松,她是斯皮尔伯格作品中的一个野丫头,人们很少看

见她脱掉飞行服,她一直学不会做饭,却能很好地飞行,并且与飞行员们一起喝酒。

彼特会开玩笑、吸引人、调情、跳舞以及与多琳达睡觉,但是,却从不说出他

的爱。在他最后一次飞行开始的时候,他说了那几个字,但却被他的飞机引擎声盖

住了声音。几分钟之后,当他救出了最好的朋友阿尔后,他的飞机爆炸了。斯皮尔

伯格似乎在说,如果你特别喜欢什么东西,你将会失去它。

彼特被一个叫哈普的魂灵带回到这个世界。斯皮尔伯格第一个想法是想让德里

福斯在一个被烧过的森林里的篮球场上苏醒过来,与一个早已去世的叔叔一起投篮。

森林的情节被保留了下来,但哈普的角色交给了奥德丽·赫本,是他给德里福斯剪

了发并给了他一些兄弟般的忠告。这之后,他们漫步穿过了一片稻田,评论家昆廷

·柯蒂斯把它描述为:“在谷地中的跋涉。”

哈普·勃恩解释说,彼特是想引导多琳达走过她的悲伤,投入到一个命中注定

能代替他的人的怀抱,那是个魁梧潇洒的男人,名叫特德。起初,彼特不能扭转自

己的感情,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去阻挠这段浪漫史,但不起什么作用,因为他是一个

既不能被听见又不能被看见的魂灵。他只能通过传递模糊的暗示或者感觉去与人联

络,要不就通过特德一次在一个废弃的郊区机场上紧急着陆时遇见的一位像隐士般

的人做中介联络。

彼特的灵魂在她的身旁来回游荡,结果事情反而越来越糟。他只好回到哈普身

旁,整理思想,寻求答案。这时他解释说,他主要是想去与心中爱恋着的多琳达道

别,但是,处在这种无形状态下的他要做这件事实在太难了。后来,他又收到了另

一个信息:多琳达的飞机出事了,他必须回去救她。初稿是在篮球场上结束的,彼

特的任务完成了,他又得到了另外的指示,让他到达另一个地去完成他

的内容不明的任务。在发表的文本中,结尾是他逐渐消失了,就像后来这部电影的

命运一样。

罗伯特·布罗索姆对隐士的描写栩栩如生给人印象深刻,它强调了《永远》空

灵的主题。影片中几位辅助人物也对影片内容有很大的影响,如马格·海根伯格演

的雷切尔,他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机械师,命中注定给多琳达当下手;约翰·戈德曼

