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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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听好,”听得出,女孩呼吸的声音很重,很沉重,好像费了很多体力,来做这个决定,“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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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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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发生就发生了,不去管它了,谁也不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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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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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澎不理会的我回答,用重重的语气压制住了我的话,而继续说她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了,不会再打扰你,也、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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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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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夏夜,竟然也可以如此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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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见吗?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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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澎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出的这一句,之后,门的另一侧,是女孩跑开的声音,踉跄,凌乱,匆忙,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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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结果吗?原来如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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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里污染后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能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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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河谷二…天津四…还有大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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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不肯离开,一时间我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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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这样草草收场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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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琴拿出来弹吗?不要。感觉总是不大一样的,不是弹琴的心情,不像当初,离开宠物猫以后那个慌乱的夜。原因呢?是因为这里没有路旁的银杏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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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很好…某种灯蛾…壁虎…还有不得好死的白纹伊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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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女孩,应该是猫咪;至于澎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无所谓曾经距离的远近,因为,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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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朋友,不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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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得到,也该无所谓失去,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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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獾子撒酒疯那天以后,就传来那厮胃出血的消息,阿维听了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醉”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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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该小心,以免和獾子一样,胃出血胃溃疡什么的。就像从前某个没水准的校长主任之流的讲话,“前车之辄,后世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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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茉莉…开了很多花…月见草…还有丰花月季…木槿…长春花…石榴…大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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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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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被灯光染成橘黄色的窗帘,我微微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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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等待,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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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黄色的窗帘上,映出了淡淡的人影,十一半左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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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迟疑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拉开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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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看着,大概两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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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打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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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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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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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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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在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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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肯见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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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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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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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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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女孩想要关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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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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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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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至少…我该把…手机还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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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了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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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听也罢,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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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女孩确实看着我以后,我把手机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连同一张早已经写好了很久的小卡片,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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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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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同样失眠的,是不是还有澎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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