扮演的阿尔·亚科依,他动人的喜剧方式,展现了他非凡的体格。与他们形成鲜明

对比的是,从前的竞技骑手布莱德·约翰逊的表演,用多琳达的话说,“完全是变

形的钢和性的吸引力”,他像是“帅哥学校”毕业的帅哥般徒劳无益地扮演了特德

的角色。影片安排让他救活了一个被撞的公共汽车司机,即便如此也无法挽回他奇

彭代尔或者万德布里德式的平淡无味。

在影片《永远》中,看上去有些效果的场面有:开头一幕,当一架不知从哪儿

冒出来的飞机突然吞饮一辆新货车里的水,两个在湖边昏昏欲睡的钓鱼人惊恐地跳

进水里;基地单身汉模仿约翰·福特在影片《光荣何价》中的表演,当多琳达脱下

飞行服穿上她新的“女孩服装”时,他们都向她大献殷勤s当阿尔看到实习飞行员突

然惊慌地撑起了雨伞时,他已遭受到了特德的火焰抑制剂的低空扫射;罗伯特·布

罗索姆精心设计了彼特在废弃的机场上运用心灵感应给人以暗示的那个事件,彼特

的劝诫以暗示的方式反馈给了特德,于是特德只做彼特最想让他做的事——回到基

地,回到多琳达身边。

彼特不情愿地在影片结尾时学会了说再见,但是用的是含糊的形式。作为一种

给男女平等观念的安慰,多琳达架驶着飞机完成了最终的英雄式的使

命,用水弹为一组消防员炸出了一条水路把他们带到了安

全的地方。但是鬼魂彼特留下了,跟她一起来到了鸡尾酒会上。当她在湖中遇险时

就是他把她救了出来。他和她断绝了联系仅仅是为了以后去证明没有他,她不能生

存。

斯皮尔伯格打算在影片结束的时候,安排多琳达与特德一起离去,但根据布莱

德·约翰逊不冷不热的表演,不但无法再按照剧本中说的他与彼特的关系不能分离,

甚至他在多琳达的未来生活里的角色,也只能从恋人降到暂时分担其痛苦的朋友,

这与亨特和斯皮尔伯格的关系不无相似之处。

宣传部门是把《永远》作为一部“浪漫幻想片”发行的。它幽暗的感情色调与

一个男人从一段毁灭性的感情经历中退败下来的情绪十分相符。斯皮尔伯格说,被

特在感情事件中是一个不能被听见、不能被看见的影子。这反映了斯皮尔伯格在他

还是孩子时看见父母失败的婚姻后那种孤独的心态。他说这个剧本是电影《斑比》

之后,第二部让他流泪的影片。他记得《一个名叫乔的家伙》“教会我如何去爱一

个女人,多年来它始终影响着我,在我长大后,在我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

就会想到它。”不管怎么说,遍布《永远》中的那些爱的嫉妒、无能为力和孤独,

都像是斯皮尔伯格在重现婚姻最后几个月里带绘他的痛苦。

《一个名叫乔的家伙》一片中,艾琳·邓恩与特德保持着一种同志般的亲热和

距离,特德是由万·约翰逊扮演的。当评论到这部影片时,评论家詹姆斯·艾吉把

故事中最让人困扰的因素分离出来,鉴于在40年代好莱坞对性爱的无知,他认为有

些内容不该被表现出来,他说:“彼特和观众都得救了,如果她真的与约翰逊先生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地相处,那会发生什么呢,特别是让被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

生。”在以后的评论里他详述这个观,他阐述道,正是由于这么一个活着的恋人

为死去的人而嫉妒的故事,方使它成为乔塞最好的故事之一(他的小说还有《死》等,

后拍成影片叫《都柏林人》);一个鬼魂看着一个活着的男人向他先前的情人求爱并

引诱她的这种感情对我来说似乎是一种预示。但是拍这样一个电影,尤其是在这样

的时代,它需要非凡的鉴赏力、真诚和勇气。”

影片《永远》始终围绕着“失去勇气”这种烦人的主题。斯皮尔伯格让彼特难

以置信地看着非家庭主妇型的多琳达假装是一个烹调老手为特德做晚饭,观察她抵

御诱惑的能力。在特德引诱她去跳舞时她开始崩溃。他让彼特看着他们接吻时,感

到极大的痛苦,但是在最后时刻,又让“他们的”歌声从立体音响中慢慢传出。他

省去了彼特不得不观看他们做爱的场面。夜里,彼特小心翼翼而且敬慕地躺在睡着

的多琳达旁边,表达他永恒的不存在性的爱情,就像亚瑟王的骑士,而那时她却在

梦里列着她购物的清单。这是否就是斯皮尔伯格想像中完美的家庭关系——一种被

转化了的性关系呢?

在弗吉尼亚州的阿灵顿举行的全国童子军大会上,斯皮尔伯格作为一名曾经笨

手笨脚的童子军,被美国童子军全国委员会赠予银鹰童予军奖。委员会最近被他的

功绩所感动,创立了一个电影摄影荣誉徽章。斯皮尔伯格说:“1989年对我来说,

是最辉煌的一年,整个这一年都是美好的记忆。”

其余的事则令人沮丧。《永远》从一开始就是病病快快,需要不断地治疗。94

岁的作曲家欧文·柏林拒绝把他的歌曲《永远》作为影片《永远》的主题曲。他说

他“有计划”。导演亨利·杰格勒姆也挑选了同样的题目作为他那部描写与前妻重

归于好的低成本喜剧片的题目,并且也要在同年上演。斯皮尔伯格正打算把他的这

部影片叫作《我将永远看着你》,因为他一直想把这首40年代的老歌作为彼特与多

琳达的主题歌曲。试映式上观众冷淡的反应,使他改变了主意,这个曲调太过时了。

他保留了“永远”作为影片的标题,而将这首歌曲的名字改为《烟飞进了你的眼睛

里》。1959年时普莱特斯公司就使这首歌复活了,并使它成为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那一年斯皮尔伯格拍了他第一部儿童时代的影片。

《永远》12月22日不冷不热的上演,使汤姆·波洛克怀疑他对斯皮尔伯格早期

的忠诚是否用错了地方。影片也使人们对他占据环球公司老板位置的反应出现低调。

事情似乎不会有所改善。波洛克一直过着生活在城外的电影制片人的那种生活,这

种生活所带给他的东西以及他徒劳地穿梭在具有最新信息技术的制片厂之间这类事

实,都使他在某些人眼中成了一个无足轻重和没有决策能力的人物。即便表面上他

负责制片工作,但环球公司仍保留了鲁·瓦萨尔曼和西德·辛伯格的制片厂,现在

他们是好莱坞的高级发言人和这个变化多端的中介领域内重大国际项目的运作人。

只要一说是波洛克项目,就没有人急着去接受《永远》这部影片了。1990年3月

当影片被选去伦敦,在皇家军人表演会上放映时,斯皮尔伯格、德里福斯、亨特和

戈德曼都以有紧急事务需要办理为由去了别处。波洛克和布莱德·约翰逊被留下来

与赫·梅耶斯蒂一起替人背黑锅。当时一家英国报纸把这部影片称作“对女皇的一

次史无前例的蔑视”,这对波洛克所在的好莱坞和他的管理机构来说已经远不止是

一种责骂了。

斯皮尔伯格还有许多其他心事。与霍莉·亨特一起拍摄《永远》时复杂化的了

浪漫史,甚至没有坚持到影片的后期制作就草草收场了。在拍摄过程中,当亨特一

个接吻戏被训练了十一二次之后,德里福斯尖刻地让斯皮尔伯格把所要求的那个接

吻动作表演给他看。1990年开始之际,他回到了凯特·卡波肖身边。在他们分居期

间,她收养了一个非裔美国男孩西奥。到了3月,她怀了斯皮尔伯格的第一个女儿萨

沙。经历了过去的教训,她改信了犹太教。他们之间也不再有关于金钱方面的公开

讨论。无论是什么安排,它都被神圣地保守着秘密。

对斯皮尔伯格来说,似乎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在拍电影。凯特争取到了到

目前为止对她最有吸引力的角色,与迈克尔·道格拉斯在里德利·斯克特的影片《

黑雨》中配戏,她扮演东京酒吧的一个女招待,一个冷冰冰的角色。从懂事时起就

开始为斯皮尔伯格的许多电影做摄影助手的弗朗克·马歇尔,现在正导演恐怖片《

蜘蛛恐怖症》,斯皮尔伯格担任这部影片的执行制片人,并且也拍了一些镜头。19

91年初,马歇尔正式友善地离开阿姆伯林公司,留下凯瑟琳·肯尼迪做一个新型的、

有创造性的工作——制作部负责人。不久她就要跟随着他去他们的新公司是明摆着

的事。

另一位新加入的导演,汤姆·斯多波德,正在南斯拉夫拍摄《罗森克兰茨和贵

德斯坦死了》。肖思·康纳利在前年受了喉癌的惊吓之后,就自动离开了“牌王”

的角色,理查德·德里福斯接替了他。斯多波德和斯皮尔伯格现在非常友好,当斯

多波德碰到导演方面的难题时,他就要打电话给斯皮尔伯格。

布里安·德·帕尔玛正在拍电影《无价值的篝火》,这是一部斯皮尔伯格曾经

犹豫的项目。好莱坞的行政长官们一般情况下是不急于挑剔能人的,这些人在许多

情况下常常是他们的朋友或至少是业务上的熟客。斯皮尔伯格有几次到拍摄现场去

见了德·帕尔马。当两人谈到某些与好莱坞有关的话题时,出现了几次令人尴尬的

瞬间。一次德·帕尔马打算要一份午饭,因时间晚了,华纳公司的餐厅对他关了门,

而这时餐厅的经理瞥见了他的朋友斯皮尔伯格便又立即打开了门。这部电影完成后,

有谣传说华纳公司已经让斯皮尔伯格秘密地对它进行重新剪辑了。

3月8日,斯皮尔伯格和德·帕尔马都出席了美国电影学院为授予大卫·里恩电

影终生成就奖而举行的宴会。这次这位获奖者没能像希区科克和约翰·福特领取该

奖时所表现的那样:病得如此严重,以致除了感谢人们的掌声外,几乎什么也做不

了。暴躁的里恩在会上抨击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电影人在制作垃圾和垃圾的续集。作

为电影《回到未来》第一、二集和后来的第三集,以及《小精灵》一、二集制片人

的斯皮尔伯格比多数其他人更有理由去自责,但是,他却兴高彩烈地去出席这个颁

奖仪式。

许多项目已被宣布为斯皮尔伯格的“下一部电影。”当·斯蒂尔,现在是一位

独立制片人,接手了重拍《破粹的心》的项目,这是杰奎斯·范斯坦制作的一部法

国电影,重拍后的影片名为《穿过我的心》。这部电影是关于一个男孩因为害怕被

送进孤儿院而隐瞒母亲去世的消息的故事。它看上去似乎不那么容易成功,但是环

球公司、三星和迪斯尼电影公司都在背后传播斯皮尔伯格要导演一部“小”电影的

言论。此时,斯皮尔伯格正在与妹妹安妮讨论一部家庭主题的影片。

这是关于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一起成长的故事,实际上就是当哥哥与

妹妹在疏远了许多年之后重新团聚的故事,他们试图在他们40岁时补偿那

些年里他们失去的东西——他们分开的时候20多岁……我认为这是一部苦

乐参半的影片。这大概是我和妹妹彼此谈论最多、最接近我们自己生活的

话题。公开这种话题总是有些令人难为情。

迈克尔·克里奇顿至少出了两个好主意。他和斯皮尔伯格两人都不喜欢令人痛

苦的医学方面的戏,斯皮尔伯格的这种心理是从为环球公司导演《马库斯·威尔比》

和《心理医生》时开始的。克里奇顿提出,在一所大城市医院的急诊室中拍摄一部

强有力的超级肥皂剧。斯皮尔伯格被说服了,后来《急诊室》的项目被阿姆伯林公

司保留下来。从那之后,它作为全国广播公司的一部成功的系列剧出现在1995年的

电视屏幕上。

斯皮尔伯格说:“有一天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们在谈论改动《急诊室》的事情。

我偶然问他正在搞什么项目……他说他正在完成一本关于恐龙的书,称

为《侏罗纪公园》。”

这个以遗传工程学来讲述恐龙的想法,从1981年起一直伴随着克里奇顿,而且

那时他就打算写一部关于这个题目的剧本。他着手进行的这几年中,其他作家们已

经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恐龙不是冷血爬行动物的祖先,而是鸟类的先驱。特

别是约翰·布罗斯南1984年写的小说《恐龙》,他的探索很有影响力,使得罗杰·

考曼迅速于1992年先于斯皮尔伯格拿出了这部小说的改写本。

克里奇顿在1989年妻子怀孕的时候,重又开始了他的创作,他像许多期待做父

亲的人一样,开始储备大量的玩具。在他买的许多玩具中有一些是恐龙,这些恐龙

与一位在伯克利加利弗尼亚大学自然资源学院的乔治·波依纳先生的推测产生了共

鸣。DNA恐龙研究会可能从被保存在琉璃中的蚊子的膨胀现象获得了某些想法。这个

想法很快被发展为《诛罗纪公园》。

斯皮尔伯格说:“你知道,在我一生中一直有一种对恐龙的幻想,并且我非常

喜欢阅读有关恐龙的书籍。”他阅读了这些资料,他完全被它们迷住了,就像这本

小说在1990年出版后成千上万的人被它迷住一样。他还在克里奇顿的代理商组织竞

争性的招标把他的剧本推向市场之前,就提出去买《侏罗纪公园》的电影版权。

“如果你向我保证你亲自导演这部片子,我就把它给你。”克里奇顿说。

斯皮尔伯格踌躇了,要制作出极有说服力的恐龙模型并将考斯托里卡海岸附近

的一个小岛作为可以展示史前景物的主题公园,这些即便对他来说也是些最基本的

问题,特别是约翰·哈蒙德这个人物,这个策动着恐龙计划的古怪的企业家。

从某种程度上说,哈蒙德这个人物是克里奇顿从《幻想曲》受到启发后创作出

来的人物,他反映出了创作者自身的矛盾心态。“人的另一面是什么?”他问自己,

“那么沃尔特·迪斯尼的丑恶一面是什么呢?”哈蒙德这个人物应该是他的答案,

哈蒙德像迪斯尼一样着魔似地使用对世界对自然界的孩子般的想像力。克里奇顿的

恐龙是哈蒙德扭曲灵魂的扩展。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斯皮尔伯格本身便是迪斯尼的

一个产物,因此,他不能把恐龙看作被一个失常的大脑创造出的一个有害生物。当

它们攻击它们的饲养员时,他宁愿它们出于一种简单的本能。他辩解道:“动物所

做的都是这些动物该做的。”这对哈蒙德来讲,他的误入歧途似乎是可以容许的,

但他并不属于邪恶。

在把小说改编成为电影的过程中,还出现了另外的问题。比如有这样一个紧张

的情节——逃跑的恐龙在大陆上狂暴地横穿这个世界,这可能去表现吗?另外还有

一些配角的问题,特别是哈蒙德的孙子孙女们,男孩是一个话多的电脑迷,女孩是

一个烦人的叽叽喳喳的孩子,她总是在不该打喷嚏或是尖叫的时候打喷嚏、尖叫。

这些情节都与小说的初衷有所背离。然而,对于书中的中心人物,中年的古生物学

家格兰特和他的助手艾丽·莎特勒的关系的描写,克里奇顿使用了反俗套的方法,

使他们成为彼此对性没有兴趣的同事,而对好莱坞来说这就又成了个问题,因为在

最后一幕应该有个热烈的拥吻。改编中还有一些其他的障碍,包括这本书中关于反

对不能控制的遗传工程的冗长的理论争论,其中大部分被数学家和理论家伊恩·马

尔卡姆统一起来了,这个人物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如果这部影片要猛烈抨

击遗传学的污染,它将不得不在行为上、在形像上这样做,而不用语言。

当斯皮尔伯格思前想后时,克里奇顿的代理商把书绘了其他几个公司,他们已

经斯皮尔伯格仍然对此书感兴趣不相信。福克斯公司开了价,想让乔·丹特来拍它。

华纳公司把它看作是一部蒂姆·伯顿的电影;而索尼公司认为它更适合于理查德·

多纳。但是,西德·辛伯格相信,即使斯皮尔伯格没有接手它,它也自然是斯皮尔

伯格的项目,于是,辛伯格用大约200万美元把它抢了过来,又另外加了50万美元给

克里奇顿,作为第一稿剧本的改编费。

斯皮尔伯格对《株罗纪公园》的兴趣因仍在进行之中的《辛德勒的方舟》而变

得复杂化了。已经为它准备了8年的人们逐渐暴躁起来,现在至少该书的作者,托马

斯·肯尼利已经同意将书名改为《辛德勒名单》,以使神经紧张的美国出版商感到

满意,因为西蒙一舒斯特公司感觉到“ark”一词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印象,好

像希特勒的牺牲品们默许了自己的命运,顺从地两个人两个人地排成长队,定进事

先预备好的毒气室。现在肯尼利想知道这部影片出了什么问题。当记者理查德·布

鲁克斯在一次飞行途中采访斯皮尔伯格时,正被肯尼利遇上,于是他气哼哼地说:

“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吗?好,告诉他,我想知道我的手稿出了什么问题。他

几年以前就让我写了一部电影剧本,但是,我却从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或者任何好莱

坞什么人的答复。这太令人愤怒了。”

在8年时间里,斯皮尔伯格有许多次都在想要是自己摆脱了这个项目该有多好。

第一个使肯尼利对“辛德勒”感兴趣的人波尔代克·菲弗伯格定期从他的小店给斯

皮尔伯格打电话。他抱怨道:“我已经74岁了,我不会再年轻了。”1985年,波兰

政府派出了一名使节找到了斯皮尔伯格,询问这部电影将在什么时候开拍,这位代

表解释说,他们要为这件事提供些帮助。克拉考不像华沙,它已被纳粹夷为平地,

辛德勒的工厂仍然还在,他的家也在。虽然普拉兹佐集中营的纪念馆已在它原来的

地方建立起来,但在半英里外有一个与它十分相像的采石场。

所有这些都如此强烈地让他心感不安。斯皮尔伯格已经参观了波兰,到过了故

事中提到的所有现场,但他仍然没有准备好。另外的问题是,肯尼利的剧本,甚至

在二稿之后仍不能用。如果说世上有两个人思路不同的话,那就是斯皮尔伯格和这

位澳大利亚爱尔兰天主教徒肯尼利。肯尼利用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言词来贬毁斯皮尔

伯格。

这个剧本与小说相比就像一本连环漫画。但是,我不在贬意上使用这

种字眼儿……我们这些陷入黑暗之中的可怜的小说家们不得不去这样想,

那些每天赚这么多钱的人们,像斯皮尔伯格,竟有着一种最平庸的想像力。

但是,我认为这不是事实。斯皮尔伯格告诉我,他把辛德勒当成3头小猪故

事中的第三头小猪。从某种程度上说,那是一个有趣的想像,是另一种深

入的描述,从这个角度去写,并不是一个坏的想法,这样可以削减像辛德

勒这种人一生的复杂性,使之成为一个清晰的100分钟的剧本。然而,我想

到了我自己,“那就是为什么你斯皮尔伯格会如此成功,因为在对待众人

喜欢的作品方面,你总是能够把所有的事都简化成一个一句话的神话。”

在绝望之中,斯皮尔伯格把这个项目给了西德尼·波莱克,他请求汤姆·斯多

波德去写一个剧本,而斯多波德没有接手,汤姆·波洛克又打算让克特·卢德克去

写,他曾因改编了艾萨克·丹尼森的《走出非洲》而获得了一项奥斯卡奖。作为一

个德国人,他有可能理解辛德勒让人琢磨不透的性格。卢德克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

4年的时间,但是没有能超越最初的人物表现,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辛德勒这么一个愤

世嫉俗爱玩弄女人的人和贪婪的资本家,会在一夜之间认真地作出牺牲自己全部财

富去营救他的工人的决定。失败深深地烦扰着卢德克,他失望地离开了斯皮尔伯格。

如果一个如此受人尊敬的作家都不能“征服这个故事”的话,也许就没有人能办得

到了。

之后,马丁·斯考塞斯开始对辛德勒感兴趣。有段时间对斯皮尔伯格来说,让

斯考塞斯来阿姆伯林拍这部电影似乎能解决所有问题,自己将在银幕上看见它,而

且,没有挫折感和亲手造成失败的可能。斯皮尔伯格因流感躺到床上,他又读了一

遍这本书,并且在他认为重要的地方都做了记号。肯尼利现在已当上了加利弗尼亚

大学的教授,斯皮尔伯格与他讨论了这些变化之后,在罗伯特·德·尼罗的建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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